紛亂中,墨靳塵捕捉到幾個關鍵詞。
“過敏”、“ICU”
多余的,男人聽不進去,他只覺胸口窒悶,連呼吸都變得不順起來。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墨靳塵也不得猶豫,立刻察覺不對的沖進病房之內。
待他趕到時,虛弱的白月綰已經平躺在床上。
手腕處的鮮紅尤為明顯,可下一秒,一臺呼吸機便罩在白月綰的小臉之上。
“呼吸機!”
“過敏藥準備好!”
嘈雜、叫喊。
醫(yī)護的聲音穿破天際,仿若要刺透墨靳塵的耳膜。
但他顧不及太多。
一張平靜的臉上,瞬時出現了裂痕,眼神也變得陰狠起來。
“墨總!墨總您回來了!”
門口的保鏢見墨靳塵的身影站定在病房之內,當下便帶了人闖進去。
可他聲音如毒蝎,即使佇立于人群之中,也難掩那一身戾氣。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叫你們看好白月綰,就是這樣看的?”
保鏢指尖顫抖,差點雙膝一軟給墨靳塵跪下來。
可一層冷汗早已罩在男人的背脊之上,甚至浸濕了保鏢服下的白襯衫。
“白小姐突然藥物過敏,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藥物過敏?”
入院前,墨靳塵打點好了一切,更是將白月綰的過敏史了解的十分透徹,萬不能出現這種情況。
整個醫(yī)院,上上下下,經過墨靳塵的告誡后全部嚴陣以待。
絕對不會有藥物過敏如此低級的錯誤出現!
他眉目一挑,狐疑的目光落在白月綰身上。
那眼神,就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一般犀利。
她像張紙片兒,輕飄飄的,一碰就碎。
“確定只是藥物過敏?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過?”
墨靳塵紋絲不動,眼底卻劃過一抹深邃。
“有!白明雅小姐,說是和您打過招呼了,她來過病房看望白月綰小姐!兩人敘舊幾分鐘……然后……”說到這,保鏢似是意識到了什么。
他一愣,后半截話沒說下去。
但墨靳塵也能猜得到,他大抵要說:“白明雅小姐來后,白月綰就過敏了。”
這事兒,必定與白明雅有關!
“把白明雅帶來!我要和她當面對質!沒有我的允許私自進出白月綰的病房,我交代你們的話,還真是當作耳旁風了?。 ?p> 警告聲響起,手下哪里敢怠慢。
他恨不得腳踩風火輪從墨靳塵的眼前一晃而過!迅速離開墨靳塵的視線。
但好巧不巧,他才剛剛出門,便和白明雅撞了個滿懷。
“哎呀”一聲,白明雅捂著鼻尖后退兩步,一陣酸楚瞬間傳來,險些摔倒在地。
保鏢卻像是如獲至寶,“唰”的一下捉住白明雅的手腕,生怕對方跑了一樣。
“白明雅!你來的正好!墨總有話和你說!”
白明雅背脊一寒,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墨……”
“白明雅,我聽說你剛剛,進了白月綰的病房?”
他聲音寒栗,待他側目望去,白明雅的細眉早已擰在一起。
“是?!?p> 白明雅一怔,為了不被對方戳穿,它只能氣定神閑的長舒一口氣。
可下一秒,還不等她撇清關系,就聽身旁的保鏢揚聲喝道:
“你說你在病房樓下見過墨總了!還和墨總打了招呼,我這才放你進去的!但現在,墨總竟是不知道你來過,白明雅,你莫不是在病房里面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兒!”
他說完,白明雅狠瞪保鏢一眼。
“話要好好說,不能盲目誣陷人!我不過進去關心白月綰兩句,怎么就做了不該做的事兒?難不成今日白月綰過敏,還和我有關了?”
彼時,她早已買通了醫(yī)院的主任為自己做假證。
就在剛剛,墨靳塵闖進病房的一刻,白明雅靈機一動,當下拉著主任來到消防通道一側。
她不僅給對方塞了一張銀行卡,甚至還許諾對方,包他一個月左右的工作量。
“墨總,這是醫(yī)院的主任!我剛剛特意問過的,白月綰就是藥物過敏!”
攥緊的手忽然松開。
墨靳塵慢條斯理的靠在一側,語氣稍冷和對方對話:
“主任?那你說,白月綰是藥物過敏,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不待主任開口,墨靳塵便補了一句:
“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p> 若是被他發(fā)現,恐怕日后沒好日子過。
主任雙手顫抖,心一磕,牙都跟著打顫。
“是……是……白月綰過敏是因為……”
男人眼神飄忽不定,手中的硬質卡片格外割手。
撒了謊,也就圓不回來了。若是墨靳塵查不出來還好,但凡查出來一丁點不對勁的痕跡……
想到這,主任倒抽一口涼氣,灌了一肚子的氣兒。
不多時,他因抬眼看向墨靳塵太過緊張害怕,而導致他直接露餡。
“白月綰小姐過敏是因為其他過敏物,并非藥物過敏?!?p> “你說什么呢!”
墨靳塵沒急,身旁的白明雅倒是急了。
女人一把推了過去,囂張跋扈的樣子嚇得主任差點哭出聲來。
而這一聲驚叱,就連墨靳塵身后的保鏢都跟著渾身一顫。
“你明明說,這是藥物過敏!現在怎么變了卦!”
“白……白明雅小姐,白月綰小姐確實不是藥物過敏啊!我是醫(yī)生,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謊?!?p> 現場一片死寂。
唯獨墨靳塵,臉色陰狠,雙手緊握成拳。
說話時,帶著男性特有的魅力,而那雙冷眼,也掃過白明雅的雙眸。
“白明雅,你還要和我說謊到什么時候?”
“不不不,這事兒和我沒關系!”
一道身影驀地籠罩在白明雅的視線之內。
嚇得白明雅后一句還沒說出聲兒,下一句就開始打顫了。
“我吩咐過,沒我的允許不能進入白月綰的病房,白明雅,你別怪我不客氣!”
他揚言要追究兩人責任,嚇得白明雅就宛若驚弓之鳥。
往好聽了說,是受了驚的小獸,渾身的毛都炸開。
“墨總,這事兒和我沒關系!都是這人!是他教唆了我,影響了我的判斷!”
主任不會說話,倒是白明雅機智的很。
女人身形恍惚一秒,但瞬間反應過來,開口便是往別人身上推鍋。
白明雅挑唇,拿他當槍使,將自己身上的責任摘的干干凈凈。
但墨靳塵話鋒一轉,并未相信白明雅的說辭。
“你放心,無論是你,還是他,今天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