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手腕被捏得生疼,冷汗從額角滲了下來,心底漫上強烈的驚懼。
“放開……放開我!”
身后驀然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你在做什么?”
沈清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帶著哭腔叫道:“靳塵哥,快來救我,她想要殺了我!”
墨靳塵沒看她,只冷冷盯著白月綰,語氣里滿是警告:“放手?!?p> 白月綰松開手,沈清婉立刻紅著眼圈躲到了墨靳塵身后,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一臉恐懼:“靳塵哥,我不過是聽明雅姐說,她是明雅姐的姐姐,我就想過來和她說說話,沒想到,沒想到……”
她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真的被嚇到了。
而墨靳塵的注意力此刻全然不在她身上,只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了白月綰的手腕,將她硬生生拉了過去!
沈清婉下意識的想伸手挽留,卻抓了個空。
白月綰發(fā)出一聲吃痛的悶哼,跌跌撞撞被墨靳塵拉到了樓上。
宴會廳的二三樓都是為賓客準備的臨時房間,在走出賓客視線后,白月綰啞聲開口:“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走廊上燈光昏暗,逆著光,她看不清墨靳塵的神色,只能觸碰到那雙濃墨一般的眸子。
墨靳塵冷笑一聲:“這么多年不見,倒是會說了不少……”
白月綰垂眸,忽然笑了:“她跟我挺像?!?p> 她沒有直接點名道姓,但也足夠讓面前的男人臉色越發(fā)的冷冽下去。
“的確是很多年不見,不過你倒是沒怎么變,找女人的口味都還和以前一樣?!?p> 白月綰目光輕輕在墨靳塵身上一轉(zhuǎn),停頓了幾秒,才繼續(xù)道:“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跟我一樣,給你帶頂綠帽子,再把你給賣了?!?p> 最后一個字還未完全落地,肩膀就被墨靳塵死死按住了。
身體驟然失重,墨靳塵將她丟到床上的同時,返身踹上了房門,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走廊上回蕩著。
樓梯口的燈光拉出一道狹長的影子,女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白明雅將剛剛的動靜聽得真切,她原本是擔心沈清婉那個蠢貨會控制不住情緒鬧出什么亂子,叫了個貼心的傭人去盯著她,卻沒想到……
她臉上掠過一抹不明的意味,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明雅姐?”
白明雅轉(zhuǎn)過身,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婉婉。”
沈清婉遲疑半秒,忐忑不安幾乎寫到了臉上:“你有見到靳塵哥嗎?”
房間內(nèi)沒有開燈,白月綰被墨靳塵臉朝下的壓在床上,臉頰摩擦著柔軟的床褥,讓她什么都看不到,包括身后男人的表情。
并不是很疼,但所帶來的屈辱感卻猶如實質(zhì)般的壓迫著她。
頭皮一痛,是墨靳塵抓著她的長發(fā)提了起來。
男人的氣息冷冽的撲在她頸側(cè):“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提。”
無言的怒火將他的理智燒得絲縷不剩,墨靳塵扣住身下女人纖細脖頸,一點點收緊,落在她耳畔低語卻宛如情人之間親密的呢喃:“綰綰,我有時候真的想看看,你有沒有心……”
白月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頰漲得通紅。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被墨靳塵這么活活掐死的時候,男人的力道倏然一松,緊接著,她身上那件沾了酒漬的小禮服四分五裂。
“不要——!”
她發(fā)出一聲沙啞的尖叫,本能的想要將赤裸的身體蜷縮起來,卻被墨靳塵強硬的按住。
“別動!”
墨靳塵冷聲警告她,“給我安分一點,你現(xiàn)在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p> “不,只有這個,不行……”
白月綰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只有這樣不行。
他們當年分開得實在是太過難看,即使過了四年,白月綰也依然不愿意回想起任何的細節(jié),而當墨靳塵的手按住她的腰時,還是讓她控制不住的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強行遺忘的東西。
“放開我,放開——”
她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墨靳塵一時不防,被她掙扎間重重撞到了臉,表情頓時更加陰沉,干脆扯下領(lǐng)帶,將她的手臂緊緊綁縛在了一起。
“怎么,你現(xiàn)在難道還想為了墨梓庚守身如玉嗎?”他貼在她耳邊,語氣里透出了幾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燥意,“很可惜,墨梓庚看不上你,他已經(jīng)跟白明雅訂婚了。”
白月綰盯著天花板,眸子空洞,只有源源不斷的淚水涌出來,將鬢角染得一片濡濕。
這幅樣子落在墨靳塵眼里,讓他心頭翻涌的怒火越發(fā)熾烈。
“你當初是怎么勾引墨梓庚的?”他扳著她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也是像這樣只會哭?難怪墨梓庚不稀罕你?!?p> 白月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不要說了。
“白月綰!”
耳邊響起墨靳塵驚怒的厲喝,她的下頜被用力扣住,從唇齒間溢出一縷刺目血色。
墨靳塵怒極反笑:“咬舌?你就這么——”
他話還沒說完,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沈清婉的的聲音響了起來:“靳塵哥?你在里面嗎?”
白月綰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低聲提醒墨靳塵:“你女朋友來了,你應(yīng)該也不想被她看到,現(xiàn)在這副樣子吧?”
門又被敲了兩聲,墨靳塵眸底翻涌著冷冽的情緒,最終放開了鉗制著她的手。
“你就給我在這里呆著?!彼庵南骂M,“如果偷偷溜走,你知道后果?!?p> 他翻身下床,打開了門。
沈清婉站在房間外,臉上帶著明顯的不安,幾乎是掩飾不住的想要往他身后看,小心翼翼的開口:“靳塵哥,訂婚宴要正式開始了,明雅姐叫我把你找過去,你……”
她話沒說完,在看到昏暗房間內(nèi),一抹刺目的白后戛然而止。
沈清婉死死掐住了掌心,她怎么也不會認錯,那是白月綰。
那一瞬間,瘋狂的嫉妒如同蛛網(wǎng)一般,將她的心臟都密密麻麻的包裹了起來。
她險些要忘記怎么說話了,只盯著那個身影,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他們剛剛都做了些什么。
但只有那半秒,墨靳塵不動聲色的側(cè)身拉上了房門,擋住了她全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