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陳情,你這個臭王八蛋
位置被氣息鎖定,憤怒的情緒化作冷漠,盡數(shù)注入標槍之內(nèi)。
標槍破空而去,穿透敵人額頭。
就在標槍即將脫手而出的瞬間,楚楠身上的汗毛全都倒豎起來。
像他這樣滑不留手的男人竟然也有汗毛?簡直匪夷所思。
事實上他是有汗毛的,而且全身都有。
只是太過細微,細微到哪怕是最敏感的天驕也要認真撫摸幾次才能感觸得到。
但就算如此,他算得上世界上皮膚最光滑的人。
然而,就是這樣的楚楠同樣還有著比女人還要敏銳的感官。
不光是他的尾巴,他的腰肢,他的腳底,他的手掌,
就連他的鼻子,他的耳朵同樣有著比人類更多更密集的神經(jīng)。
普通的女孩子只要沖著他的耳朵吹風,就能把他吹得頭昏眼花,暈頭轉(zhuǎn)向,頭腦一片酥麻。
如果他是一個女人,他一定也是最快樂也最讓男人快樂的女人。
因為她的快,會讓男人很有成就感。
但他是男人,作為男人的他,只有一個地方必須相對遲鈍。
那就是,為女人帶來幸福的地方。
楚楠感覺到有一支尖銳無比的東西,正朝著這邊飛來。
熾熱,冷漠,銳利,真誠。
像極了自己認識的某個專一的女人。
他這才肯定南學姐一定是看到了這邊發(fā)生的事情,情緒已經(jīng)失控。
他開始祈禱陳情不要出事,也祈禱學姐不要出事。
因為學姐這一槍要殺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陳情。
并且他想帶著陳情離開,再去和學姐解釋清楚。
畢竟學姐最聽他的話。
奇怪的是,作為主人,他能感覺到陳情內(nèi)心的平靜。
如深淵般漆黑,如五岳般靜立,淵渟岳峙,就是形容此刻的陳情。
陳情自然沒有感到害怕。
確切的說,從發(fā)送定位的那一刻,她早就算到了這一槍的到來。
她一切的算計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到來。
要讓南云看到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只有這樣,她才能兵不血刃地“擊敗”南云!
兩年前,
當她在天驕宴上第一次遇到南云,她就對這個女人感到厭惡。
一個區(qū)區(qū)白丁竟然能夠躋身前二十名,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前二十名的天驕基本都是門閥出身,最差也是精英階層。
雖然討厭南云。
好在南云有一個讓她非常敬佩的地方,那就是非常驕傲。
南云會對侮辱平民的天驕發(fā)起挑戰(zhàn),即使對方比南云要強。
而她要做的就是摧毀南云的驕傲。
不只是奪走南云的男人,還要讓南云引以為傲的絕技失敗。
雙重失敗,才會讓南云信心崩潰!
她用紫紅色的眼睛,櫻花色的嘴唇,好似瘋子般地壞笑。
一切為了引誘南云投出這必殺的一槍。
原本這應(yīng)該是一支必殺之槍。
冷漠無情,例無虛發(fā)。
任何人都無法找到它的軌跡,更難以躲開。
所有的殺意凝聚一點。
直到距離腦門只有一根手指頭的遠近,突然加速,貫穿陳情的腦子,穿出腦漿,如同煙花般爆開,炸飛天靈蓋,濺得滿臉都是,
然而,這一槍卻在脫手之時,殺意爆發(fā)。
如同一朵煙花還未升空,就原地爆炸,耀眼得好似火災(zāi)現(xiàn)場。
因為陳情做了一件非常卑鄙無恥的事情。
她不只抱住楚楠。
而且低下腦袋,送出香吻。
她讓少年露出前所未有的媚態(tài)。
那是少年從未在南云面前展現(xiàn)的一面。
便是這一瞬,南云那冰冷如石頭般的內(nèi)心,瞬間崩潰。
錯判了風向。
錯瞄了目標。
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層白霧。
小腿突然抽筋。
手臂也失去了引以為豪的力氣。
因此,所有的怒氣都在拋出這一槍的時候,爆發(fā)出來。
標槍變得綿軟無力。
在高速飛行的過程中,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慢到陳情甚至不需要躲開。
任由這一槍射向她的腦袋。
射掉象征嬬者高潔品格的標志。
那只戴在短發(fā)鬢角的白梅頭飾。
取而代之的是,位于小腹的十三桃樹奴紋,變成為鮮艷的桃紅色。
眼睛也從紫紅色變成桃紅色。
原本干凈的氣質(zhì)變得粉紅而邪魅。
然后,她一手拔出標槍槍頭,一手懷抱少年腰肢。
槍指南云。
——想奪回你的男人,那你就給我滾過來!
心態(tài)崩潰的南云,雙膝跪地,抱著腦袋,欲哭無淚。
腦子里自始至終其實只有一件事情。
小楠他,不愛我了?
……
藍天白云,蟬鳴陣陣。
熱得讓人心煩。
一只白貓打起哈欠,用貓爪洗了洗臉。
白貓坐在阿淼的懷里,不動如山。
阿淼反坐在磊哥的電動車上,穿著書生服,戴著護目鏡,舔著奶油甜筒,沖著后面轎車上的小弟弟微笑。
磊哥騎著電動車,車上帶著貨,貨上寫著一行標語:單身女性用品,訂購電話:XXXX—XXXXXXX
紅綠燈變成紅燈,磊哥停了下來,順便往車座底下一掏,給女兒戴上一頂遮陽帽。
父女兩個共吃一個奶油甜筒,因為阿淼只吃奶油,甜筒都是磊哥吃。
“插手嗎?”
“我是正義的名偵探,找到人就好,不調(diào)解家庭糾紛?!?p> 吃著甜筒,磊哥扶了扶眼鏡。
“不打架,那我走了?!?p> 阿淼抱著貓,跳下車座,準備返回京城。
“哦,把這個帶上?!?p> 磊哥從貨箱里,拿出一款印著“白龍”商標的單身產(chǎn)品,扔給阿淼。
“送給你媽媽,告訴她,如果好用的話,我還會繼續(xù)設(shè)計。”
“哦?!?p> 阿淼皺眉:“能不能換個手動的?”
“怎么?”
“她說,電動的太好用,會讓她變得有些宅,早上慡到起不來?!?p> ……
楚楠醉了。
醉得有些可愛,紅撲撲的臉蛋,眼神迷離,金色的魅魔之眼漸漸黯淡。
他只聽說親多了會惡心。
從沒有聽說會微醺。
這種醉醺醺的感覺很奇怪。
臉紅心跳,天旋地轉(zhuǎn)。
走兩步就立足不穩(wěn)。
腰一軟,就被人摟住。
斜眼一看,不是陳情那個混蛋又是誰?
他沒想到,陳情這么有經(jīng)驗。
比前世的他還要有經(jīng)驗,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間,比他這個魅魔還要老練。
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男人?”
陳情回避他的眼睛。
“說??!”
楚楠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一向只有學者之心的他,竟然無法容忍陳情有別的男人。
明明陳情不是他的女友,
他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并不是一個“豁達”的男人。
他也有普通男人的那些情結(jié)。
果然,陳情對天發(fā)誓。
“我保證,我只和我未婚夫,我表弟有過一次?!?p> 楚楠瞪大眼睛:“你竟然有未婚夫?!”
陳情二度發(fā)誓:“我,我會休了他?!?p> 楚楠的眼睛瞪得更大:“你還要休了人家?!”
陳情高聲尖叫:“大不了,平夫好了,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楚楠一把將陳情推開:“你這個卑鄙小人,當著我女朋友的面輕薄我,你還是個人嗎??。 ?p> “你連魅魔都不如??!”
陳情抱住楚楠的大腿:“那你要我怎么辦?總不能把你們都休了吧,我都刻上你的奴紋了,被你催眠了,滿腦子都是你,這輩子,非你不可了,還要給你生孩子,你總不能讓我去死吧。”
楚楠二度把陳情推開:“我會解除你的奴紋。”
陳情慌了。
“別啊,把我當糧倉啊,多少能量都可以,或者把我當奴隸,我身體很好的,那個,不是俗話說得好,魅惑加奴紋,玉女變畝豬,我……我超期待的?!?p> 楚楠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大家閨秀,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于是盡心竭力地幫助你,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真正的受害者是我,我一直在為自己的責任而煎熬,而你不過是在享受我受害的過程,我真覺得一直被罪惡感煎熬的我是個傻瓜?!?p> 陳情破罐破摔。
“這怎么能怪我呢,誰會想到歷史上臭名昭著的魅魔,竟然是一個有罪惡感的代善人?。 ?p> “我要走?!?p> “你去哪?”
“我要去找我學姐,給她賠禮道歉,我做了錯事,我甘心認罰,她才是這個世上唯一值得托付的女人。”
“那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喜歡過我嗎?”
楚楠看到南云提槍走來。
學姐丟了魂似的,雙眼茫然。
楚楠想也不想投入南云的懷抱。
“學姐,她欺負我,我好心幫她,她竟然算計我們,我要你把她打成豬頭……”
突然間,丟魂的南云像是天神附體似的,雙眼再次綻放出光彩。
看到楚楠義無反顧投進南云的懷抱,陳情如墜冰窟,連連后退。
“不??!”
南云愣了一下,忽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然后緊緊抱住楚楠。
看吧,小楠他,果然還是愛我的。
他還要把這個偽君子打成豬頭,他怎么可能喜歡陳情這種渣滓!
下一秒。南云瞪視著陳情,渾身斗氣爆發(fā)。
“弄哭我的人,你這個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