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喜歡這樣
金枝故作無奈地抿了抿唇:“請母親原諒,夫君他喜歡這樣?!?p> 話音剛落,她抬頭看向傻子,眼珠子動了動,示意他往桌上看,那意思是:你乖乖聽話,我就喂你吃你最喜歡的肘子。
這廂孟氏只覺荒唐,吩咐王媽媽去將她抓過來。
王媽媽剛踏出兩步,便看見自家少爺舔了舔唇:“喜歡,我喜歡?!?p> 饒是嫁人生過子的王媽媽老臉一紅,趕緊退了回來,孟氏臉色黑成炭,堪比五雷轟頂。
誰家女子這般不要臉,當(dāng)眾勾引夫君。
“真是不知羞恥!”
孟氏甩袖離開竹園,王媽媽顛顛地跟了出去,兩個女人臉臊紅得緊。
金枝瞥了一眼杵在門口的仆人,心里對她的那點好感消失殆盡,尚府果真是水深,每一步都得小心著走。
見惡婆婆走了,金枝撐著傻子膝蓋站了起來,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慢慢拾起銀筷,夾了塊最肥嫩的肘子進行投喂。
這回她有經(jīng)驗了,不偏不倚,正正好喂進嘴里。
傻子嘴張得大,金枝發(fā)現(xiàn)他的牙長得又白又整齊,最重要的是,沒有蛀牙。
家世好,樣貌也好,妥妥的高富帥,偏偏腦子不正常。
她突然一陣唏噓:“你要是個正常人就好了,那些新娘子的下場也不至于這么慘?!?p> 傻子沒聽見似的,指著另一盤菜:“我要吃。”
金枝:“......”
——
竹園坐北朝南,陽光充足。
用完午膳,金枝拉著傻子在園子里曬太陽,為了不把自己曬得更黑,她忽悠來傻子的外裳蓋在身上,男人的衣裳很大,能將她從頭裹到腳。
“真舒服!”
金枝躺在太師椅上,一臉享受,這可是前世得不到的待遇。
每每回想起那短暫的半生,上學(xué)工作,永遠(yuǎn)都要做到最好,否則就會被說不上進沒出息,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飯,難得休息一天準(zhǔn)備好好休息一下,領(lǐng)導(dǎo)一個電話打來,就得馬不停蹄出門。
她記得很清楚的一次,是在她生日那天,已經(jīng)和朋友約好了吃飯,領(lǐng)導(dǎo)突然打來電話讓送份文件,她只能拋下朋友打車去公司拿文件,又趕忙送到領(lǐng)導(dǎo)說的地方。
是個高爾夫球場,她到達(dá)的時候渾身濕透,劉海濕噠噠的貼在額頭,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而領(lǐng)導(dǎo)躺在太師椅上品茶,歲月在他臉上只留下四個字:儒雅,平和。
那一刻,她感到無比的難受。
不是因為生日沒過成,也不是因為來的路上差點出車禍。
而是因為從小到大,父母包括身邊長輩都對她說:你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不然以后會過得很辛苦。
她在父母的規(guī)劃中成長,成天埋頭苦學(xué),最后成了別人家的孩子,成了老師口中的三好學(xué)生,成了父母逢年過節(jié)炫耀的資本。
她一度以為,只要她學(xué)習(xí)好,未來也一定是好的。
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成功的道路有千萬條,而她偏偏成為了最呆的哪一類。
進入職場后才知道偷奸?;皇琴H義詞,勤勞能干也不是什么好話,而她偏偏是后者。
加班猝死后,她徹底醒悟。
活永遠(yuǎn)干不完,與其為幾兩碎銀庸庸碌碌,不如肆意一些,為自己而活。
風(fēng)拂過竹林,送來一陣涼爽,金枝舒坦地伸了個懶腰,扭頭看見傻子從太師椅上爬了起來。
對,是爬起來。
他披散著烏發(fā),爬起時長發(fā)散落下頜以及胸前,金色陽光將他襯得俊美如斯,恍如謫仙下凡,雌雄莫辯。
金枝看得愣了,不知他已正襟危坐,然后戳了戳她的臉頰。
“來。”
金枝回神,擰眉:“干嘛?”
只見他指了指腳背,說:“坐?!?p> 原來他還記得這茬呢,金枝不免有些尷尬。
她擺了擺手,拒絕他:“謝謝,不坐了?!?p> “坐?!?p> “不坐?!?p> 傻子不依不饒:“坐!”
金枝條件反射:“不坐!”
兩人來來回回,沒有一方愿意妥協(xié)。
正要翻身不搭理他時,身體突然騰空,天旋地轉(zhuǎn)不知東南西北,額頭磕在一個硬物上才叫她清醒過來。
傻子居高臨下看著她,十分得意:“坐。”
金枝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自愿和非自愿是兩回事好嗎?
剛才情急之下她才選擇抱大腿,可現(xiàn)在她正曬太陽呢,就硬生生將她拎起來坐在腳背上,這感覺就像主人在逗寵物。
傻子是需要順毛的傻狗,而她是被迫學(xué)會坐腳背的怨狗。
她沒好氣道:“好玩嗎?”
傻子:“好玩?!?p> 金枝暗嘆一聲,摸了摸泛疼的額頭,恨不得敲碎他的膝蓋骨。
一股暖意貼了上來,金枝抬眸,看見那繡著金絲邊的袖口,散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袖動手動,寬大的手掌揉著她的額頭,力道很是輕柔。
這種溫馨的時刻,金枝腦海里想的是:已經(jīng)下午了。
眾所周知,尚家少爺白天黑夜是兩個人。
聲音也正常了許多:“疼嗎?”
“不疼?!苯鹬ν笱鋈ィ~頭上的熱度瞬間消退。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她一個都不喜歡。
這回膝蓋都懶得撐他的,金枝手肘抵著地面站起來,屁股剛離開腳背一毫米,身體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只是磕破后腦勺。
出意外的話,竹園里會出現(xiàn)兩個傻子。
傻子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故意抬腳顛了一顛,金枝重心不穩(wěn)便倒向后方,她覺得自己大限將至?xí)r,那雙白皙修長又邪惡的手再次伸了過來。
金枝被撈了回來,這回穩(wěn)穩(wěn)坐在了傻子腳背上。
“嘶......”
她緊蹙著眉,剛才是額頭,現(xiàn)在又是胸口,造業(yè)哦。
不過她很樂觀,幸虧沒摔著腦子,她主動抱著傻子的大腿穩(wěn)定姿態(tài),并且趁機摸了兩把,隔著布料也能感覺到大腿肌肉紋理。
漬,真不錯。
“好玩嗎?”
金枝抬頭,與那雙清澈的眸子四目相對:“還,還行。”
聽了這話,傻子雙手撐在太師椅兩側(cè),雙腿交疊,右腳上下顛著,金枝隨之上下晃動,突然想到超市門口會前后搖晃的玩具車。
還有那洗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