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諾頓失蹤后一個小時,深夜,卡塞爾學(xué)院,校長辦公室頂層。
守夜人,亦或者叫做副校長梅爾維爾·萊昂納多·曼施坦因的老男人正與芬格爾并排坐在辦公桌后。
辦公桌上擺著白熾燈,刺眼的燈光照射在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執(zhí)行部的負責(zé)人施耐德教授的臉上。
守夜人和芬格爾用上半身把雙臂壓在辦公桌上,探出身子,像是在審問犯人。
守夜人問施耐德:
“一個晚上,被入侵了兩次,我們的執(zhí)行部連入侵者的臉都沒看到?”
施耐德淡定地回答:
“入侵者血統(tǒng)等級極高,在言靈釋放方面占據(jù)優(yōu)勢?!?p> 守夜人旁邊的芬格爾猛地一拍桌子,他呵斥施耐德:
“這不是借口!”
施耐德掃了眼芬格爾,目光又回到守夜人臉上,他說:
“你確定我們還要玩角色扮演嗎?再讓入侵者這樣搞下去,我們學(xué)院遲早成為龍族的后花園。”
見施耐德無視自己,芬格爾不滿地撇撇嘴,他只說了一句,還沒過嘴癮,能訓(xùn)斥執(zhí)行部這些傲慢瘋子的機會可不多。
守夜人不以為意,就在今早,獵人網(wǎng)上有人發(fā)布了大地與山之王的位置,所以龍王才急于在卡塞爾弄點亂子想打亂屠龍黨的陣腳,也就是說該著急的不是卡塞爾學(xué)院,而是大地與山之王。
守夜人對施耐德說:
“這不是看已經(jīng)找到龍王的位置了,想在出征前營造點氛圍嗎?”
施耐德問守夜人:
“這么說你想好讓誰去參與屠龍任務(wù)了?”
守夜人糾正施耐德:
“不是我想好,是經(jīng)過我們校董事會的討論?!?p> “有區(qū)別嗎?”施耐德問。
守夜人解釋:
“當(dāng)然有,本來我只準備了一個四人小隊,你知道的,我們卡塞爾學(xué)院各個都是強兵悍將,四個人收拾一個龍王綽綽有余,但加圖索那邊為了他們的王子殿下能夠出風(fēng)頭,硬是多塞了一個三人小隊進來,你說他們這不是浪費人力資源嗎?”
施耐德皺起眉頭問:
“你的意思是,我們只出動了七個人?”
“實際上四個人就夠了?!笔匾谷搜a充。
施耐德覺得守夜人真是老糊涂了,否則昂熱兩次被龍王重傷怎么也得讓守夜人重視起這鮮血淋漓的屠龍戰(zhàn)爭。
施耐德耐住性子,問:
“哪四個人讓你這么有把握?”
“告訴他芬格爾!”守夜人看向一邊芬格爾。
芬格爾雙手緊繃,粗大結(jié)實的肌肉爆發(fā)出來,他秀著肌肉,凹著造型,對施耐德說:
“我,楚子航,路明非,劉風(fēng),我們四人乃是帝都的屠龍使?!?p> 施耐德眉頭皺得更厲害,他說:
“也就是說,只派了楚子航一個學(xué)生去?連帶隊老師都沒有?你是認為這次戰(zhàn)爭其他勢力出手就夠了,我們卡塞爾學(xué)院只需要派一個學(xué)生過去旅游,順便觀摩下屠龍?”
守夜人找了個理由敷衍施耐德:
“昂熱康復(fù)期間,咱們學(xué)院現(xiàn)在騰不出太多人手?!?p> 施耐德反駁:
“那也不至于一個老師都調(diào)不出來?!?p> 聽到施耐德還在啰嗦,守夜人不耐煩了,他的眼睛瞇了起來,抓起臺燈,探出身子,把臺燈逼近施耐德的臉,守夜人從高處盯著施耐德被燈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的眼睛,說:
“我的決定,還輪不到能讓學(xué)院一晚上被人入侵兩次的你來質(zhì)疑?!?p> 施耐德的臉色難看起來,過了一會,他嘆了口氣,說:
“我也是為學(xué)院好?!?p> “快去做好你的防護工作,免得待會又被入侵了?!笔匾谷藬[擺手,不客氣的說。
施耐德起身離開。
施耐德離開后,守夜人收起臉上的不耐煩,換出一副和藹的笑容,他問身邊的芬格爾:
“我們的屠龍小分隊來了沒?”
“外面等著呢。”芬格爾回答。
守夜人說:
“讓他們進來吧?!?p> 芬格爾離開守夜人身邊,走出門外,對著走廊吆喝了兩聲。
片刻之后,校長辦公室里便有了五人。
“人都到了。”芬格爾對守夜人說。
楚子航進來后徑直走到守夜人的辦公桌對面,他對守夜人說:
“這次任務(wù)我并沒有看到裝備部提供的裝備清單。”
“學(xué)院人手太緊,裝備部騰不出人手?!笔匾谷私忉尅?p> 芬格爾聽到守夜人的話,來到守夜人身邊,他說:
“雖然我們幾個人是去負責(zé)給凱撒小組加油的,但也用不著什么都不帶吧,到時候會被別的屠龍勢力看不起的,別誤會,我不是說我丟不起面子,我是怕丟了卡塞爾學(xué)院的面子?!?p> 守夜人點點頭,深以為然地說:
“你說的有道理,這就給你們發(fā)點啦啦隊道具?!?p> 在辦公桌下抽出一個沉重的黑箱放在桌上。
長度接近兩米的鋁合金箱子,邊角都用鋼件加固,一角的金屬銘牌上鐫刻著‘S20170144’。
這是一件來自‘冰窖’的藏品,以‘S’作為首字母的頂級藏品。
守夜人取出兩枚鑰匙,同時插入箱子兩側(cè)的鎖孔,同時轉(zhuǎn)動。
箱子里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微弱聲音,彼此咬合的金屬刃牙緩緩收回,箱子攤開一道細縫,烏金色的光沿著細縫流淌。一時間好像臺燈都昏暗下去。
守夜人掀開了箱蓋,說:“七宗罪?!?p> 芬格爾近距離觀看箱子里的七把刀劍,不禁贊嘆:
“冷兵器?完美的啦啦隊道具!”
外觀霸氣,可以避免別人把他們看做來旅游的偏頗目光,實戰(zhàn)雞肋,可以防止小組四人沖在前線。
守夜人扳起隱藏的暗扣,帶著清越的鳴聲,內(nèi)部機件滑出,仿佛扇面打開。七柄形制完全不同的刀劍,烏金色的刃口在燈光下顯出冰絲、松針、流云、火焰種種紋路。
守夜人伸手拔刀,雙手長柄利刃,刃口帶著優(yōu)美的弧度,厚度約有一指頭,說:
“暴怒,形似中國宋代的斬馬刀,象征最狂暴的殺傷力?!?p> 嚓的一聲,巨刃插在辦公桌上。
守夜人接著介紹:
“貪婪……”
剩下的六把刀,都像‘暴怒’一般被守夜人插進昂熱的19世紀威尼斯工人雕刻的古董家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