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淡定的喝了口紅茶,昂熱就算把話題說的再嚴肅,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幾十年來都聽膩了。
“那不是你該考慮的,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它們,然后殺死它們?!?p> 聽到守夜人的話,昂熱輕笑一聲。
“呵,聽起來就像是哄哭鬧的小寶寶早點睡覺,這對它們來說根本無關痛癢?!?p> “就算是這樣,現在的你也只能這么做?!?p> “我知道你隱瞞了我什么?放心,不用你告訴我,我已經找到徹底殺死它們的辦法了?!?p> 昂熱放下酒杯,他站起身來,朝著樓梯走下去。
“我累了,這種可笑的悲劇應該徹底落幕了?!?p> “本以為是老朋友之間的溫馨閑聊?!?p> 守夜人將昂熱位置上的酒杯挪到自己面前,紅色液體將它充滿。
一口沒喝呢。
圖書館地下四十米身處。
四周昏暗,只有房間的中心有一道燈光,粗獷的大叔坐在燈光前的轉椅上。
大叔穿著有些不合身的墨綠色校服,下巴是鐵青色的,剛刮過的樣子。
這是芬格爾開學以來第二次到這里。
他的面前的燈光里站著一名女孩。
黑色的長發(fā)垂落在地面,睡衣似的絲綢長裙,潔白的雙足踩在地面,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芬格爾輕輕抓過女孩白嫩的手,銀灰色的眸子深情的注視女孩的臉。他的意識回到了多年前的某個下午,在校園里的某棵大樹的樹蔭里,躺在草坪上的他輕輕的握著身邊女孩柔軟的手,微風吹過草坪把他的鼻子弄得癢癢的,他忍不住對著女孩的臉打了個噴嚏,女孩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表情很是可愛。
明媚的陽光穿過樹枝在女孩留下斑點,芬格爾哈哈兩聲,親上女孩的可愛臉龐。
許久之后,燈光里的女孩對芬格爾說。
“我沒能查到小風的計劃,他回到學校后沒說過幾句正經話?!?p> 女孩的話語讓沉醉在回憶里的芬格爾皺起眉頭,他不滿的捏了下女孩的手。
芬格爾不喜歡女孩把自己當做工具。
女孩調皮的吐了下舌頭,對芬格爾撒嬌。
“別生氣嘛,早晚要說的?!?p> 芬格爾嘆了口氣,和女孩相處的時間總是很短。
女孩嘻嘻一笑,手指對黑暗中的巨大屏幕滑動了幾下。
屏幕亮了起來。一副穿著破爛牛仔外套的劉風與叼著華子、穿著黑西裝的昂熱靠在墻壁上閑聊的畫面出現在其中。
“這是小風回學校后唯一一次與校長交談,里面的內容我聽不懂,你知道的,我向來跟不上小風的頻道,或許和他睡一張床的你能夠看出一點線索?!?p> 芬格爾耐心的看完視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怎么做了壞事就是和我學的???”
女孩捂這嘴笑了起來。
“校長又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你也該習慣了?!?p> 芬格爾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胳膊肘凈往外拐。
女孩抬起手摸摸芬格爾出門時特別打理過的頭發(fā)。
“好啦,說說你的收獲?”
享受著女孩的撫摸,芬格爾的表情愜意起來。
“和我們之前的猜測一致,劉風五年前的突然失蹤確實與加圖索家族有關,他們似乎對妹妹有些想法。”
“你好像沒大多反應。”
芬格爾笑了笑。
“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我的敵人已經夠多了,比起這個,我更關心劉風為什么要放走諾頓。”
“也許是因為他想吃掉諾頓?龍王之間是可以吞過吞噬彼此變得更強的?!?p> 聽到女孩的話,芬格爾有些不高興,雖然女孩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是這樣冰冷的話語不該從溫柔的她嘴里說出來。
她應該說,是為了小師弟路明非吧,諾頓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女孩看出來芬格爾的想法,輕聲說。
“這是最合理的預測,畢竟我現在只是臺機器。”
芬格爾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他有些生氣了,松開女孩那沒有任何觸感的手,從轉椅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里。
“你要去中國嗎?”
女孩的聲音讓芬格爾停下腳步。
“小風有東西落在那里了,我覺得那個東西對他來說不是能隨意丟棄的?!?p> 一邊說著,女孩的手指對著芬格爾輕輕滑動。
與此同時芬格爾的口袋震動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關上。
女孩轉過頭看向巨大的屏幕。
里面的畫面不知什么時候發(fā)生了變化。
校長的辦公室里,昂熱與芬格爾隔著辦公桌面對面坐著。
昂熱拿出一份紙質文件放在芬格爾面前。
“你替劉風把這個任務結束吧?!?p> 芬格爾挑了挑眉。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幫你?”
面對芬格爾的質問昂熱的臉色平靜。
“你知道劉風在想什么嗎?消失了五年的他真的還和以前是同一個劉風嗎?他和我誰更能夠被相信,你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了?!?p> 芬格爾感覺被昂熱摸透,賭氣般對昂熱說。
“你知道嗎?老唐是我小師弟的朋友,所以這個任務我不能做,我不能讓小師弟當著他朋友的面去殺他朋友的親弟弟?!?p> 聽到芬格爾的話,昂熱愣了一下,似乎是想不到芬格爾會用這么幼稚的借口去拒絕他。
芬格爾看昂熱愣住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哈哈,別總以為你能算到所有。”
昂熱把手搭在額頭上,一臉無奈的樣子,像是在考慮讓劉風或者芬格爾換個宿舍,隨后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屏幕中的畫面到這再次發(fā)生變化。
芬格爾平靜的坐在校長的暗紅色辦公桌的桌面上,他歪頭看著桌上的照片,手上擦拭著一把做工精致的銀色長刀。
過了一會,似乎是覺得刀已經擦干凈了,芬格爾下了紅木桌,將銀色長刀舉過頭頂,一個利落的劈砍,長刀化作一道銀色流光穿過木桌。
做了個瀟灑的收刀動作后,芬格爾走出房間,消失在畫面里。
木桌隨之從中間塌落。
畫面里的木桌慢慢放大,被分成兩半的照片逐漸沾滿整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