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修改,又增添一些內(nèi)容,這一章終于可以閱讀。)安俊隨在五長老身后御虛而行,須臾來到明晃晃的湖邊,正見江二叔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來,唇角尚殘留著殷紅的血跡。
顯然辛德勒偷摸給了他一拳,只是這西夷人的修為高了他整整一個大境界,即便匆匆出拳,也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不過辛德勒后背上那五指掌洞,也知他沒有討得好去,最終沒有躲過師父雪禪印下的重重一掌。
但見月光下辛德勒那張滿是皺褶的白臉更是慘白無比。看見五長老和安俊二人回來,心里咯噔一聲,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五長老,我?guī)煵吡???p> 五長老一雙老目一翻,“走了?他著急去天國,你這也趕緊去陪他吧。”
辛德勒聞言神形巨震,看看身周幾人,心里暗嘆:自己笑傲歐羅巴大半生,不想今晚將會交代在這里。
“你們動手吧?!闭f著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手里一只黑球瞬間向著安俊擲去。但見閃電霎時在夜空生起,隆隆雷聲滾滾而來,在這片天地炸響。
五長老乍見此景,頓時大喝一聲:“俊兒快躲。”飛身向辛德勒身前撲去。驀地,卻見玄缽瞬間飛出,一下子將黑球籠了進去。
原來,五長老識得此物乃是西夷法寶雷錘,能引發(fā)強大雷擊,給修煉者造成巨大傷害。他顯然想要借此將安俊擊殺當(dāng)場,達成此行最大目的。
但見幾縷電光一閃即逝,雷錘瞬間被玄缽?fù)虥]不見,安俊驚出一身冷汗。這是玄缽第一次現(xiàn)身出來救主,不想它竟也是強大如此,讓他心里驚喜不已。
五長老暗自松了一口氣,再不招呼,驟然催動真氣,揮掌便向辛德勒胸口拍去。
此時他憤而出手,拍出的真氣攜萬鈞之力,猛然直奔辛德勒的胸口。辛德勒見這一掌來勢洶洶,不敢去硬接,連忙斜掠而去。
磅礴的真氣一如狂飆一般堪堪擦過辛德勒的左邊身子,繼而掠過湖面,徑直撞向?qū)Π兑蛔焐桨?,瞬間山包消失不見。
雪禪看了一眼侄子江仲泰,正見安俊扶他坐上湖邊的一方石臺上,心知他雖然挨了辛德勒一拳,但使出的功力不及三成,江仲泰的身子并無大礙。
安俊吩咐清風(fēng)護在二叔身旁,再次喚出青銅方鼎,與師父、五長老一起將辛德勒團團圍住。
只見雪禪望向五長老點了點頭,然后二人齊齊推掌,兩股掌氣無聲無息向著辛德勒前胸印去。
辛德勒心里大駭,狂躁的斗氣瞬間本能地生起,連忙御虛而起,飛速向身后退去,兩拳匆匆推出,去抗拒正沖向自己胸口的兩股真氣。
但是,縱使他身如精鐵又有斗氣護體,甫一觸碰到對方的真氣,身體旋即如稻草人一般,遠遠倒飛出去最后栽倒在湖中。
眾人盯著湖面,幾息之后方才見他沖出湖水,懸停湖面之上,只是剛才斗氣渙散無法護體,他一身被水浸泡,滿身濕淋淋,枯槁的白發(fā)如亂茅一般耷拉在頭上,顯得狼狽至極。
安俊眼見兩位爺爺又要合力去擊殺辛德勒,“五長老爺爺、師父要不讓我來跟他斗斗,你們在旁護著我就好?!?p> 雪禪忙阻止道:“俊兒,不可造次,這西夷人修為高絕,非你能敵得過?!?p> 卻見五長老指了指安俊身旁的銅鼎:“俊兒新得神器,你江家老祖宗之物,無妨讓他與辛德勒一戰(zhàn)?!?p> 雪禪大感意外,仔細打量,只見銅鼎忽然流光閃動,又在地上縱跳幾下,好似躍躍欲試一般,靈性十足,當(dāng)下有心看看這銅鼎的超凡能力,“好吧,切不可冒失?!?p> 只是安俊沒有去驅(qū)使青銅方鼎擊殺辛德勒,反而催動內(nèi)氣,御虛而起立在他兩丈之外,使出伽羅拳第四招鯤翔九天,雙掌齊出向他攻了上去。
辛德勒剛才受了兩掌,此時斗氣尚且沒有完全順下來,此時見安俊來掌,雖然弱了許多,要扛下來也是困難至極,何況對玄缽收了雷錘的詭異還心有余悸。
眼見拳氣沖到身前,無奈連忙揮拳帶起斗氣橫掃過去,瞬間兩股掌氣消失不見。只是體內(nèi)剛剛順起的斗氣又混亂起來,連忙運起功法去壓制。
安俊顯然看出辛德勒的尷尬,更是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立刻使出鯤翔九天第五式,催動內(nèi)氣雙掌齊出又向他前胸印了上去。
辛德勒見安俊毫不容情,那張蒼白的臉上陡然生出驚怒之色,再也不顧自己斗氣的紊亂,瘋狂催動斗氣向著安俊的掌氣迎了上去,瞬間沖散掌氣來到安俊身前。
安俊忽見辛德勒面露猙獰,心里已是生出惕意,眼看磅礴斗氣直襲自己胸口,顯然非自己能夠抵擋,連忙喚出青銅方鼎擋在自己身前。
辛德勒眼見自己的斗氣竟然被銅鼎消解得無聲無息,不禁慘笑道:“哈哈哈,江家小子不想你天賦如此驚人,尚有神器守護,必是我歐羅巴心腹大患,哎,我歐羅巴要遭大劫?!?p> 安俊收了銅鼎,忽見辛德勒臉上肌肉東扭西歪,顯然對方竟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三門主,自作孽不可活,你們挑起這場大戰(zhàn),必要遭到懲罰?!?p> 說罷繼續(xù)使出鯤翔九天第五式,再次向著辛德勒前胸印去。此時沒有了斗氣罩的維護,瞬間他的身體便向后倒飛出去,跌倒在湖里。
五長老更不言語,飛身上前一掌向他頭頂拍去,然后提起他的尸身回到幾人身前,“雪禪禪師再會?!被仡^向安俊道:“俊兒,我在山門外等你,一會兒護送你一程?!?p> 安俊口里應(yīng)了,目送五長老離開。雪禪道:“走吧,我們回禪院。江施主,也跟老衲回去一敘?!?p> 江仲泰經(jīng)過前番運氣療傷,傷勢已無大礙,聞言忙道:“好的,二叔,正好得聆您的教誨。”
眾人回到禪房,雪禪吩咐清風(fēng)去收拾東西,留下安俊道:“俊兒,此去岡波仁熱圣山尋那大機緣,是你師祖對門下年輕弟子的大愿望,你與你師弟定要好好珍惜。不過,這圣山大峽谷也是大兇之地,你們務(wù)要小心翼翼,萬不可掉以輕心害了自己性命?!?p> 雪禪說著,伸手從懷里摸出兩個黃色銅牌交給安俊,“這是我們師門賜予你和風(fēng)兒的本命牌,也是出入師門的通行證,待你們?nèi)チ藥熼T,師祖會交代給你們行了法事,點上本命燈?!?p> 安俊收了本命牌,到底心里疑惑,“師父,此去師門尋那大機緣,是與我們今后的修行有關(guān)嗎?”
雪禪道:“這圣山是我佛門大能修行圣地,里面寶物著實難得,不過也要眾弟子各尋機緣。不過,師祖對你有大期望,不要辜負他老人家……阿彌陀佛,你來說說你那青銅方鼎怎么回事。”
安俊聞言,忙將青銅方鼎之事說了,雪禪聽了對流落世俗的江家神器的遭遇也是唏噓不已,“這也是你對曾家種下了善因,方才得了這般的善果。阿彌陀佛,你目前身上已有兩大神器,難免讓奸人覬覦,今后不可輕易示人,否則,以你目前的修為萬難保得住。”
安俊深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師父,我記住了。這次西夷修煉界來勢洶洶,師父也要多加小心?!?p> 卻又聽二叔叮囑道:“俊兒福澤深厚,定能逢兇化吉。只是好事多磨,修煉界詭異異常,也要多存些心思,當(dāng)能少許多磨難?!?p> 卻說清風(fēng)長這么大乃是第一次出門,又是跟隨自己師兄同往,縱使隨師父修行這些年,內(nèi)心已是安靜至極,心里也很是激動。
他先取出換洗的衣服、洗漱用品,想了想又翻出幾年來積攢的幾百塊錢,只是沒有背包什么的,最后拿出一張床單,將這些東西包裹好,打上結(jié)跨在肩上,便又回到禪堂。
此時三人正好結(jié)束談話,安俊見清風(fēng)肩上的包裹,心里贊他能知變通。雪禪道:“你們這便去吧,你師弟年幼,還要你多照照拂著。”
安俊答應(yīng)了,帶著清風(fēng)出了門。月已西斜,天地依然澄明。出了山門,五長老上前,“走吧,送你們過去,”說罷提起清風(fēng)胳膊,催動真氣御虛而行,直奔安達機場。
進了航站樓,清風(fēng)還是被龐大的現(xiàn)代化建筑深深震撼,一路四處打量,走向候機廳。
清風(fēng)自小生活在臨安小山村,后來父母雙亡進了離家不遠的法云寺,從來沒有走出過這片大山,如今這浮世的繁華呈現(xiàn)眼前,如何讓他不生出無限的好奇?
飛機在月夜里飛行,終于在凌晨五點降落于西蜀的梅里機場。一下飛機,高原的涼風(fēng)便撲面而來,二人身上頓時生起些許寒意。
當(dāng)他們乘坐機場擺渡車來到候機大廳時,安俊忽然聽到一道久違的聲音向自己招呼,“俊兒,這里?!?p> 尋聲看去,果然是曾救了自己一命的師叔扎巴洛索,連忙過去見禮,“阿彌陀佛,師叔法體安康。勞動師叔,師侄愧不敢當(dāng)?!闭f著又讓清風(fēng)上前見禮問好。
扎巴洛索活佛口宣佛號,打量一眼安俊,心里暗贊:不出三月,俊兒修為又突破了,真是天賦異稟。
他調(diào)頭去看清風(fēng),也是驚詫不已,“風(fēng)兒好資質(zhì)。我們走吧,師祖已經(jīng)等著你們了?!?p> 說罷攜上清風(fēng),三人向著師門佛寺御虛而行。梅里也是晴朗的夜晚,仰望夜空,高原的月亮更顯巨大而明亮,月海更是清晰無比,倒讓二人格外驚艷。
剛到師門寺廟,忽聽寺廟深處一道蒼老聲音喝道:“何方妖孽,來我佛門禪院窺探,還不現(xiàn)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