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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對賭戀愛游戲

十六 COS?余弦函數(shù)?

魔女對賭戀愛游戲 一分鐘人 4878 2022-10-29 21:44:52

  北川前輩的服裝造型設(shè)計簡直顛覆了安藝雅的認知。

  她想,中世紀教會初次聽聞日心說,也是如此震撼的心境罷。

  安藝雅反復觀摩繪圖,細眉微蹙。

  非要穿成那樣去戰(zhàn)斗?裙擺太短不好,太長又礙事,高跟鞋中看不中用……

  其他方案也一個比一個古怪……光是想象畫面,十只腳趾已忍不住摳緊。

  可是北川前輩說得也有道理:不徹底改頭換面,繼續(xù)以THE MASK的皮套活動,容易被敵人察覺身份。

  她一時間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案。

  “北川前輩……”安藝雅揉著鼻梁,“請允許我回去思考下。”

  ……

  而北川前輩的“異教邪說”,在安藝雅回到家時,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

  她的鑰匙懟不進鎖孔。

  敲門,沒人應。

  安藝雅深呼吸,并未多想,轉(zhuǎn)身下樓去信號強的室外,邊掏黑白屏按鍵手機,提前輸入母親的號碼。

  輸完又回退,母親拎菜出現(xiàn)在樓梯口。

  母親驚訝看女兒,不復曾經(jīng)干練的神色,歉意說:“我不知道小雅你今天回來那么早?!?p>  “店里客少,店長又有急事。”安藝雅走下去接過盛食材的塑料袋。

  跟在母親身后,等新門鎖被打開,安藝雅抿了有陣子的薄唇開口直言:“媽,要不還是離婚吧。”

  風韻不再的婦人剛一只腳踏過門檻,扭頭看,眼里似乎不是女兒,而是將“圣靈從父出來”改作“圣靈從父和子出來”的西派教會異端。

  “你在說什么呀,別亂說!”母親厲聲道,完了還環(huán)顧狹窄樓道的其他房門,告罪地劃十字,將安藝雅拉進屋。

  安藝雅獲得新鑰匙,套在環(huán)扣,放書包挨著自己卷好疊整的被褥,同母親到設(shè)在陽臺的廚房準備晚餐。

  母親腌制的泡菜對辣醬添加尤其謹慎,不喜麻辣爭奪食材原本滋味,去出攤賣快餐,定能吸引更多和風裔客戶,掙不少錢。

  但她至今呆在離家不遠的小紡織廠,方便回家照顧子女,盡管子女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她還是說,習慣了。

  安藝雅的內(nèi)心組織半天語言,想要改變母親的另一個習慣:“離婚也不影響什么,我和藝興都長大了。”

  母親沒了電話里催女兒回家的氣勢:“他是你爸爸,耶和華都有爸爸,你和藝興怎么能……”

  母親記憶不全又擅自添油加醋地用唯心神話論證父親的重要性,安藝雅忍著不吐槽半桶水信徒的母親把圣母瑪利亞弄混成生下檀君王儉的熊女,把亞當肋骨變化的夏娃弄混成伊邪那美。

  “可是他分文不掙,老不回家,三餐也不做?!卑菜囇耪f。

  “至少他不喝酒,也不打你媽,可以了?!蹦赣H禱告式念叨,人皆有罪,她脾氣沖動,丈夫負氣出走也合理,丈夫犯了暴怒,至少她的報應。

  神父聽到報應二字,大概會訓斥母親不虔誠。

  安藝雅忍不住大聲質(zhì)問:“所以你就一直任他亂來?”

  母親洗菜的手擦拭早白的兩鬢,然后低頭繼續(xù)洗蘿卜絲兩遍,三遍,四遍。

  “你爸以前不是這樣的……”干裂的嘴唇蠕動,母親視線落在陽臺外的麻雀,麻雀無可奈何在空中撲騰,筑巢的樹枝過于茂盛,遮擋居民樓采光而被據(jù)倒。

  “我已經(jīng)習慣了?!蹦赣H沉重與褶皺的眼袋耷拉,仿佛古時在荒野的修士看見上帝被自己經(jīng)歷的艱苦打動而獻身實現(xiàn)升天堂的夙愿。

  實際上,她看著女兒:“小雅,你和藝興念過書,腦子靈光,勸勸你爸,他一定聽你們的!”

  安藝雅沉默。

  晚餐在沉默中端上矮桌,弟弟還沒回來,安藝雅走到室外打電話,順便說了剛才的事情。

  “姐你還有耐心勸啊?!卑菜嚺d說,“媽永遠是受委屈把我們當神父訴苦,然后見我們同情覺得生活還有希望,呵,還能忍……”

  “你在說什么呀,藝興!”安藝雅脫口而出,忽而一呆,尋找新巢穴的麻雀一家掠過眼前。

  用力揪了揪頭發(fā),她說:“算了,你別管,我再想想,對了,你還回不回來吃?”

  弟弟答復說回,他正陪真桐醬去醫(yī)院看在城西貨運站工作而受傷的她爸,晚點到家。

  “糟透了,THE MASK和老媽,什么都改變不了?!钡艿軒榫w地抱怨一句,掛電話。

  蒼蠅和蚊子在安藝雅的上空聒噪盤旋。

  ……

  次日早

  安藝雅便裝出門,要先到鶴尾町站前公園同北川前輩會合——電車還沒修好,只能搭公交車到野原站,換乘快速線,另花五十分鐘去江戶。

  步伐時慢時快,心里又開始糾結(jié)家事。

  安藝雅分不清強迫離婚是自己為擺脫家庭寄生蟲,還是為習慣與父親在一起的母親好。

  那個男人嘴上勸肯定不改,物理勸說一頓嗎?

  她不清楚暴力能否解決問題,還擔心多次換鎖堵那個男人在外面,不到幾分鐘又開門的母親會呵斥她太過火。

  思緒飄到紅綠燈之上。

  她苦惱地輕嘆,順手拉住身旁打鬧不注意看紅燈的小學生,力道沒把握好捏疼對方,被罵了句“怪阿姨”。

  心不在焉地,時間流逝飛快,安藝雅邁進站前公園。

  北川前輩在長椅邊招手,他的外形大變,黑發(fā)抹勻發(fā)膠三七整齊分開,圓框眼鏡又不至于太死板,穿搭走的是運動系社團的休閑風,安藝雅差點認不出。

  “你臉色不太好?!北贝ㄔ缭普f。

  安藝雅眼神躲閃:“嗯……沒睡好。”

  她莫名想向北川前輩傾訴家事,他之前幾句話輕松打消母親的疑慮,也許有辦法說服母親離婚?

  又用力一眨眼,壓下念頭——異能罪犯和身份隱藏已經(jīng)夠麻煩北川前輩了,她無以為報,再添家里瑣事,北川前輩恐怕會嫌自己是累贅。

  安藝雅恢復微笑:“出發(fā)去試驗新的戰(zhàn)斗服裝吧?!?p>  北川早云領(lǐng)她走到公園一處。

  “在這里?”安藝雅左看看牽繩遛狗的大爺,又瞧瞧帶娃在人工湖旁玩水的婦人,細眉擰著,“換裝不是該找隱蔽些?”

  北川前輩邊取出隨身大包的工具:“先化臉妝,全部一起上,怕你適應不了?!?p>  可是這光天化日之下……

  “以后在公共場所化妝的事多了去,提前適應,野原市的公廁和電話亭并不多?!彼呀?jīng)被前輩的手按在木椅。

  一般淡妝,安藝雅自然是熟悉的。

  只是前輩要求的眼影、畫眉、弄睫毛等等,她日常上學和參合異能事件都沒機會用,也就沒買相關(guān)產(chǎn)品,手法方面,多多少少見過同學的,至于親自動手……

  北川前輩在學??此嬐岬蕉难劬€直搖頭。

  早晨的氣溫清爽,小號眼影刷輕柔點在眼角,微風吹來,格外舒適。

  一聽到逼近的腳步戛然而止,安藝雅拉直繃緊了手機掛墜,嘴唇抿著。果然,在公園椅子上化妝太奇怪了!

  “放松,喂鴿子的而已,我國中的戲劇部常來這里排練,附近的人早對路邊化妝見怪不怪?!?p>  安藝雅看鏡子里氣質(zhì)大變的容貌,尤其是眼型,在睫毛彎曲,眉筆修補,眼影微醺等等后,標志性的垂眼乍一看成了桃花眼。

  “原來北川前輩的技術(shù)是在戲劇部學的,那,化妝品也是從國中后輩借來的?”

  “不是?!北贝ㄇ拜呥f給她發(fā)網(wǎng),手里留著要戴的金色假發(fā),“和葉又被促銷活動忽悠買用不完的東西,我就說拿來給親戚試用參考參考,也免得她母親發(fā)現(xiàn)然后扣零錢。”

  化妝品似乎是挺有名氣的牌子?安藝雅邊打開美甲油邊注意包裝,和葉學姐還挺大方的,隨便就借出來。

  “如果沒把假期作業(yè)都扔給我,確實大方。”北川前輩見洗手間停水,人工湖又太臟,擰開礦泉水洗手。

  是和葉學姐會干出來的事呢……

  手里小圓鏡和露天忽明忽暗的光線不方便,安藝雅一手拿著美瞳,一手捏說明書,到鶴尾町站洗手間,半天才懟進去。

  戴美瞳時沒注意,坐在去江戶的快速電車上,盯久車窗映出的影像,安藝雅隱隱害怕。

  班上同學也有染發(fā),戴美瞳之類的,本以為習慣,今天才發(fā)覺看別人和自己用區(qū)別太大了!

  北川前輩弄的妝容倒不是丑陋,硬要形容……實在惹人注目!護欄那邊的女生直勾勾地看過來,對面的大叔眼神躲躲藏藏,身旁保守大嬸嫌棄撇嘴的影像被車窗暴露。

  按在膝上的手掌滲出冷汗,明明穿的是修身牛仔褲,她卻緊張得像穿遮不住屁股的超短裙。

  等等,那幾個女生,好像就是她班上的同學!

  安藝雅腦袋一陣眩暈:“北川前輩……有帶書本之類的嗎?”

  “好像,就這個。”他捏著巴掌大的美瞳說明小冊子。

  完了,真的完了!

  要是她戴金發(fā)美瞳,涂指甲的濃妝形象被識破,傳到班上,甚至被安藝興知道的話……

  只能轉(zhuǎn)學了!

  可轉(zhuǎn)學之后的花銷……安藝雅低頭扯直手機掛墜,低幫帆布鞋的鞋尖相互角力。

  異能者超乎尋常的聽覺辨識出班上同學的竊竊私語:

  “唉,你看那辣妹——明明是材質(zhì)不咋樣的假發(fā),但朝貼臉!”

  “顏好才hold得住,看人家那皮膚,那腰,那長腿,你就別想了?!?p>  “是準備要COS什么角色?”

  COS?余弦函數(shù)?

  雖然聽不太懂同學們的話語,安藝雅松了口氣,沒被發(fā)現(xiàn)真是太好了。

  同班同學在江戶著名的商業(yè)中心星谷區(qū)下車,安藝雅跟隨北川前輩,換乘江戶市內(nèi)普通線。

  上來兩個打扮時髦的男生,時不時窺來的目光。

  一向是班級空氣背景的安藝雅很不習慣。

  “江戶市的女生就是靚!你看那,嘿嘿,敢去搭訕交換手機號嗎?”

  安藝雅看似不經(jīng)心地挪近刷手機的北川前輩,膝蓋輕輕貼上。

  “喂,那兩個是情侶吧?”

  “不像啊?!?p>  她輕輕抽出北川前輩包里洗手剩的半瓶礦泉水,直接喝。

  “喂喂,這,不是情侶,也是兄妹吧?”

  “你上不上啊?!?p>  “你先?!?p>  兩個男生過兩站就下車,安藝雅又悄悄挪開位置,見沒驚動刷手機的北川前輩,心里松一口氣。

  忽然上來一個怪異乘客,打扮看似時代劇富家宅邸雇傭的女仆。安藝雅被那獨特服裝吸引,又猛地偏過頭。

  那,那女仆裝是怎么回事!不,是那人怎么回事?敞開那么大的領(lǐng)口,里邊白花花全都暴露,在電車車廂里!

  以為是江戶市的個別開放異裝癖,安藝雅的念頭持續(xù)不超過一個站,立即被另一邊車廂上來的修女擊破。

  她從小受母親影響培養(yǎng)的圣潔宗教觀念,今天被徹底褻瀆——上帝!哪個教派的修女服開衩那么高?

  安藝雅無奈固定視線在正對自己的車窗,非禮勿視。興許是她不夠虔誠,車廂里的異裝癖越來越多,以至于她的視線無處安放,干脆閉上眼裝睡,顧不上耳根的躁紅。

  “準備到地方了,你也要換——”北川前輩在耳旁惡魔般低語。

  手機掛墜瞬間被繃……斷了!

  “你不是見過設(shè)計圖么?”

  視覺遭到車廂里異裝癖們的沖擊后,安藝雅心里居然沒那么抵觸了,她的裝束花哨是花哨了些,至少遮得算嚴實。

  接下來看到成千上萬的異裝癖匯聚于集現(xiàn)代建筑藝術(shù)與城市標志于一身的江戶國際展示場,她內(nèi)心的波動趨于平靜。

  這座以艾蘭斯著名建筑師和歷屆知名國際貿(mào)易展會舉辦地而列入國中教科書里的場館,是年幼的安藝雅心中與江戶塔齊名的“神圣之地”。

  小學春游時計劃進場館內(nèi)參觀,因為突發(fā)事件,成了內(nèi)心里的遺憾。

  想不到今天以這種方式故地重游,在看到展會售票處的價格后,安藝雅視線頗為復雜,咬咬牙,走向“異教徒”的隊伍末尾,。

  北川前輩拉住她:“安同學,不用排隊進去?!?p>  安藝雅詫異回頭。

  “在外面就行了?!北贝ㄇ拜吺种笀鐾馊齼蓛删奂臄z的異裝癖——前輩科普說是COSPLAY,“票太貴,經(jīng)費不夠?!?p>  她松了口氣,隨即警惕望向川流不息的瀝青六車道,人行道上偶爾探頭探腦朝這邊看來的路人。

  算了,都決定要異裝,在哪都一樣,她接過大包前往女廁隔間。

  粉色蝴蝶領(lǐng)結(jié),白色雪紡衫,蕾絲花邊點綴的粉白層疊式短裙,薄紗手套,吊帶襪,安全褲都是她拿北川前輩給的清單,戴口罩墨鏡跑一家家店鋪,根據(jù)自己尺寸買的。

  包裝嶄新寄存在前輩家——安藝雅家那點空間沒地藏。

  “唉?”明明穿戴完畢,包里怎么還有東西。

  她好奇拿出硅膠狀物和說明書。

  “北·川·前·輩!”安藝雅惱羞成怒出來,以嬌弱之軀舉起健壯的北川前輩,見引起周圍人矚目又趕快放下。

  對方整理凌亂的衣衫,平淡回復:“演戲要演全套。”

  她輕抬手臂在前輩面前轉(zhuǎn)一圈,展示合身的華麗衣裳,裙擺微微揚起,白吊帶襪貼緊纖細小腿曲線,宛如芭蕾舞者靈動優(yōu)美:“這樣足夠了?!?p>  遑論安藝興,安藝雅都未曾想會打扮這樣顯眼,簡直不是自己。

  “那,你把上面的臺詞大聲念一遍。”北川前輩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大聲念出來就不用戴那個?!?p>  取來紙條,警惕瞧一眼前輩,小心展開。

  脆弱的紙條被扯斷。

  “有情感的念,嗯,學和葉的腔調(diào)就好,臉別繃著,笑一個。”惡魔的低語再度響起。

  “北·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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