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德只覺得渾身一陣劇烈疼痛,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位了一般,疼的他簡直無法呼吸。
但他還記得自己所處的危急環(huán)境,強忍著劇痛,狼狽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周圍的幾只魔物一擁而上,手持粗劣的爛刀不停的攻擊安德。
幸運的是安德身上的鎧甲足夠厚,他只覺得一陣陣推力從四面八方傳來,卻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而此時,之前跟隨在他身后的騎士們也已經(jīng)趕到,他們以極快的速度掃清了安德身邊的魔物,同時用手里的武器攻擊食人魔。
手持長劍的坎食人魔的小腿和腳踝,手持騎槍的攻擊食人魔的膝蓋。
龐大的食人魔捂著眼睛,狂暴的怒吼著,無差別的用手里大棒橫掃著周圍,但腳步卻已經(jīng)開始踉蹌。
吉薇娜沒有任何遲疑,一箭射出之后迅速的掏出第二支箭矢,比剛才更加濃郁的魔法元素從她的右手噴涌而出。
只見一道流光閃過,又是一支箭矢沒入了食人魔的另一只眼睛。
痛苦侵占了食人魔的大腦,失去了視野的它被恐懼占據(jù)了所有的心神。
安德距離食人魔最近,所以沒有被它到無差別攻擊波及,一直攻擊它膝蓋腳踝的騎士們也沒有受到傷害。
反而是那些在外圍抵擋魔物靠近的騎士們,被食人魔的橫掃給打飛了出去。
安德和諸位騎士們躲閃著食人魔踉蹌落下的大腳,抓住時機,使出渾身力氣,掄起手中到鋒利長劍,朝著其腳踝建后方的韌帶砍去。
只聽鋼鐵入肉之聲響起,安德這一擊竟然斬斷了食人魔的半個腳踝!
一只腳失去了控制,這只龐然大物頓時失去平衡,“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安德頓時大喜,腎上腺激素瘋狂分泌,身體上的痛苦竟然完全被壓下去了,他提劍砍死了一只擋路的魔物,來到了食人魔的腦袋旁邊。
此時食人魔正躺在地上,捂住眼睛不停的打滾,這樣大的一個怪物即便只是打滾也又很大的危險性,但安德卻并不在意。
抓住一個間隙,安德來到了對方的脖頸旁邊。
看著脖頸上面的青筋,安德將長劍換了一面,將完好無損的刃部露在外面,然后高高舉起長劍,猛然一個下劈。
“嗷!”
“嗬……嗬……”
“咕嚕咕?!?p> 食人魔先是一聲痛苦的怒吼,隨后它就喊不出來了,因為它的喉管已經(jīng)被鮮血所填滿。
安德被噴涌出來的紫黑色臭血澆了個透心涼,食人魔強勁有力的心臟把血液推出了十幾米遠,周圍就像是下了一場小型血雨一般。
安德迅速的后撤,防止食人魔臨死之前反撲,只見這只大怪物在掙扎了十幾秒之后,逐漸安靜了下來,只是時不時的抽搐一兩下,本來噴濺出來的血液也改為緩緩流出。
“太好了!”
“太好了!我們贏了!”
“贏了!”
安德身旁的騎士們是最早看到這一幕的,他們下意識揮動手里武器,歇斯底里的歡呼狂叫著,絕處逢生的狂喜瞬間涌上他們的大腦。
后方狂奔趕路的步行騎士們也是陣陣歡呼,緩步前進的步兵們士氣一下竄到了頂點,他們再也沒什么好怕的了,同時對安德的崇拜也達到了極致。
吉薇娜看著死去的食人魔,緊抿著的嘴角上揚,也是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意。
“第一旗隊!全體沖鋒!”
沒有下馬,一直等待重逢時機的第一旗隊眾人也是獰笑著沖向魔物的方向,因為那只食人魔的存在,他們一直不敢沖鋒,現(xiàn)在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第一旗隊除了跟隨安德沖鋒的指揮官外,一共二十名騎士以及三十四名扈從,共計五十四名騎兵狂奔著沖向魔物。
安德此時只覺得身體傳來陣陣無力感,這是腎上腺素消退之后的結(jié)果,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倒下去。
但是他的身體在剛才食人魔的那一握,一摔之下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已經(jīng)不是依靠意志力就能堅持下去的了。
他用長劍支著地面,勉強不讓自己倒地,耳朵里也開始嗡嗡作響。
這狼狽的一幕被達林所見,急忙沖上來攙扶住安德。
“伯爵大人!您怎么了???”
“別喊!”
安德低吼一聲,說道:“在我身后站著,我靠著你!”
這時候,他絕對不能倒下,指揮官的倒地會給軍隊造成巨大的影響,士氣一瀉千里直接潰敗都不是不可能。
安德朝著達林的扈從道:“去把我的騎槍找回來,把我的旗幟舉起來!”
安德帶人沖鋒,并沒有攜帶他的紋章大旗,這時候把騎槍上的方形旗幟舉起來,也能說明主將狀態(tài)良好。
“媽的,生命力這么強,還沒死?。俊卑驳聜?cè)目看著倒在地上小幅度抽搐的食人魔,讓達林扶著他過去,他打算再來一次補刀。
騎士們的沖鋒速度極快,以雷霆萬鈞之勢一頭扎進了魔物之中,近百只魔物就這樣被撞飛了出去。
騎槍刺穿魔物的胸膛,戰(zhàn)馬撞飛魔物的身軀,隨后又被馬蹄踏過踩為肉泥。
騎士們所過之處慘叫哀嚎之聲不絕于耳,紫黑色的鮮血噴灑而出,地面的血液形成了一個個的小血洼。
僥幸沒有死掉,血肉模糊的魔物們倒在地上呻吟著,扭動著,褐色黑色綠色的內(nèi)臟撒的滿地,腸子都裸露在外,如同一個個染上紫黑色顏料的繩結(jié)。
跟在騎士們身后的步行騎士們也隨之趕到,他們雖然步行作戰(zhàn),沒有戰(zhàn)馬所帶來的無與倫比沖擊力,如同熱刀切黃油那樣把魔物們撞飛出去,但效率卻更高。
他們就如同絞肉機一般,緩慢但卻不留任何活口的斬殺每一只魔物。
腦袋,身子,殘肢斷臂,被他們砍得到處都是,滿地都是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魔物之血讓地面都變得泥濘起來。
隨后,步兵們也姍姍來遲,上百支箭矢不停的拋射,步兵解散了陣列,按照他們訓練時的三三陣型,與魔物展開了混戰(zhàn)。
當然,他們也只是給步行的騎士們打打下手而已,人人身穿鐵甲的騎士們遠比他們更加不要命,甚至敢不做任何防守,用身上的鎧甲來換魔物的生命。
步兵們由于披甲率不足,往往是披甲者站在最前面廝殺。
無甲者在后面用三米多的長矛支援,再配合上弓箭手們到射擊,一時間也壓的魔物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