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空無一人,冷冽的風吹拂培根的臉。
他哈了一口冷氣,神智似乎找回許多。
等到熟悉的樓梯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一個興奮異常的聲音響起:
“使者大人,你回來了!”
纏繞的香氣在培根還未看到他的臉時就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身份,看著查爾斯激動的從樓梯上跑下來,培根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
“現(xiàn)在是深夜?!?p> 說完這句話,培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在外面游蕩了整整一天了。
那段時間他完全失去了有關時間的概念啊。
查爾斯急忙收聲,小心翼翼的將手中還有些油墨氣的報紙交給了培根,興奮地說道: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使者大人你如今的住址,我相信您一直會回來,所以就在這里等您?!?p> “但可惡的是,這上面什么都沒有寫,就連今天人們的生活都似乎沒有變化,難道沒有人看到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嗎?”
“能夠平安的解決那樣的怪物,應當是使者大人的功勞吧?”
“他們竟然就這樣應付過去,拒絕歌頌您的偉大,等我回去,一定會讓這個該死的報社倒閉!看看他們叫什么?嗯,冥王星旗下報社?”
培根揮揮手打斷了查爾斯那些危險的想法,拖著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查爾斯身為王公貴族,大概是不允許被施加催眠的吧,所以仲裁廳才放過了他。
隨著精神的恢復,他的思考能力也已經(jīng)回歸,對于這樣的情況他并不意外。
如果無法控制公關,超凡的隱秘早就公之于眾了。
等他掏出鑰匙,打算回到自己那漏風的小窩放松一下的時候,那股縈繞的香氣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不回去嗎?”
“回去?使者大人不是答應我要帶我去看世界的真實模樣嗎?”
“我想我們平日里在一起住著,是不是會更方便一點?”
查爾斯的表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低落:
“我不能回去,一旦回去的話,就會被教皇和那幫老頭糾纏不休?!?p> “而且,我還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想,要和使者大人分享!”
教皇確實是個麻煩,培根對此深以為然。
查爾斯的理由雖然合理,但很多時候,培根覺得自己更需要一些私人空間。
“算了,那就請你別說什么令人誤會的話?!?p> “我明白了!不過使者大人,你究竟是如何解決那頭怪物的?而且我感覺,現(xiàn)如今的你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冷漠了!”
“難道這就是使用力量的代價嗎?”
從查爾斯這十萬個為什么的勢頭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孩子一定被憋壞了。
培根嘆了口氣,隨手推開房門。
至于自己變得更加冷漠?他倒是對此沒什么感覺。
只是在推開門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家里似乎還有一顆巨大的卵在墻上掛著。
因為他在這里生活了有一段時間,所以對這些在普通人看來很詭異的異常習慣了。
“該死的!”
培根表情微變,但現(xiàn)在想要回頭明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查爾斯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門,在那瞬間,一道利芒閃過,要不是培根眼疾手快拉開查爾斯,恐怕他今天就得血濺當場了!
“畢加索,住手!”
查爾斯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顫抖著嘴唇看著面前那道無比妙曼的身影,卻完全沒有想要欣賞的心情。
因為他也知道,自己剛剛差一點就死了。
培根看向屋內(nèi),墻壁上的大卵早已消失不見,面前熟悉的身影也讓他感到驚愕萬分。
沒有別的原因,畢加索的臉,正常了!
它不再是那副無比抽象的五官,以常人的眼光來看,現(xiàn)在的它活脫脫就是一個美貌如花的大胸女仆啊!
“主人,這位是?”
畢加索幻化出的臉露出人性化的疑惑神情,讓培根愈發(fā)感到不可思議。
“我是群星的信徒,使者大人,這位,這位是您的侍從嗎?”
查爾斯雖然現(xiàn)在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但聽到畢加索的話之后還是放松了下來。
“差不多吧?!?p> 培根沒有將心中的驚愕浮現(xiàn)在臉上,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破繭而出的畢加索并沒有和他所想的那樣變成一頭無比扭曲,六親不認的怪物,似乎得到神之彩之后的蛻變只是讓它的偽裝變得更加真實了一些。
就連皮膚上的血管都清楚的模擬了出來,只不過隱約還是能夠看到里面流動的彩色。
查爾斯對面前這位叫做畢加索的女仆充滿了好奇,好在培根已經(jīng)將他摸透,當遇到解釋不了的事情時,只需要用“群星”的名號就能非常自然的敷衍過去,也讓查爾斯逐漸放松了下來。
在兩人交談的過程中,畢加索也像一個真正的女仆一樣,盡職盡責。
簡單概括一下畢加索這次蛻變的變化的話,培根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更像人了。
“我懷疑,那頭怪物說不定和教會有些聯(lián)系。”
等到查爾斯坐下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句話就讓培根忍不住為之一顫。
“為什么這么說?”
培根有些凝重的看向查爾斯,在吞噬了那頭污染者的心之后,他腦海中回蕩的聲音和記憶碎片變得愈發(fā)猛烈。
其中的一些內(nèi)容已經(jīng)讓他隱約有了些不妙的感覺,但他希望能夠從查爾斯這里得到足以一錘定音的證據(jù)。
“在使者大人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因為教皇曾今說過要嚴密監(jiān)視使者大人,所以我最初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使者大人會出手,所以想要借此一舉將你解決?”
“抱著這個想法,我花時間去了解了一下教會當時的的狀況,通常情況下,這樣的事態(tài)出現(xiàn)之后,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理,可那天他們就好像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任由事態(tài)持續(xù)惡化,甚至連一些灰燼教會的信眾都橫遭災禍,這種情況可不同尋常!”
“等等,你為什么能夠了解到這些?”
“啊?當然是因為我的身份使然......”
還沒等查爾斯邀功,培根就打斷了他的話:
“所以呢,現(xiàn)在你得到的這些情報不過是猜想而已,有沒有更加明確的證據(jù)?”
“還真有!”
查爾斯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張被他團的有些皺巴的照片,展開鋪平之后放在了培根的面前。
“這是我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得到的照片。”
在培根將視線望向這張照片的時候,他的視線微微定格。
照片本身異常模糊,要不是那個太過顯眼的巨大雕塑,培根甚至都不能確定這里是灰燼教會的教堂。
在這360p都不夠的超低清畫質(zhì)上,一個寬厚的身影——教皇正做出一個祈禱的姿勢。
“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是昨天那頭怪物出現(xiàn)之后,教皇沒有下達任何命令,反而在對灰燼之神做禮拜!”
“這簡直太荒唐了,他的行為絕對有其他的用意!”
“或許我們應該深入調(diào)查?在想的瘋狂一些,說不定這頭怪物就是出自他手......”
查爾斯滔滔不絕的描繪著自己的想法,但在培根看來,這個理由還是稍微有些牽強。
就在他對整件突發(fā)事態(tài)感到困惑不解的時候,這張照片中,一塊很難注意到的白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培根皺了皺眉頭,憑借著自己的觀察力仔細將那一抹白色放大,放大,再放大。
直到一張出現(xiàn)了好多次的臉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培根的表情也開始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看來,查爾斯的這張照片,拍到臟東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