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有趣,也很嚴肅的問題。
為什么沒有【畫師】的職介記錄?
仲裁廳的存在時間并不長,但是在人類歷史上,這等用作抵抗邪魔入侵的類似組織能一直延續(xù)到人類誕生之初。
只不過前身不叫仲裁廳而已。
因此他們絕不會有任何記錄上的遺漏,而編纂的戴爾更是一個一絲不茍的人,絕不會在這種需要大家認知的檔案上出問題。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那就是在這漫長的人類歷史之中,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一個【畫師】職介的超凡者!
而他培根,是那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超凡者。
“媽的,原來【畫師】這么牛逼?”
培根忍不住驚嘆萬分,但很快他便冷靜下來。
史上第一個【畫師】職介超凡者,聽起來好像很拽很吊的樣子......但實際上他感覺也就那樣?。?p> 【描繪永恒之觸】當前為他提供的能力有以下幾點:
敏銳的洞察力、溶解萬物為顏料的能力,還有能夠使畫作產生精神污染和成癮性的能力。
相較于通靈者或是盜賊這種夸張到離譜的超凡根源而言,【畫師】帶來的力量就顯得有些灑灑水。
不過術業(yè)有專攻,培根倒也沒什么不滿,這份獨特也讓他感到十分新奇。
從這手冊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培根忍不住又開始擔憂起來。
自己已經被隱秘協(xié)會盯上,看來安穩(wěn)的日子恐怕要一去不復返了。
但,既來之則安之,麻煩總要找上門來,想再多也沒有用。
他的思緒微微飄飛,直到露西大呼小叫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p> “菜鳥!今天的報告書幫我寫一寫吧!”
“來了來了!”
......
“又有新的畫展?”
培根有些茫然的看著手中這封蠟封的信件,又看看威爾遜,不知這是什么意思。
老實說,之前威爾遜單獨把他叫到辦公室的時候他還多少有些緊張,以為是瑞納的事情讓威爾遜感到疑慮了。
他還沒想好怎么蒙混過關,哪知道威爾遜根本沒問他這件事情,而是說起了有關今年年底最后一次畫展的事。
“沒錯,這一次的畫展是由灰燼教會舉辦的慈善性質募捐,從這次畫展中收集到的錢都將用于投入福利和教育事業(yè),雖然可能拿不到什么錢吧,但對你的名聲還是有幫助的?!?p> 威爾遜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又指了指培根手中的信件:
“而且,不知為何,他們特意指名要求你去參加這次畫展?!?p> “教會指名?讓我?威爾遜先生,你真的沒有再開我的玩笑嗎?”
培根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數(shù)次針對灰燼教會的行為已經讓他在伯恩“聲名遠揚”,在這種情況下,灰燼教會竟然還打算邀請自己參加他們的公益畫展?
他輕輕撕開信封,露出里面燙金的請柬,微微一抖,一些木炭的灰燼灑落在地板上,散發(fā)出燒焦的氣味。
灰燼教會沒有標志,他們習慣以這種方式為自己的文件做標記。
打開一看,里面也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尊敬的弗朗西斯·培根先生?!?p> “灰燼教會注意到了您在創(chuàng)作方面的獨特天賦,我們相信這種天賦能夠為我們傳播福音提供更多的幫助,因此在這里,我們誠邀您前來參加我們的‘余燼’藝術展,這是一場完全公益的展會,您或許無法得到和規(guī)模相同的報酬,卻能夠收獲我們的尊重和未來更多的合作機會?!?p> “希望您慎重考慮,我們迫切的期待著您的到來,地點在......”
收獲尊重?迫切期待他的到來?
培根嘴角微抽,這里面的內容雖然看起來沒有什么,但很多用詞都表現(xiàn)的極其情緒化,仿佛他們對培根無比期待一樣。
如果沒有之前那些事情,培根或許會感到高興,任何一個人得到灰燼教會這個南阿斯特拉第一宗教的關注都會高興。
可現(xiàn)在不同。
他本應該是灰燼教會眼里的頭號邪教徒啊!
怎么,我越抹黑他們,他們越高興?
難不成我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獎勵這群人?
培根心中有一萬個吐槽想說,威爾遜對此表現(xiàn)的也很困惑:
“就算你問我我也給不出你什么答案......灰燼教會的信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沒有人能知道?!?p> “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確認,你特立獨行的風格確實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現(xiàn)在他們可能要和你秋后算賬了?!?p> 威爾遜平日里嚴肅的很,難得今天開了一個不那么好笑的笑話。
“晚些時候,你可能要自己親自去灰燼教會走一趟,他們的主教似乎很看重這次畫展,我覺得你們還是提前聊一聊可能會好一點?!?p> 培根深以為然。
就在他拿著請?zhí)蛩汶x開威爾遜辦公室的時候,威爾遜突然喊住了他:
“你去找瑞納了嗎?我聽說最近他似乎過的很不錯的樣子?!?p> 培根心中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好在有關超凡的事件并不能被大眾所熟知,雷頓發(fā)動公關力量將錢博爾的捕獲和死者的身份全部隱瞞下來,處理了一切可以處理的線索,威爾遜應該還不知道瑞納的死訊。
當然,現(xiàn)在雷頓他們恐怕也不知道,他們以為瑞納“死而復生”了,畢竟當時培根對他們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我找過他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也為我提供了很多的幫助?!?p> 培根的后槽牙一陣發(fā)酸,他又要撒一個謊了。
“是嗎,那就好?!?p> 看到威爾遜并沒有多問,培根心中反而疑惑起來了。
雖然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離開會免去很多麻煩,但威爾遜的異常實在是讓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威爾遜先生,瑞納既然是您的朋友,您難道就不好奇他如今的現(xiàn)狀嗎?”
“我和他關系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熟,拋去同學這一層關系之后,我們之間形同路人?!?p> 威爾遜扶了扶眼鏡:
“當初讓他幫幫你,是我能夠做到的最大的事,我們的交情僅限于此,如今聽說他已經小有成就,我祝愿他一切都好,這就足夠了。”
“好了,孩子,馬上要上課了?!?p> 培根也沒有多言,帶著那封請?zhí)x開了威爾遜的辦公室。
等到他離開,威爾遜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微微揉了揉臉。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畫冊,上面經過圓形處理的字樣上浮出四個大字:
《花園寶寶》。
這是他花六十卡朗從店里買回來的,上面的署名是瑞納。
“瑞納......”
威爾遜看著畫冊之中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來。
“瑞納,你還真有創(chuàng)造力。”
“你果然比錢博爾更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