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口氣,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還敢說這樣的大話,真是不知死活?!?p> 牛頭馬面由于帶著面具,故而看不清表情,兩人低聲說了一句,而后便朝易凌云緩緩走去。
嘩!
牛頭手臂一振,鐵鏈橫空飛起,宛如一條毒蛇,看上去極有靈性,涌向易凌云,虛空流光閃爍,眨眼便臨近后者。
再看馬面,鏈條橫握胸前,以纏繞之勢沖了過來,速度極快,腳底生風(fēng)。
易凌云神情冷漠,雙腳后移,身體側(cè)轉(zhuǎn),輕易避開攻擊,而后一把抓向鐵鏈。
‘噌!’
鐵鏈近身,易凌云分毫不差便將之握在手中,任憑牛頭如何扯拽,鐵鏈依舊紋絲不動。
冷笑一聲,易凌云內(nèi)力加持下猛得一用力,一股巨力突然將牛頭震開,橫出一腳,牛頭當(dāng)即倒飛出去。
隨后易凌云手臂一擺,大力揮動,鐵鏈如同一根鐵棍一般,掄砸而下。
見狀,馬面心底驚駭無比,趕忙一改招式,倉促見高舉鎖鏈,欲要硬接下來。
‘噌!’
一道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再度響起,強(qiáng)橫的力量一舉將馬面壓下,在他看來,這股力量猶如泰山壓頂,不可阻擋的洪荒之力,竟讓他直接跪倒在地。
整套招式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矯揉造作,片刻間完成,這完全是武功上的碾壓,兩者相差甚遠(yuǎn)。
隨后,易凌云緩緩走向重傷的中年男子,將之扶起。
“多…多謝少俠相…救!”男子面色蒼白,話音都是帶有一絲顫抖,看著易凌云清秀的俊臉,神情不由一震,眉宇間的英氣,眼神中的自信,似乎像極了……
“閻羅殿的牛頭馬面不過如此,不知你們黑白無常又是否浪得虛名呢?”易凌云冷冷一笑,語氣不帶半點波瀾。
黑無常冷聲道:“小子,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犯不著在這里多管閑事,此番是閻羅殿辦事,我勸你還是盡快離開,否則閻羅殿不會放過你?!?p> 白無常走了過來,沉聲道:“得罪了閻羅殿,江湖之大,任你也插翅難逃!”
說話間,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神中的凝重,牛頭馬面在閻羅殿職位并不算高,平日里只是負(fù)責(zé)押回犯人的口供,算是衙門中的提刑官,武功境界達(dá)到氣散位,在江湖可以算作是二流高手。
可易凌云隨意一招,便擊敗兩人,換做他們自己,即便能打敗牛頭馬面,也不會如此輕易可以做到的,故而兩人在一開口,就搬出閻羅殿。
畢竟閻羅殿在江湖中兇名赫赫,除非家世顯著,一般人根本不敢隨意招惹,白無常提及閻羅殿,目的就是想嚇退易凌云。
可惜終究只是他二人一廂情愿罷了,面前這白衣青年根本不買閻羅殿的賬。
易凌云冷傲道:“我若是怕,就不會插手了,你們出招吧!”
“既然你執(zhí)意找死,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卑谉o常氣勢洶洶走向易凌云,眼含殺意,磅礴的內(nèi)力自丹田匯聚而起。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閻羅殿從來都是收人命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領(lǐng),敢放出這般狂妄的話!”黑無常走向另一側(cè),將易凌云圍住。
一旁男子臉色微變,低聲道:“少俠,他…他們武功很強(qiáng),乃是閻羅殿黑無常范無救和白無常謝必安,慣用陰招,你…你要小心。”
易凌云微微點頭,輕聲道:“福叔,你離遠(yuǎn)一點,等我先解決了他們?!?p> “什…什么?你叫我什么?”男子神情震驚,久久不能回過神來,耳邊一直飄蕩著易凌云的話,這個稱呼,自始以來,都只有一人這樣叫他。
沒有過多理會,易凌云冷眼看著黑白無常,冷聲道:“閻羅殿所欠下的債,今日我便先從你們身上討回一些!”
“小子別太狂妄!”
黑無常范無救冷喝一聲,隨后發(fā)動攻擊,漆黑無比的鎖鏈呼嘯而來,夾雜著猛烈的罡風(fēng),氣勢恢宏,有如萬馬奔騰。
易凌云施展出落殤功法,鬼魅般的身影一晃而過,避開迅猛殺招,隨即緊握右拳,朝前者胸口轟去。
范無救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當(dāng)易凌云拳頭攻來之時,他突然變換招式,雙臂高舉,將鐵鏈橫于胸前,形成纏繞之勢,頓時將易凌云手臂纏住。
“老謝快動手!”
范無救的聲音傳來,白無常謝必安當(dāng)即展開強(qiáng)橫的攻擊,一道白綾疾射而出,宛如一支雪白箭矢,刺破虛空,直射易凌云眉心。
面對兩人聯(lián)手攻擊,易凌云神情凝重,身體側(cè)轉(zhuǎn),猛地往上提力,而后一把取出腰間寶劍,赤紅劍光閃爍,鋒利的劍刃輕易將白綾刺穿。
“不好!”
見狀,謝必安面色驚恐,不得不放棄蓄力已久的殺招,朝一旁躲避。易凌云回身看向范無救,一劍斬斷右臂的鐵鏈。
“老范快躲開!”
噌!
一道清脆聲響徹而起,易凌云手起劍落,鐵鏈當(dāng)即斷為兩斷,同時謝必安的聲音傳入范無救耳中,可惜這柄赤紅長劍已然洞穿后者左肩。
“呃……噗!”
易凌云橫空飛出一腳,范無救倒飛出去,連帶一口鮮血噴出,霸道的劍氣侵入他的五臟六腑,整個人奄奄一息,萎靡不振,顯然這一劍十分凌厲,即便作為星海境的高手,也深受重創(chuàng)。
“這是赤炎劍?”
當(dāng)這柄通體赤紅的寶劍在出鞘的那一刻,一旁重傷男子神情不由一滯,蒼白的面龐充滿看激動,緊緊攥著拳頭都不停顫抖著,托著沉重不堪的身子,找尋數(shù)日之久,竟然還真被自己找到了。
直至此刻,男子方才恍然,難怪這白衣少年的眼神那般熟悉,也難怪他會叫自己福叔,他一定是已經(jīng)認(rèn)出自己了。
見到赤炎劍后,黑白無常臉色驚變,警惕的看著易凌云心中已然生出懼意,謝必安一邊防備著易凌云的動作,一邊退到范無救身旁,將之扶起。
“原來你是田家發(fā)動江湖追殺令的那人,赤炎劍竟然在你手中,你究竟是何人?”謝必安死死地盯著易凌云,沉聲質(zhì)問道。
由于黑白無常在閻羅殿的身份地位并不算高,加上閻羅殿很少有人外出,故而他們并不知曉易凌云的身份,但赤炎劍這等寶劍,他們還是見過的。
易凌云一步跨出,斜握赤炎劍,冷然道:“我是什么人不勞你操心,倘若黑白無常死在外面,不知閻羅殿會不會少些實力呢?”
“白大人,你帶著黑大人先走,我們來擋住他!”
不遠(yuǎn)處傷勢恢復(fù)一些的牛頭馬面突然奮力躍起,聯(lián)手發(fā)動攻擊,采取避重就輕的打法,有意拖延時,顯然是想給黑白無常爭取逃走的時間。
見此,謝必安顧不得其他,攙扶著著范無救,匆忙逃走,這一刻兩人背影顯得那樣狼狽,再不復(fù)先前的光彩。
易凌云神情冷漠,原本他并不想濫殺人命,奈何這二人執(zhí)意找死。
紅光一閃,易凌云手腕晃動,劃出一道劍痕,一舉劃破兩人喉嚨。
慘叫傳出,牛頭馬面身體逐漸變得僵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隨后,易凌云施展出落殤功法,雙腳點地,騰空而起,在空中連翻三圈,落在黑白無常面前。
范無救身受重傷,自是無力出招,謝必安怒吼連連,握掌成爪,不斷揮動著手臂,發(fā)動猛烈的進(jìn)攻。
易凌云施展出落殤功法,來回躲閃,面對謝必安的全力攻擊,根本不敢大意分毫,畢竟后者武功不弱。
二人拳掌相對,狂暴的內(nèi)力涌動,空間仿佛都蕩起一層漣漪,虛空隱隱炸響。
“給我去死!”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一旁范無救眼神散發(fā)出無盡寒意,右臂平舉,一只箭矢自其袖口射出,直射易凌云。
“少俠小心!”
男子下意識伸出手掌,想幫易凌云擋住,奈何傷勢過重,剛一動彈,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傳出,強(qiáng)忍著劇痛,趕忙開口提醒。
怒喝一聲,易凌云爆發(fā)出強(qiáng)橫的力量,想將謝必安震退,奈何后者死咬牙,并不撒手。
左手握著赤炎劍,一劍刺入謝必安小腹,后者臉色頓時蒼白起來,趁著這絲空隙,易凌云一記飛腳,踹飛謝必安。而后趕忙轉(zhuǎn)身,想以赤炎劍擊落暗器。
奈何范無救速度過來,易凌云抵擋不及,箭矢筆直的射入其右肩,強(qiáng)烈的眩暈感襲來,讓他眼皮變得沉重?zé)o比,顯然箭上有毒。
“老范,我們快走!”
謝必安顧不得小腹流淌的鮮血,拉起范無救便朝演遠(yuǎn)處跑去,易凌云身中毒箭,雖然對他們已經(jīng)沒有威脅,為了以防再來敵人,還是先走為上。
只是他們太小看易凌云的意志,強(qiáng)忍著昏意,易凌云再度施展落殤,擋在兩人面前,冷然道:“我說過,閻羅殿所欠的債,要先從你們身上討回,受死吧!”
易凌云提聚內(nèi)力,赤紅劍刃猛然劈出,直斬二人。
“不…不好!”
黑白無常面色驚恐,此刻他們已經(jīng)黔驢技窮,根本無力招架,只能眼睜睜看著赤炎劍斬落。
噌!
就在兩人生命結(jié)束的那一剎,一道神秘人影詭異出現(xiàn),沒有一絲征兆,宛如鬼魅一般,擋在黑白無常面前,手中握著不足兩尺長的武器,硬是接下赤炎劍的鋒芒,若非親眼所見,誰又敢相信,這神秘人所用武器,竟然只是一支大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