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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生蝣記

典當(dāng)行

蜉生蝣記 辰若魚 3434 2022-09-25 18:29:08

  三人終于走進(jìn)長安城門,城門里的皇城司查驗完三人的身份后,便交給三人一張火紅的長安通行令牌,之后便放三人入關(guān);踏進(jìn)長安城門關(guān),映入眼簾的景象著實讓三個皇室鄉(xiāng)巴佬吃了一驚,在城外還遠(yuǎn)不能感受到被城墻隔絕的長安繁華迷人眼,這一進(jìn)城門就看到一條寬大如足球場一般的朱雀大街,直通最北方的龍首原皇宮,城內(nèi)高聳入云的閣樓遍布四個坊市,好不容易把頭抬的高高的,才瞅見稍近些的一個高閣,四個飛檐角上分別系著一個紅繩拴著的大號金鈴鐺,幾位身著錦繡的才子在勾欄旁遠(yuǎn)望談笑,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路兩旁的商鋪琳瑯滿目一眼望不到頭,三人搖著折扇,并排出了城門走上街去,來往的人流擠滿了朱雀大街,商鋪里外人頭攢動,個個臉上喜笑顏開,一群花枝招展的婦人在商鋪里拿著紫羅綢緞一個勁的挑選著。

  突然玄殷踮起腳尖隔著人群遠(yuǎn)遠(yuǎn)看著街東頭有一金字招牌,上面用參蒼勁有力的書法寫著:“居正當(dāng)鋪”,隨即扯了扯旁邊正東張西望的金銘的袖角,“哎,金銘你看,東頭那不是當(dāng)鋪嗎,咱們?nèi)デ魄?看看云淞這簪子能當(dāng)個幾兩貢子”。金銘也往東邊瞅了瞅,佩服了一番玄殷的眼力,就要拉著云淞一塊往東邊去。

  只見旁邊的云淞滿臉通紅,舉著寬大的白錦衣袖,用白紙扇擋住半張臉低頭走著,頭都快戳懷里了,金銘順著往四周一看,霍,玄殷那一身煞氣都阻止不了長安姑娘熱情似火的眼神,一個個頭上金光閃閃,身著五顏六色刺繡的錦繡袍服的洋溢少女,一個個都拉扯著、夠著頭踮著腳往云淞這邊瞅著,明明眼珠子都快把云淞看穿了,還非得半個身子躲在姐妹身后。

  金銘折起金扇正要打趣一番,只見云淞一手抓住金銘的手臂,一手繼續(xù)用白扇擋住半邊臉,惡狠狠的說:“閉嘴!不是要去當(dāng)鋪嗎!趕緊走,再留在這我怕被他們活吃了!再晚一點我這簪子可不當(dāng)了”!金銘玄殷實在忍不住指著云淞哈哈大笑起來,云淞臉色更紅,跟豬肝一樣,追著二人就要當(dāng)街行兇,三人你追我趕的一會就到了東邊這寫著金字招牌的當(dāng)鋪門前。

  到了門前抬頭一看,這當(dāng)鋪倒是有些年頭了,店內(nèi)看起來古樸生香,來來往往的客人也不少,門口一個小二點頭哈腰的迎著各位當(dāng)客走進(jìn)店門,就是從店內(nèi)走出來的客人臉色都是不怎么好看,不過也是,誰落到來這里當(dāng)東西的田地,臉色都不會好看的。

  三人互相看了看,定了定神,整理一下身上的錦袍綢帶,昂首走進(jìn)典當(dāng)鋪。還沒跨過門檻,就聽一熱情洋溢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呦!三位公子!真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啊,今天三位是要典當(dāng)何物啊,來來來!里面看茶,我們細(xì)細(xì)道來”~只見一個富態(tài)男子,身著灰袍,大腹便便的離著十多步遠(yuǎn)就對著三人迎上來,走上前時眼神還不經(jīng)意的對著三人上下打量一番。

  只見三人個個氣度不凡,風(fēng)流倜儻,身著刺繡織成的繡袍,布料絕品,腰間側(cè)掛著一對對極品圓潤玉環(huán),就連手上那一副副玉扇看上去都不是凡品,便知眼前這三人非富即貴,隨即臉上的笑容更加諂媚。

  三人也被老板這熱情洋溢的態(tài)度惹得如沐春風(fēng),飄飄然搖著折扇跟著老板走進(jìn)一間雅室,剛剛坐定就見小二在每人面前奉上來一盞茶,冒著熱氣。三人點頭稱謝后,對面那個精明的胖老板便開口了:“三位公子不像是長安本地人啊,小人可否冒昧問問,不知公子從何而來啊?又所謂何事啊”?

  玄殷和云淞都不太擅長應(yīng)付這種場面話,便在一旁飲茶不語,這種時候自小在其父調(diào)教下的金銘來應(yīng)付最為合適,只見金銘裂開嘴哈哈一笑,慢慢端起面前的花茶輕吹一口氣,放進(jìn)鼻前微微一聞,不緊不慢的移到嘴邊小口一珉,閉上雙眼擺出一副回味茶色的惡心樣子,隨即微微開口道:

  “呵呵呵....不知先生如何稱呼”。面前的胖老板瞳孔一縮見這公子深藏不露遠(yuǎn)不是自己想的富貴冤大頭,絲毫不簡單,心思一動,隨即拱手說道:“鄙人姓周,名居正,早年間接了祖上的這家典當(dāng)鋪,做了掌柜,不知公子”.....金銘微微一笑,也拱手說道:“原來是周老板,幸會幸會,我等三人來自蘇州,苦讀數(shù)十年,近日特來進(jìn)京趕考,沒成想這來長安的路上遺落了財物,無奈只能來周老板這里叨擾,看看可否為我等三人解惑啊”。

  胖老板心思一松,原來是三個書生,估摸是江南哪個小家族的少爺,進(jìn)京趕考來了,連家仆馬車都沒有,估計家族也不會很大,看這三位的樣子不知道得還以為是皇宮里的少爺呢,想到這里,周老板也是干笑一聲開口道:“呵呵...小友說笑,鄙人世代都是開典當(dāng)行糊一口飯吃,不求得神丹延年益壽,只求富貴安樂一生,公子身上若有值錢的物件,鄙人倒是可以幫公子估量一下,以解公子燃眉之急啊”。

  聽周老板說完,金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云淞,隨即面帶微笑,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簪子,在手里擺弄,一邊抬起手用繡口擦拭著簪子,一邊眼神微挑觀察老板的表情,周老板一眼就看到了這根白玉簪子,他從未見過如此晶瑩剔透的美玉,這般成色的白玉簪,世間少有。周居正瞳孔一縮,端起茶盞的手微微一抖,一滴茶水從杯沿顛出,順著杯壁慢慢滑落到手指上,打濕了他的皮膚。

  周居正的眼神頃刻間恢復(fù)自然,慢慢放下茶盞,定了定心神,極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半晌后,放聲一笑:“哈哈哈哈...小友的這根簪子成色很是不錯啊,想當(dāng)年我也有過一根類似的白玉簪,不過數(shù)十年前卻不知遺失到哪兒去了,如今見到一根類似的玉簪,竟讓老夫一時失神,哈哈哈...見諒見諒。公子可否方便交予老夫仔細(xì)瞧瞧,看看成色”?

  云淞方才聽見這老板剛才的一席話,頓時眉頭微皺,這白玉簪的成色乃是皇室才有可能產(chǎn)得出來,玉也是仙靈山的上等好玉,雖比不上仙靈玉那般絕品,但周老板這等貨色絕無可能見過差不多的品質(zhì),轉(zhuǎn)頭看向金銘,他倒是神色不變,依然面帶微笑,左手捧著茶盞,食指輕輕敲在杯壁上,一邊另一只手將玉簪交到周老板面前的錦盒中,不動聲色的開口道:

  “呵呵...周老板的眼光確實獨道,不知這長安還有多少家典當(dāng)行的眼光能和周老板的慧眼相媲美啊...”,周老板接過金銘遞來的白玉簪,也是微微一笑,頭也不抬的輕聲說道:“哈哈哈,金公子這話確是說到點上了,我這居正當(dāng)鋪,雖然不大,但確是從祖上就傳下來的老店面,整個長安的典當(dāng)行還是會給鄙人這老店一點薄面,那論這瞧物的眼神,那些小年輕如何能識貨,只怕要把公子這根上品玉簪當(dāng)成普通璞玉來典當(dāng),那就不好嘍..呵呵呵...”。

  云淞和玄殷皆是拳頭緊握,直盯著這個看似憨厚實則精明得跟猴一樣的胖老板,金銘聽得此話,眉頭也漸漸微鎖起來,手中得茶盞也輕輕放下,這周居正,分明是仗著自己在長安典當(dāng)行的資歷老,準(zhǔn)備壓死這根白玉簪的價格,只怕現(xiàn)在若是轉(zhuǎn)頭離開去別家當(dāng)鋪當(dāng)這跟玉簪,估計真能按下品玉來評這跟玉簪子,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周老板,咱們也攤開來聊聊吧,我這兄弟三人進(jìn)京趕考,確實缺錢,萬般無奈之下才不得已當(dāng)出我這云兄弟的家傳玉簪,其品質(zhì)相信你也清楚,我相信周老板的眼光和為人,您來開個價吧”。金銘將手中的茶盞放到桌上,兩手離開桌面,背靠椅子,直視著周居正。

  這周居正終于裂開他那滿嘴黃牙,開懷大笑:“哈哈哈哈....三位小友不遠(yuǎn)萬里,從那江南來到長安,求的就是未來前途一片坦途光明不是,我周居正在這長安沒干別的,經(jīng)營了一輩子典當(dāng)鋪,來我這當(dāng)鋪典當(dāng)?shù)模系焦偕?,下到老農(nóng),我周居正都當(dāng)結(jié)交個朋友,如今如何會讓三位學(xué)子難作...200兩貢子,就當(dāng)與三位小友交個朋友,如何”?

  啪!旁邊的茶盞瞬間倒扣在桌子上,茶水鋪滿半個桌面,整張桌子咣當(dāng)一震,把周居正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只見玄殷一身黑袍,手扶玄鐵長劍,手扣在茶盞上,煞氣沉沉的起身怒視面前的周居正:“你個死胖子,你來消遣三位爺爺?瞎了你的狗眼,極品玉簪你給200兩”?“玄殷兄!冷靜,周老板是生意人,我們就和他談生意,別嚇壞了周老板”。金銘面不改色,手安撫住玄殷,示意他坐下。

  “周老板啊..200兩著實太少,我這兄弟一時沖動,莫要見怪,只是可惜了這盞好茶,茶我改日再吃,三百兩貢子,現(xiàn)在就要,白玉簪子也托周老板為我等兄弟好好保管幾日,否則我等三人確實與周老板無緣,只能后會有期”。周老板顫栗的坐在椅子上,手拿不住茶盞只能扔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三...三百兩就三百兩...只不過...這朋友,是交不成了...小二!拿錢送客!把這簪子收起來,替三位公子...好~好保管...”

  見三人起身出門跟隨小二去登記拿錢,周老板獨留在屏風(fēng)后,身體攤在椅子上,剛才那個黑袍少年,滿身煞氣,著實是個狠角色,那個身著富貴的金公子,表面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實則一肚子精打細(xì)算,其城府之深比起自己在長安摸爬滾打幾十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是在一旁默不作聲、看起來頗有出塵之意的青衣美少年,看起來也是氣度不凡,周老板心有不甘的咬緊牙狠狠握緊拳頭,想起那根絕品玉簪滿眼都燥熱的通紅。過了半晌,看著那三人出門的背影,周居正嘴角慢慢浮出一抹邪笑....

  

辰若魚

本章內(nèi)容比較多,大家看個爽,從本章起,長安的故事,算開始了;有因便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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