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幕,驚訝的合不攏嘴。
大周朝我們一路小跑,而那老頭好像貼在他的背上,比他高出一個頭來。但大周仿佛一點(diǎn)知覺都沒有,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處在一個多么危險的境地。
我生怕他出事,急急忙忙朝他大喊,起先似乎沒聽明白,他依舊繼續(xù)我們這邊看來,估計看到我和陳樂節(jié)節(jié)后退,不讓他靠近我們,他這才駐足仔細(xì)聽我倆叫喊的內(nèi)容。
等他聽清楚,身子頓時一僵,立馬止住步子,伸手朝自己背上摸了過去,同時還回頭去看。
但奇怪的是,我分明看到大周的臉和那老頭貼得很近,只有十多公分的距離,但大周臉上沒有一點(diǎn)懼怕的神情,手在背上亂摸一通,似乎也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然后,他朝我們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覺得我們在逗他玩似的。
陳樂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們忽然都明白了,大周看不到那老頭!
我腦中立馬劃過這個念頭,心底詭異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這老頭是沖著我和陳樂來的!
“拼了吧!”
陳樂突然朝前走了一步,嘴里恨恨的吐出三個字來。
我這時候也與他有著同樣的念頭,我倆雖然怕,但也明白,現(xiàn)在跑還有個屁用!
而且我覺得,這老頭如果想要傷我們,那前提是他能碰到我們,反言之,我們也能碰到他!不會像某些故事里說的那樣,兩方接觸的時候會透體而過。
我朝陳樂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手從兜里掏出一把折疊刀來,這是我們在鎮(zhèn)上的時候買來的,方便攜帶,原本計劃如果情況不妙的話,用來防身的東西。
我倆手里握著刀,一步一步朝大周那邊走了過去。
我心里其實(shí)很緊張,握刀的時候也十分用力,即便這還在夜晚,但手掌也明顯出了些汗水。
大周看我倆兇神惡煞的樣子,一下就慌了,或許是意識到我們沒有騙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但兩手還是在背后亂揮,似乎想要把那老頭從背后驅(qū)趕開來。
但讓我們詫異的事,就在我們和大周相隔不到十步距離時,那老頭露出來的腦袋忽然慢慢往下一縮,整個身影就被大周那壯碩的身體給遮擋了起來。
“他怕了!”我心底升起這個念頭,雖說自己也不是十分肯定??蛇@樣一個動作,卻給了我不少信心。
我和陳樂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大周的面前,他看著我倆手里的刀子,臉色極苦。
陳樂揚(yáng)了揚(yáng)手,對他說:“你轉(zhuǎn)過去!”
可大周說什么都不干,仿佛擔(dān)心背對著我們的時候,我們這刀沒捅到鬼,反而插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
但我和陳樂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思顧忌這些,眼見他不動,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好像約好了似的,直接一步跨到大周的身后。
可剛剛還躲在他身后的老頭,此刻卻不見了蹤影,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我不太放心,慢慢伸手,朝大周背上拍了一下。
我沒遇上什么事,大周反而被我這舉動下了一跳,兩腿一軟差點(diǎn)就站立不穩(wěn),估計以為我們真把刀子捅到他背上了。
陳樂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問我:“沒事了?”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那鬼已經(jīng)走了。
大周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回頭對我們說:“得了,那鬼應(yīng)該跑了,你們是看不到自己剛剛那副樣子,那殺氣夠重啊,簡直就是一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的架勢,我要不是認(rèn)識你們,估計也早跑了!”
我對他這話到無所謂,陳樂卻有幾分高興,跟我說:“你看吧余洛,這就是平時人們常說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咱們越硬氣,這鬼就越怕我們。相反的,要是我們先被嚇住了,那鬼就占了上風(fēng)了?!?p> 畢竟鬼都是人死了才變的,按理說是該比人低等一些,所以陳樂這話也沒什么錯。但是不是每個鬼都這樣,我也不得而知,所以也沒陳樂那股興奮勁,聽聽也就過了。
大周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看看時間,顯示著凌晨四點(diǎn)多,于是他問我:“這鬼也鬧完了,咱們仨現(xiàn)在難不成就在這里杵到天亮?”
我只說:“隨便,你想要回那屋子繼續(xù)睡覺也行?!?p> 大周不高興的搖了搖腦袋,沖我和陳樂抱怨起來,說:“早跟你們說,那屋子里死過人不干凈你們不聽,當(dāng)時要聽我的,去哪個村民家里借住一晚,現(xiàn)在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你們要是想回去,那就自己去,我可不想再去那個屋子了?!?p> 我笑了笑,確實(shí)也能理解大周此刻的心情。
但事實(shí)上,未必就像他說的那么輕巧啊,沒準(zhǔn)我們換個地方住,那個老頭同樣會找上來,只不過相比起來,我們就看不到他死前殺人那一幕了。
不過說起那老頭殺人的一幕來,我和陳樂都有些費(fèi)解,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老頭想要?dú)⑽遥侵苯觼砭褪橇?,跟放電影似的折騰這么久弄得那么曲折,又有什么意義?
不過既然想不通,我現(xiàn)在也學(xué)著不再去想??傆幸惶?,等事情發(fā)展到一的程度,我自然能夠找到因由。
我們?nèi)齻€在村口的路邊上找了塊還算平坦的空地,大周是打死也不會再去曹良華的家里了,他在路邊找了棵大樹,然后靠著打盹。
我和陳樂已經(jīng)沒有了睡意,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他說:“余洛你看到了吧,那老頭最開始可是把繩子藏在他床底下的,可惜我們之前翻找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p> 我嘆了一口氣,朝村外那石橋的方向看了看。這大山里,月光明亮,就算不用任何照明,我們都能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
這石橋在月光下,倒有幾分清幽雅致,不出聲音仔細(xì)聽的話,還能聽到橋下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我發(fā)了一會呆,然后回頭對陳樂說:“我明天早上,等天亮以后,就下水去看看?!?p> 陳樂沒有反對,但有些擔(dān)憂,問我說:“這下水也太危險了些,要是出事,我們雖然在旁邊,但救援可能還是來不及。要不等天亮以后,去哪戶村民家里找跟繩子,綁在你腰上你在下水,這樣出了狀況的話,我們就用繩子把你拉起來?!?p> 我想了想,雖說這也是為我的安全考慮,但我們綁著繩子在河里鬧騰,這里的村民看到以后,估計會覺得我們這幾個人行動做派太過可疑,以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另外一方面,河道里的水并不算深,現(xiàn)在不是雨季,按我來的時候所看到的樣子,估計我走下去,水最深處也就沒到我的腰而已,所以危險并沒有陳樂所想的那么大。
我反到更加擔(dān)心找不到繩子的問題。
陳樂聽我這么說,想了想,決定跟我一起下水,反正我們也就相當(dāng)于站在水里在河里亂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清晨的時候,這山里起了淡淡的霧氣,讓人微微有些寒意,但陽光一出來,這感覺就過去了。
我們叫醒大周,又聽他抱怨了一會,三人才朝河邊走了過來。
我們站在橋邊的土堤上,慢慢向下走到東河邊上,三人都捧起河里的水,在臉上隨便抹了幾把,權(quán)當(dāng)洗臉了。
然后按照我和陳樂說好的,我倆脫了外褲,交給大周看著,就朝河道中央走過去。
清晨的河水十分寒冷,凍得我瑟瑟發(fā)抖,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yīng)了過來。
我和陳樂開始在河底摸索,用手翻開河底的石頭和泥土,摸到任何感覺可疑的東西都會拿起來看看。
不過正如之前預(yù)料的那般,事情除了不順以外還是不順,慢慢消磨著我們的耐心。
我從邊上找起,慢慢朝河中走去。腰部以下全部沒進(jìn)了水中,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把頭埋到水面以下,睜大眼睛努力看著,不時抬起頭來換口氣。
我心想,一條繩子,假設(shè)它還在水里,泡了這么多年,沒爛的話,估計早被上游沖下的泥沙給埋住了。
所以我每找一個地方,都十分仔細(xì),用力把腳下的沙土都扒開看看,弄得水十分渾濁。好在這條河也是活水,一會就被沖到下游去。
這一番動作,就是一個小時。
我和陳樂體能上都有些吃不消,他在不遠(yuǎn)處把頭從水里探出來,招呼我休息一下在繼續(xù)。
我嘴上應(yīng)著他,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朝岸上走的時候。卻忽然感覺腳踝上一緊,好像被人捏住了腳似的,竟然提不起來。
我心頭大駭,準(zhǔn)備朝陳樂喊一聲,讓他過來幫我。
可誰知道,那捏住我腳踝的東西,忽然猛的一用力,將我整個身子朝水里扯!
我還來不及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人就被拽到了水里。
而且我明顯的感覺到,四周的環(huán)境,就好像在曹良華屋子里的時候所看到的一樣,明顯的變了!
我依舊還在水里,但這水不再只是淹沒我腰桿的深度,而是沒過了我整個人,卻依然碰不到底。
仿佛被這么一扯,我就直接掉進(jìn)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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