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時,段治平確實是因為齊恒的關(guān)系,才答應(yīng)教授齊紅芷的,但是也是人家愛學樂意學,段治平才能教下來。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齊紅芷是真的想要成為一代名將,一代女將!
所以他才悉心教導。
要是換一個不求上進的家伙來,段治平連理都不會理他。
所以有沒有師徒名分,對于段治平來說,真的沒有那么重要。
“好的,師父,明天我一定準時到達?!壁w二柱開心的說到。
段治平聽得那叫一個別扭,連忙說道:“我雖然收你為徒,但是咱們兩個年齡相仿,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喊我治平哥或者是先生都可以,但是師父可別叫了?!?p> 趙二柱點頭道:“好,那我以后就喊先生好了?!?p> “甚好!”段治平笑道:“我走了,你干完這點活也早點回去休息。”
“好的,師……先生?!壁w二柱笑道。
段治平帶著齊紅芷離開了打鐵鋪子,很快里面又傳來了打鐵時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p> “這二柱真的很努力??!”齊紅芷感慨道。
段治平笑著點頭。
回到家里,楚妍涵已經(jīng)將黃小云的床鋪收拾好了,此時正在黃小云的屋子里和宋惜月、楚妍玉幾人不知道說些什么,時不時的傳出笑聲。
段治平已經(jīng)很累了,躺在床上倒頭就睡,說好的懲罰也忘了。
第二天的時候,段治平還在睡夢中,就被楚妍涵和宋惜月拖了起來。
“干嘛?”段治平睡意朦朧的喊道。
楚妍涵道:“你快醒醒啊,今天你可是主角之一??!”
“什么主角?讓我再睡一會兒,這大冬天的,和睡懶覺的適配度簡直就是百分之一百?。 倍沃纹劫囍黄鸫?。
楚妍涵無奈的道:“你忘了,今天是你的收徒大典,你不到場可怎么行?”
“什么收徒大典?讓他們端上兩杯茶就好了,那么麻煩作甚?”段治平努努嘴說道。
楚妍涵道:“當然不行!總之你先起來再說?!?p> 宋惜月見段治平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起來,直接把窗子打開,嗖嗖冷風直接從外面倒灌進來。
段治平立時被凍得精神了:“行了,我起床還不行嘛!”
洗漱完吃過飯之后,段治平直接被楚妍涵拉到了村口的打谷場上。
“這……”
段治平驚呆了。
他還以為只是簡單的走了流程就完事了,沒想到楚妍涵和宋惜月幾人直接搞出了這么大的場面。
此時村口已經(jīng)臨時搭建了一個大臺子,上面掛著喜慶的紅布。
宋惜月不僅通知了紡織廠的所有工人到場,齊紅芷和張刑還分別把女兵和男兵都帶過來了。
這也就算了,宋惜月還通知了幾個村子的里長。
這幾個里長聽說是段治平要收徒,哪里敢不給財神爺面子?都紛紛前來道賀。
村口直接變成了一片烏泱泱的,來圍觀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他們還集體湊了一份大禮送給段治平。
雖然不是什么稀世奇珍,只是一些糧食衣物。
但這已經(jīng)是這些淳樸的村民們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段治平收下趙二柱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黃小云這個女弟子卻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這年頭也不是沒有女弟子,但是很少見,鄰塘村的村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如果是段治平,那就可以理解了。
倒也是覺得十分新奇。
現(xiàn)在段治平明白楚妍涵為什么說是收徒大典了,這也太隆重了點吧?
“至于搞得這么隆重嗎?”
段治平一臉無奈的看向宋惜月這個主要策劃者。
宋惜月笑道:“這也不算多么隆重,條件有限。如果給我足夠的條件,我絕對能夠辦的城里的大人物收徒哈還要隆重?!?p> “呵,我真是謝謝你。要不要再給我準備一份演講稿?”段治平無奈一笑。
他只是想走個過場而已,哪里需要這么大張旗鼓?
宋惜月有些詫異的道:“呀,你怎么知道有演講稿?”
“還真有這玩意兒?”段治平眼睛一瞪。
“騙你的?!?p> 宋惜月笑道:“你第一次收徒嘛,讓大家都來做個見證,熱鬧熱鬧,也別讓人看扁了小云和二柱?!?p> 如果收徒典禮草草了事,大家就會覺得黃小云和趙二柱這兩人其實根本不受重視。
“行吧行吧。”段治平只好點頭道。
其實他看得出來宋惜月還別有心思。
估計就是怕黃小云和趙二柱學成之后翻臉不認人,
現(xiàn)在請來這么多人見證,到時候這兩人就是想要一走了之,那也得掂量掂量。
要不然,很容易就被千人罵萬人唾棄。
畢竟大梁中對于天地君親師這五者還是很看中的。
連授業(yè)恩師都敢拋棄,如何讓別人相信他的人品?
這個時候,別說是進行過拜師儀式的正是師徒了,就是在科考時在考官手底下考試的學子,都被稱為該屆考官的門生。要是這門生做了對不起該考官的事情,那也是會被唾棄的。
很多時候,超脫于這個世界的前進性決策,不一定是對的。
王莽新政為什么會失???
段治平覺得,就是因為他的新政不合時宜,沒有對于當時社會的實際現(xiàn)狀結(jié)合,過于理想化了,再加上其他因素,所以導致新政失敗。
太過的不合時宜,超脫于社會層次,是不可取的。
需要循序漸進,結(jié)合實際才行。
比如說這個社會最大的土地問題。
大梁作為靠糧食為生的王朝,土地問題就是根本問題。
但是現(xiàn)實是,靠種地為生的農(nóng)民往往沒有一畝田地,全是那些地主老爺,士紳貴族的土地,租給農(nóng)民耕種。
而且這些人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無論年歲好不好,收成多少,該收的租子一點兒也不會少,一旦少了那整治人的手段可多得很。
這就是階級剝削,是王朝內(nèi)的腐敗問題。
除非躲到像鄰塘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不然誰也逃不過。
段治平清楚的知道這些問題,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他也知道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問題是,他無法去解決這個問題,因為沒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