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簡略看了下保密律,輕聲笑道:“藥師,你們這可不只是保密律,明日你們都去立政殿,好好商議一番,也讓這豎子能有時間去踏青取樂。”
開府快兩個月了,幼弟只去過一次西市,還是為兕子買零嘴,太拘束他了。
“多謝阿兄!”李元嬰感動得眼含熱淚,深情一片地看著李世民。
原來的釣友中,有一個資深話劇演員,表演那叫一個行云流水。既演的了憨顢?shù)耐鯛?,也演的了茶館里的小二。不像小鮮肉們尬演得某尷尬癌都要犯了,還不能說演得不好,人家都全身只有不超過3個關(guān)節(jié)是好的;發(fā)燒到60度依然堅持練舞;2個月每天只睡30分鐘;一天7桶泡面8杯奶茶……后面這個是純屬亂入,頂多就是情商低。
至于雙腿粉碎性骨折仍練習踢踏舞,每日練習40個小時……累得高位截癱還練舞,喉嚨腫大30多倍堅持練發(fā)音……種種修仙或者玄幻小說都不會出現(xiàn)的情況,就沒必要多說了。
快速拽回越飄越遠的思緒,繼續(xù)深情地看著李世民,李元嬰在等著他說賞賜多少蜀錦或者棉布,后者數(shù)量有點少,估計也就能分到個一匹或者半匹。
李世民抬起手拍李元嬰的額頭,佯怒道:“沒有賞賜,再不學無術(shù),吾就把你弘文館去!”
不要求文章寫得字字珠璣,總要用詞典雅……幼弟畫畫尚可,字寫的也還勉強能看,文章……要不就先不多做要求,讓他歇息幾日再說?
虞世南:“……”
陛下,你就不怕滕王把弘文館拆了嗎?他拆自己的府邸可是毫不手軟!
“陛下,某那里有幾卷書還不錯,待回去后,派人送過來?!蔽横缃舆^李世民的話頭,輕聲說道。“文章千古事,急不得?!?p> 李元嬰:“……”
這世界玄幻了?夭壽啦!大唐第一棍竟然要送某書吖!夭壽啦!送的還不止一卷吖!夭壽啦!以后還怎么和他對線開杠吖!……呃呃呃,畫風有些突變,身為種花家的小兔子,我們激動的心情都是一樣滴!
畢竟新山海經(jīng)有云:有獸焉,其毛雪白,耳長,喜食鷹醬,遇黑熊即為伸手Dang,嘴里念叨著:銀子妹子票子!口頭禪曰: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衣服再Diao,一磚拍倒!
ps:以上內(nèi)容來自那年那兔那些事。
斧頭給了程知節(jié),菜刀和板磚交給誰呢?和誰氣質(zhì)更搭呢?
“玄成有心了?!崩钍烂裥睦锝K于松了口氣,你和幼弟偶爾互懟一下,某沒意見,可輸了就躺平,有些欺人太甚。原來你成天懟吾的時候,吾可從沒有被氣得躺平……頂多抱怨幾句,吆喝要找機會殺了他這個田舍翁。
這些年,他不也一直好好的,沒有任何損傷不說,反而官位越升越高。
“幼弟,還不謝謝玄成,問他要手抄本。”看到李元嬰還在發(fā)呆,李世民出言提醒道。
李元嬰猶豫了一下,這位大佬的書法作品,據(jù)說剛勁有力,如虬龍附樹,可天下第一楷書卻是歐陽詢寫的九成宮醴泉銘,文章的內(nèi)容由這位大佬擬寫……再加上砥柱銘……招牌動作蒼蠅搓手上線,笑道:“魏公,手抄本有些多,不如你幫某寫一篇滕王府桃花銘,或者梅花銘?”
“最好再有伯施幫你寫出來,對吧?”魏徵還沒有回話,李世民先接過話頭,特別溫和地笑著問道。
豎子對伯施的字,能收走絕不手軟。還會想出各種理由來,讓他寫下各種字數(shù)不多,卻很優(yōu)美的小文或者詩、
“禮尚往來,滕王是否也送某一篇?”魏徵卻沒有覺得被冒犯,虞伯施和歐陽信本的字,確實比他的更符合大唐主流審美。
……李元嬰很想說某不想當文抄公,只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迅哥兒的拿來主義,我們要拿來。我們要或使用,或存放,或毀滅……有辨別,不自私。沒有拿來的,人不能自成為新人,沒有拿來的,文藝不能自成為新文藝。
為了大唐的新人,新文藝,某個人的榮辱得失,滄海一粟,粟陳貫朽,朽木糞土,糞土當年萬戶侯!
“藥師公,魏公宅邸如何?”
突然被點名的李靖,仔細組織了下語言,說道:“玄成為官清正,家居亦崇尚簡樸自然,實為吾輩之楷模。”
“清正而又簡樸自然……”李元嬰沉吟片刻后,看向春桃,說道,“取紙筆!”
夏瓜帶人將李元嬰面前案幾上的東西撤走。
李世民:“……”
幼弟還能才思泉涌,筆端生花,寫出絕佳妙文不成?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玄成年長,汝不得亂寫!”
“唯?!崩钤獘氤钍烂衤冻鲑钭优乒郧傻男θ?,提筆在布帛上開始書寫。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庇菔滥虾闷娴貋淼嚼钤獘肷磉?,輕聲讀道。
李世民眉頭微挑,“尚可?!?p>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虞世南的聲音有一點點波動,這立意,妙??!
李世民:“……”
程知節(jié)取出腰間的斧頭,摩挲著上面的花紋,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掉開書袋了,好無聊??!
聽到惟吾德馨,唐儉也站起身走過來,驚訝地讀下一句,“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p> 一直保持沉默的李治抬起手,輕輕擦拭了下眼角:阿叔終于恢復正常了,等回宮就將這篇文章燒給阿翁和阿娘,讓他們放心。
“可以調(diào)素琴,閱金經(jīng)。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庇菔滥献x完感嘆道,“調(diào)素琴,閱金經(jīng),勾起某歸隱之念啊!”
魏徵眼眶微紅,這么多年的終于有人懂某……不對啊,這是滕王,最懂某的怎么會是他?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鬃釉疲汉温??”唐儉剛讀完,就看到李元嬰放下筆,沒有寫落款,忙說道,“王爺,落款!”
此文既有高潔傲岸的情操,又有安貧樂道的隱逸情趣,定能流傳千古!
李世民走過來看向布帛,真書、行書、草書相混而寫,字跡大小、長短、肥瘦、斜正變化多端,間雜隸書筆法,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這豎子,討打!”
……
紅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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