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女子吹著手中的笛子,身畔的男子撫琴,曲聲悠揚動聽讓人仿佛置身于外遺世獨立
湯湯愣了神將笛子放下
「不知他們現(xiàn)在順不順利」
「殿下?lián)呐峁???p> 「我知道鳴祿山易守難攻,可已經(jīng)兩個月了還沒消息,我不放心」
聞?wù)b低頭看著手中的琴很久
「殿下去鳴祿山吧,悄悄地去」
湯湯才轉(zhuǎn)頭疑惑的看向聞?wù)b
「嗯?」
聞?wù)b又一臉懇求的看向湯湯
「我只聽你的話,請你相信我,不會有人知道的」
湯湯看著聞?wù)b好似一只在祈求主人摸頭的小狗,又轉(zhuǎn)頭看向前方思量
入夜,湯湯的斗篷下穿著便行衣,準備從狗洞出去卻被良辰撞見
良辰突然出現(xiàn)帶著湯湯一躍而上越到府外
湯湯抬眼看見是良辰才安下心來
「你什么時候在這的」
「奴才每晚都在此,保護公主這是奴才答應(yīng)過王妃的」
「我娘?」
「因為王妃的慈愛,我才能好好站在這里?!?p> 「先不說這個,我要趕緊去鳴祿山了」
「你不會騎馬,我送你到那邊在山下等著再帶你回來」
良辰帶著湯湯一日便到了山腳
湯湯抓緊下馬頭也不回的就往山上去了
跑到營地外被誤以為是刺客,差點被兵士打。后被帶去裴南征的營帳
剛進到里面,就感覺到心口不舒服,又看見裴南征的身上都是血跡,湯湯掙脫押解她的士兵,裴南征看見妹妹后怕她泄露身份就叫所有人退下
湯湯看著他滿身的血找傷口
「你疼不疼?。窟@么多血」
「這不是我的,是山匪和淮陽的」
「書生的?」
湯湯才看到屏風后面的床榻上,躺著純色慘白的褚淮揚
「在清場的時候,不知道從哪來的一支冷箭射過來,淮揚幫我擋住了,此人射術(shù)過人所以傷口很深......」
湯湯一下忍不住紅了眼錘了錘裴南征,又顧著重傷躺在一邊的褚淮揚壓低了聲音
「你干嘛非要來這么危險的地方,你明明知道舅舅帶兵那么多年敵匪都想除之后快!陛下也想讓你死掉一了百了,你還偏偏要往戰(zhàn)場跑。如果這支箭射到你,舅舅舅母該怎么辦!書生這次要是扛不住,我們又該怎么辦?」
「男子或可戰(zhàn)死于沙場也不應(yīng)向無謂之事低頭。我以后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護住我身邊之人,相信哥哥」
自此湯湯日夜不休的照看褚淮揚,守在他的床榻邊,從一開始高燒不退到后來聽著他的呼吸越來越穩(wěn)重
此時深夜裴南征悄悄走過來
「淮揚情況好多了,這么晚了你去歇歇吧?」
「不用了,聽著他的呼吸多一分沉穩(wěn)我便多一絲安心,不然我根本睡不著?!?p> 裴南征已經(jīng)幾日沒睡過整覺困得不行來回踱步又想了想,這廝現(xiàn)在昏迷應(yīng)該做不了什么便走出這個營帳去睡了
湯湯又替褚淮揚掖了掖被子
「你啊你非要跟過來,現(xiàn)在知道了吧,你再這樣還怎么參加今年殿試?書生,我該和你說聲謝謝,你護住了我兄長可是你卻躺在這。你以后,就再也不要到這種地方來了,考取功名為家門翻案,平平安安的做一世清官便足以」
天快亮了,褚淮揚開始慢慢睜開眼,明明口渴難耐看見身旁趴著熟睡的小人兒,卻不忍打擾
?。喝绻覜]有背負整個褚氏家族的冤屈,或許我也不用時刻擔心與你之間的距離,如果我的家還在,我會告訴你我對你......但是,家族覆滅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你。
天已大亮,裴南征走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的褚淮揚睜開的眼睛。褚淮揚也看見進來的裴南征,虛弱的不行還是勉強扯出幾個字
「裴南征,我要喝水」
裴南征連忙應(yīng)好,給他輕輕扶起喂了點水
「你以后,若要馳騁沙場還這么大意,可沒有第二個褚淮揚給你擋箭了。」
「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我也一定會注意的。你若真心對我妹妹我也可以接受,但你得上門,然后發(fā)誓會對她好一輩子不得有二志,做哥哥的就怕她難過了」
褚淮揚瞪圓了眼看了看一旁的湯湯趕緊示意裴南征閉嘴
「你要死啊,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時的湯湯也禁不住裴南征的吵鬧醒了,看到褚淮揚好好的,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掐了一把裴南征的手臂,裴南征吃痛的大叫后確認這不是夢
「啊!掐你自己?。 ?p> 眼里一會就被淚水浸潤了
「你發(fā)燒,燒得都退不下來,傷口那么深還流那么多血,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你你終于醒了」
流出的眼淚是喜悅摻雜著這兩天的害怕提心吊膽,在這一刻終于得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