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月的恍惚,我像個罪犯,躲在家里?;艔垼屛沂チ朔较?。
我常常不敢出門,我怕見到街坊鄰居,見到熟人。他們常常會笑著
問我“辰安喲,大學畢業(yè)了,安排工作了嗎?找到對象了嗎?一月工資多少錢……我聽說吉安那邊的人都很窮,很野蠻是不是?那邊很亂對不對?你怎么會去那個地方呢……”
一眼望不到頭的日子待下去,我是整個人越來越壓抑。我爸知道我創(chuàng)業(yè)失敗了,那一陣子更是愁眉黕目,坐在房間里半天一句話也不講,只是嘆息愈發(fā)頻繁滯重。偶爾開口便是提起在BJ的表哥,一個月兩萬幾的工資,并且表哥如何努力和勤奮,公司這個月還要給他加薪等。然后,又忽然想通了什么,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我面前。
驚喜道:“我覺得你創(chuàng)業(yè)失敗了也是好事,這樣你就可以放心去BJ了。你的合同不是還沒簽嘛,趁著時間還未到,趕緊同意。”
印象里,除了那一次,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拮據的笑容,哪怕后來我哥又添了一個兒子也沒見他笑過。
我常常沉默一會兒就回房間去,半天不出門。一開始很氣,對這個話題也十分敏感,但是過一會兒心里面又爬滿了愧疚。
難道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嗎?很多時候,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開燈,黑漆漆的一片,感覺自己的人生也被牢牢地鎖在這個房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