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新先生舊先生
“你覺不覺得,這個新先生的背面有些眼熟?!迸砗艰屏髓葡蛩傻氖种?,和向松說悄悄話。
今天準備上雜文課的時候,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雜文課的先生換了,還沒看到臉呢,這個先生就好像漏了東西,回去取了。
向松已經(jīng)認出來了,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你還能不認識嗎?教你那么多年了。”
“馮先生?!”彭杭嘿嘿地笑起來,馮承弼幾乎從他開蒙教到了童生,感情肯定不一般。
這時候馮承弼拿著一疊紙匆匆趕來,看到向松和彭杭,拿紙卷了卷,給每個人的頭打了一下:“成童生就不和先生打招呼了?”
“馮先生?!毕蛩珊团砗级脊郧傻卮蛄苏泻?,尤其彭杭眼睛亮晶晶的,一臉孺慕。
馮承弼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彭杭趕忙過去幫馮承弼拿手上的紙,殷勤地問道:“先生你怎么會來?是不放心我嗎?”
“唔?!瘪T承弼不置可否,說道,“東西放前面桌子上?!?p> 向松看著彭杭那個得意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吧馮承弼的回答聽錯了,聽成肯定的。若是給他一根尾巴,向松毫不懷疑那根尾巴搖得就會跟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
向松再看看馮承弼,至于這位,估計是彭和昌知道書院發(fā)生的事情,計永豐這種人不知道是不是個案,干脆找個自己人在書院里看著。
馮承弼看著向松笑了笑:“你不問我怎么會來?”
向松看著馮承弼的笑眼,問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話新鮮,馮承弼品了一品,也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
向松看著馮承弼這個故弄玄虛的樣子,拳頭有點硬。
彭杭和彭和昌不知道,這馮承弼可不是個愛操心的老媽子,他是來看熱鬧的。要是真把希望都寄托在馮承弼身上,真有危險的時候,有事的那個必不是馮承弼。
李潤看到向松和新先生聊天,好奇地扒拉了一下他,問道:“你認識?。俊?p> 也沒什么好瞞的,向松點點頭坦白道:“是我和彭杭的啟蒙先生,教了七八年了。”
李潤長大嘴震驚狀:“你啟蒙先生是個舉人???”
向松想了想,教了七八年,他也大概知道馮承弼的水平,說道:“應該不止舉人水平,他志不在科考?!?p> 李潤突然給向松和彭杭的優(yōu)秀找到了理由,有個舉人以上的人啟蒙,肯定比他這個童生啟蒙的要厲害些吧。他打定主意也讓他以后的孩子跟舉人啟蒙,到時候他的孩子就是書院最厲害的那個。
雖然向松在平時交文章的時候都不是排在前頭的,但是像李潤、喬樂和這些和向松玩得好的,早就知道他的水平不止是平時看的水平了。
上課的時候,大家就認真上課了。
其他學生聽得尤其認真,馮承弼人年輕,說話教學也沒這么死板,讓人很容易聽進去。而且他早年間游學,教學起來很有內(nèi)容。
課的后半段,大家都要寫一篇雜論。
在馮承弼面前,向松也不需要隱藏實力,很快就寫完了。
馮承弼巡堂下來,看了看向松的文章,贊揚道:“我就知道這門課你學得肯定不錯?!彼l(fā)現(xiàn)向松在寫比較主觀的東西的時候會有優(yōu)勢,經(jīng)常有些新鮮的觀點,就是怕觀點太新鮮,其他讀書人不會接受。
他又看了看彭杭的文章,欣慰地點點頭,這倆進步都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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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向松和彭杭去食堂吃飯,被春光滿面的蔡灝拽去一齊吃。
蔡灝把他們拽過去,也不講話,想說話的時候又蕩漾地笑起來。
彭杭耐心地等他笑第三次的時候,拉著向松掉頭就走,說道:“咱打飯去,別理這傻子?!?p> “哎哎?!辈虨B忙攔人,“我請你們吃,有事找你們?!?p> 向松抱胸,給他兩個選擇:“看你這個樣子,一下子也說不完。所以要么現(xiàn)在放我們?nèi)コ燥?,有啥吃完飯說。要么,你現(xiàn)在去幫我們打飯,我們一邊吃一邊聽你說?!眲倓偵贤暾n消耗了腦子,正餓著呢。
蔡灝連忙給倆人打飯去。
彭杭看到蔡灝臉上的紅色還沒下去,納悶道:“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向松沒好氣地笑罵道:“當我是百曉生?。可抖贾?。”
“百曉生是啥?!?p> “一個人?!?p> 彭杭:“……”
蔡灝把飯打來了,好的是這廝算是有良心,給他們打的飯都是最高規(guī)格的,兩個葷菜兩個素菜。
彭杭和向松都埋頭苦吃。
蔡灝一臉蕩漾地看向倆人,卻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跟餓鬼投胎似的,壞了他分享的興致。他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正要說呢?!?p> 彭杭嘴里含著一塊大肉,含糊的嗯了一聲。
向松則是指了指耳朵,意思是他嘴雖然塞了東西,但是耳朵是空的。
蔡灝噎了噎,說道:“我可能要定親了?!?p> 這下輪到向松差點噎住,他喝了口水,挖了挖耳朵,問道:“什么?”
“我可能要定親了?!辈虨珠_心地重復了一句。
向松對這個年代的定親年紀永遠無法持平常心,蔡灝才剛剛十四歲吧,這就要結(jié)婚了?
彭杭則是覺得很正常,慢慢悠悠地吃完嘴里的大肉,問道:“所以你要和我們說什么?”蔡灝說的是要定親,而不是已經(jīng)定親,貿(mào)貿(mào)然說出是哪家女眷是不太好的,畢竟若是傳出去會壞了女眷的清譽。
蔡灝壓低聲音,笑嘻嘻地說道:“是劉濟的妹妹。”
“哎。”向松和彭杭見不對連忙同時出聲阻止,可惜沒攔住,蔡灝已經(jīng)說出來了。
彭杭微微皺眉,責問道:“你這定親了嗎?就胡亂說?!?p> 蔡灝覺得有些冤,他沒胡亂說啊,有些委屈地說道:“這不是知道你們不會亂說,和我關系好我才說嗎?”
反正已經(jīng)知道了,向松提點道:“你除了和我們提,你別和別人說。要是對人家姑娘有心,就早點去找人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