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走在路上,漢斯忽然對身旁似乎有些猶豫的胡桃開了口?!鞍盐医谐鰜恚菫榱藛栁沂裁??”
“唔……”胡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澳莻€,我只是想問問,志保姐姐說的那些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都是……”
“她的結(jié)論是什么?”漢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拔业囊馑际?,她現(xiàn)在打算對我做什么?”
“呃,就是關(guān)系正?;裁吹摹P(guān)于過去的事情,她……她說是因為你——”胡桃組織著語言,似乎在猶豫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將宮野志保對她說的那些話轉(zhuǎn)述出來才能讓漢斯相對平靜地接受。
“那就夠了,”漢斯忽然打斷了胡桃,擺了擺手。“那她說的一切就都可以是真的——或者說,她說什么對我沒有太大影響。我要的不是算舊賬,而是向前看?!?p> “欸?”胡桃有些愕然于漢斯對宮野志保的一面之言的放縱——哪怕就在昨天,漢斯的態(tài)度還那樣強硬,而今天卻像是事情完全翻篇了一般?
又這樣走了一會兒,胡桃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安城哥,你對志保姐姐怎么看?”
“宮野小姐?”漢斯瞥了一眼胡桃,似乎有些意外于對方問出這種問題?!拔覍λ苡惺裁纯捶??當(dāng)然是沒什么看法?!?p> “我的意思是,對志保姐姐這個人的看法,”胡桃提示著?!安灰獛€人情緒立場地描述你眼里的志保……宮野志保小姐?!?p> “宮野志保,女,18歲,日本人,出生在東京——”
“停停停!”胡桃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澳恰枋鲆恍┲饔^的,對志保姐姐的印象?!?p> “……”有些無奈于反復(fù)被胡桃詢問這些奇怪的問題,漢斯最終還是繼續(xù)作答了?!昂冒?,宮野小姐是一位年輕,漂亮,而且很聰明的女孩,也很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正如漢斯所疑惑的,胡桃正用有些復(fù)雜的眼神看著他。
“安城哥,”胡桃的語氣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患得患失?!澳?,你不會對志保姐姐有意思吧?”
“???”漢斯愕然,隨后帶著看傻子的表情看向胡桃,同時騰出了一只手,輕輕點在胡桃的頭頂,晃了晃她的腦袋。
“傻丫頭,是你瘋了還是你覺得我瞎了?”
“嗚!”發(fā)出有些可愛的悲鳴,胡桃嘟著嘴,扶著漢斯點在她頭頂?shù)氖郑p輕搖晃著。她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將漢斯的手推開,但力度卻又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他們這樣嬉鬧著的時候,胡桃的目光卻忽然轉(zhuǎn)向了前方,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明美姐姐?”她連忙將漢斯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開,裝作剛才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
漢斯也看向前方,這才發(fā)現(xiàn)宮野明美正笑瞇瞇地站在前方,看著他們兩人。
“明美姐……”
“早上好啊~”宮野明美只是向他們揮了揮手?!爸颈R埠湍銈冊谝黄鸢??記得代替我向她問好哦!”
漢斯點了點頭,同樣向?qū)m野明美揮手,而胡桃則稍稍羞紅了臉,回應(yīng)的肢體動作也要小上許多。
就這樣,宮野明美站在原地,笑瞇瞇地看著感覺被戳中了心思的胡桃拉扯著有些錯愕的漢斯,從她的身旁走去。
而在篤定他們再也不會回頭之后,宮野明美臉上的笑容消失,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店里。
打著一副古樸折扇的少女從店鋪里走出,還瞥了一眼遠(yuǎn)去的二人。
“這家伙……”少女似乎有些幽怨地看了宮野明美一眼。“已經(jīng)覺得這孩子挺可愛的,現(xiàn)在似乎卻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麻煩……當(dāng)初你和我說也就一兩個月的事情,但現(xiàn)在……”
“嘛,我也沒有辦法,”宮野明美回給了她一個有些抱歉的眼神?!爱吘故鲁鲇幸颉@樣吧,你新年節(jié)后有時間嗎?”
“我?”少女合起折扇,扇尖輕輕點了點鼻頭?!皯?yīng)該沒事情吧,老頭子在新年前后需要在京都鎮(zhèn)守,所以肯定沒有我的事情?!?p> “那就好,”宮野明美微微勾起嘴角。“1月3號上午的時候,來一趟堅村先生的工作站,我應(yīng)該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p> “不過,話說回來,”少女又看向了離去的漢斯和胡桃的方向?!懊髅溃悴蝗ズ兔妹靡黄疬^圣誕節(jié)嗎?”
“嘛——”宮野明美似乎也好好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隨后才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還是算了吧,讓志保和他重新磨合適應(yīng)一下比較好——我如果在的話,他們都會更放不開的?!?p> “可是,沒關(guān)系嗎?”少女扮出了頗為俏皮的表情?!斑^節(jié)的時候不陪伴自己的妹妹什么的?還是說因為我無事可做,所以才要勉強自己陪著我呢?”
“我想,我們兩個人或許都不適合出現(xiàn)在那邊,”宮野明美繼續(xù)搖頭,但表情卻篤定了很多?!拔覀冞^去的話,氛圍會非常微妙的,還是讓他們自己慢慢培養(yǎng)去吧?!?p> ……
與此同時,高橋宅。
有些木然地在水池前用洗手液在雙手上打著泡沫,宮野志保雙目無神地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的臉。
惡心,想吐。
必須要和那樣的男人改善關(guān)系,這種事情讓她在心底感到作嘔。
當(dāng)初,她好不容易才拉住斯坦利,但漢斯卻要求她松手,放任斯坦利掉下去摔死。而就在她抱著死也要和斯坦利死在一起殉情的念頭的時候,漢斯卻開始踢她抓著斯坦利的手。
最終,她就這樣看著漢斯用那雙鐵頭登山靴,用力地踢著她拉著自己最喜歡的人的手。力道是那樣強大,直到她的手再也拉不住,直到斯坦利的手腕從她的手中滑脫,直到斯坦利摔得血肉模糊。
【保護(hù)我哥哥當(dāng)然很重要,但保護(hù)你是更重要的事情。相較之下,我認(rèn)為我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俊@是打著繃帶的漢斯靠在墻壁上,對質(zhì)問他為何如此做的宮野志保所做出的回答:而也正是這句話,讓宮野志保對他恨之入骨
再一次擠出一份洗手液,宮野志保繼續(xù)在水池前木然地揉搓著雙手,不知道究竟想要清洗掉什么樣的臟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