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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志歌

12、柴或疾

十三志歌 醉辰十二 7370 2023-03-13 14:19:31

  初護宇歡快的走在雪地里,嘴角總是不自覺的上揚。莫友是看著情不自禁的初護宇,二丈和尚摸不著頭的胡思亂想,畢竟他是第一次看到君不見闖禍時,初護宇這么開心。

  “好了,你這小子?!?p>  初護宇一巴掌拍在莫友是的腦袋上,笑道:“那丫頭在哪?”

  莫友是不解的指向人群里還在打架的君不見。

  初護宇立刻扮上嚴肅的嘴臉,鎮(zhèn)定自若的走向沸騰的人群,但君不見還在和兩個男孩糾纏在一起。三人見了初護宇不但不松手,反而掐的更厲害。

  “哼,別以為你爹來了,你就可以得意忘形?!?p>  一個男孩一邊瞪著初護宇,一邊對君不見大聲吼道。另一個男孩應聲附和。

  初護宇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看著君不見漲紅的小臉,厲聲斥道:“不見,還不松手?”

  “他們放我就放?!本灰姶舐暯械馈?p>  “夏聽、夏亦…”

  兩個男孩緊閉著眼睛,大聲吼道:“不放就不放,要放她先放。”

  “我才不放呢。”

  初護宇無奈的看向擰成一坨的三人,嘆息道:“那你們打吧。今晚的演習你們都別參加了。”

  一瞬間,三人立刻松開了手,整整齊齊的站立在初護宇的前面。夏聽和夏亦是備淄金楠城葉空的兩個兒子,兩個還沒到君不見肩膀的混小子,身上的嬰兒肥都還沒褪去,三年前加入夙人。

  “不解釋清楚,你們三個都不能去?下洗衣房洗衣服。”

  三人瞪圓了眼睛看向初護宇,然后嫌棄的看向對方。夏聽踮起腳回答道:“她說我姐姐壞話?!毕囊喔胶汀?p>  君不見叫囂道:“我哪里偷偷的,我很光明正大好嗎?你問吳困雪?!?p>  君不見指著旁邊正在堆雪人的一個女孩,吳困雪雖然長的文靜,但是個結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急得君不見火冒三丈。

  初護宇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也沒有說過多,于是就讓莫友是去把夏野叫來。莫友是得令后徑直走進了舍內,眾人無論文武都出去參加了演習,只有夏野躲在舍內下棋。

  “下棋呢…”

  被莫友是突然一嚇,夏野直接從床上跌了下來,縮在床腳直愣愣的看著也被嚇一跳的莫友是。

  “莫將…將軍,有事?”

  莫友是聽著夏野顫抖的聲音,尷尬的挺直了身板,咳嗽道:“大將軍叫你過去呢?!?p>  夏野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用腳掃著地上的棋子,一邊驚恐疑惑的看向莫友是,試探性的問道:“大將軍找我干嘛?出什么事了嗎?”

  “沒出事不能找你???”

  莫友是試圖拿出自己最和善的微笑,以便夏野放下戒心,但還是嚇得夏野一哆嗦??赡芤驗殚L的太黑的緣故。夏野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直冒冷汗,然后貼著墻根跑了。留下莫友是一臉窘迫和尷尬。

  一路小跑到看臺下,看到自己弟弟們和兇神惡煞的五小姐站在初護宇前面,三人灰頭土臉,一看就打架了,夏野一點也不敢耽擱,她可一點也不想惹麻煩。

  “將軍…”夏野站直身體,一臉嚴肅,這么看才知道她比君不見高一點,大眼睛高翹鼻,鼻尖有兩顆小痣,一點也沒有君不見口中膽小如鼠的樣子,比較起來,君不見到是顯得更嬌小。

  “她說過你壞話嗎?”

  夏野看向君不見,她壓根沒見過這一臉不屑的女孩,上前仔細看一看,被君不見突然做的鬼臉嚇了一跳,連忙叫道:“沒說過,沒說過?!?p>  君不見見狀大笑起來,然后夏聽夏亦又撲了上去。于是在大家都在演習時,四人就都被叫去了洗衣房。

  加上新來的23個夙人,住在軍隊的夙人一共有987個人,除去一些特殊的,一共也要有950多套衣服要洗,那衣服要有多臟就有多臟。

  “這邊是你的…”

  夏聽和夏亦抬過來一大籮筐臟衣服。君不見躺在走廊上看了眼堆積如山的衣服,抱怨道:“怎么這么多?這要洗到什么時候?”

  兩兄弟咬牙切齒的坐到一旁認真洗衣服的夏野旁邊,自顧自的說話,根本不搭理君不見。

  沒聽到回聲,君不見坐起來“你們怎么不說話”。看了著地上的三姐弟,君不見搖搖頭,跳起來叉腰大叫道:“不行,我們怎么能屈服呢?”

  四目相對,最終君不見說服了夏聽和夏亦去偷偷參加演習,但是被夏野拒絕了。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洗衣服吧?”

  君不見嬉皮笑臉的搶過夏野的搓衣板,湊到三姐弟的中間謀劃道:“沒事,你就說是我們挾持你的。”

  夏聽跳起來附和:“對啊,到時候就說是她挾持我們的?!笨吹骄灰娨苫筻凉值难凵瘢穆犨B忙笑道:“扯平咯?!?p>  夏亦的聲音和夏聽一樣,還稚嫩的猶如女孩一般,他高聲叫道:“那這些衣服怎么辦,將軍命令我們明天早上就要洗好,這不吃不喝不睡覺,明天中午才能洗完吧?”

  這句話一下子讓蠢蠢欲動的四人泄了氣,正當眾人要妥協(xié)走回各自的位置時,夏野突然站起了身,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我們也可以不用自己洗的?!?p>  剛躺下去的君不見又跳起來,六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夏野。夏野紅著臉笑道:“從凰梁進來的那批馬好像還沒喂草,正餓得厲害呢?!?p>  雖然不知道夏野想說什么,但是三人還是激動的手舞足蹈。于是按照夏野的想法,君不見去牽來了七八匹喂的半飽的馬,并在他們的腦袋前綁了根葫蘆卜;夏野又讓夏聽夏亦去扛來幾根木頭,并用繩子將一頭和馬相連,另一頭固定在澡盆內,然后把衣物倒進盆中;這樣馬就會一直走,拉著木頭攪動著盆里的衣服,看完演習回來,他們只需要還回馬匹澡桶,并將衣服過一遍水,就可以晾曬了。

  說干就干,君不見一溜煙就跑到了馬廄,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棉兒,還有喂黑風的初家雙生子。于是三人加入了其中。但是棉兒因為要回去給猴子換藥,所以只有六人去偷看演習。

  夏聽和夏亦一路上不解的盯著初三,說起來,雖然初三比他們年長許多,但是比他們底一級。

  “你倆為什么要這么盯著我?!?p>  兩兄弟繼續(xù)盯著被夾在中間的初三,不約而同的向君不見問道:“初二哥我們能理解,可是他也是夙人為什么也要和我們一起?!?p>  君不見倒是不知道他們會問這個問題,也一臉疑惑的看向初三,問道:“為什么?”

  初三一臉無奈的,看著左右兩個七竅生煙的小胖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夏聽懟回去:“可能他習慣了偷雞摸狗?!?p>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那個彈弓是你們的,你們怎么還這么揪著不放,這都一年前的事了?!?p>  其他人就這么冷眼旁觀,初二可謂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于拉開了三人。

  “你們誤會他了,他真的不知道那個是你們的?!背醵忉尩?,但糾纏許久兩人還是不肯罷休。

  “那個…小聽,小亦…”突然夏野紅著臉輕聲說道:“我的項鏈好像掉了?!?p>  夏聽和夏亦一聽到夏野說話,馬上就跑到其身邊。夏聽看著憋紅臉的姐姐,溫柔的問道“不著急,不著急,想想在哪丟的,會不會洗衣服的時候放下了?!?p>  君不見看到這三人慌張的樣子,“什么項鏈?很重要嗎?”

  夏野的眼睛里嵌著淚水,鼻尖被凍的通紅,沙啞的說道:“很重要…”

  君不見看向沉默的初二初三,蹲下安慰著已經哭出來的夏野:“那你想想可能在哪丟的,去找回來就好了”。

  “應該是剛才松樹雪掉下來,我抖身體的時候掉的?!毕囊靶邼目粗灰姷热?,心里知道他們肯定著急去看演習,所以也不想耽誤他們,笑道:“沒事,小聽,小亦和我去找就好了,你們先去吧?!?p>  “那怎么行,既然一起來,肯定要一起找嘛”初三叫道。

  眾人看向初二,贊同的點了頭,初三又叫道:“那大概是什么地方,我們一起去找吧?!?p>  “應該是森林邊上。”夏野想了想,還是不打算麻煩其他人,但自己一個人又害怕,感激的笑道:“沒事,那個項鏈很小,而且你們也不知道它長什么樣,小聽,小亦和我去就好了。”

  初二正要說話,就被夏聽打斷:“姐姐說的是,你們先去吧,記得別忘了給我們占位置就好。”

  胳膊擰不過大腿,于是六人反向而行。晚上森林里冷的更厲害,夏野直哆嗦身體,夏亦看見姐姐如此,便準備解下自己的斗篷。這是去年演習時,他和夏聽贏的戰(zhàn)利品。

  “三姐,你冷吧?穿我的吧?!?p>  夏聽拍拍夏亦的肩膀,笑道:“你傻呀,你的衣服三姐能穿,寬處漏風短處露腿的。”

  夏野本來還在擔心晚上會不會遇到危險,但是有兩個弟弟陪在身邊,便安心許多。

  “謝謝你們啊,總是這么照顧我,要是我能勇敢點就好了?!?p>  “三姐你說什么呢?”夏聽拉起夏野的右手,夏亦見轉也拉起夏野的左手附和道:“是啊,你膽小沒關系啊,我們替你勇敢?!?p>  “哎呀,你會不會安慰人啊,”夏聽不滿的看向小的夏亦,看到夏亦不解的表情,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三姐一點都不膽小,而且這么聰明”。

  看到兩個活潑可愛的弟弟,夏野心里不在那么害怕。夏聽和夏亦一直被金楠城的人暗中指指點點,去學堂上學都會被罵怪胎,因此葉空很早就讓他們遠離了家鄉(xiāng),八歲就被送往了無限城。而夏野更是被金楠城甚至夏家的人瞧不起,雖然天生膽小,但心地善良,在夏聽和夏亦被別人笑話時,總是會變著法的逗他們開心,除了葉空和夏知之,夏野是兩兄弟最信賴的人。

  “這么找不是辦法…”夏野喘著粗氣,看向同樣滿頭大汗的兩兄弟,笑道:“我們沿著森林邊往里面去找,分成三條線,這樣范圍大些,而且不會找重地方?!?p>  兩人已經累的說不上話,默契的向夏野點點頭后便開始了行動。夏野也干勁十足的埋頭苦干,終于在一處反光的雪地里找到了項鏈,但抬起頭時,卻發(fā)現(xiàn)周圍空無一人。

  突然鼻尖一酸,淚水瞬間充滿了眼眶,然后奪目而出,夏野抽泣著,但又不敢哭的太大聲,生怕吵醒林子里的牛鬼蛇神。癱坐在大樹旁看著四周漆黑的一片,夏野這才開始慶幸雪是如此潔白,這種情況,在原地等待救援是最好的方法。一只貓頭鷹煽動著翅膀,嚇得夏野臉上的淚水剛干凈沒多久又開始流下來,夏野緊緊拽著項鏈,抹干凈眼淚不敢去多想多看,一坨看準時機的雪突然掉下來正好砸中她的腦袋,來不及思考人就跑沒了影。

  演習的觀眾席設立在森林入口的操練場。由張自弓、賀果、初拿鐵等人施展了一個幻域,模擬無限谷底的情況,參與的一共有7組每5人,新老夙人搭配,戰(zhàn)況被專門的人轉投道操練場的七塊幕布上。

  君不見等人終于如愿溜進了觀眾席,可是這里已經人山人海,別說給夏家三姐弟占位置,他們自己都沒有位置,君不見被一個大胖子擋在后面,初二初三早已不知所蹤。君不見看到看臺上只有一個人,但下面就是初護宇。一不做,二不休,君不見躡手躡腳的從初護宇身后經過,終于到了看臺腳下。其實她不知道,她剛經過初護宇身后時,初護宇就知道她來了。

  上了看臺,只有車禮植一個人站在這里觀看,兩人還未見過面。此時雖然已經人聲鼎沸,但演習還沒有開始。

  君不見知道自己打擾了別人的安靜,便深懷歉意的朝著正看自己爬上來的男子點頭示意。

  “不好意思,下面人太多了。我可以…”

  “當然。”

  車禮植謙讓的站到一旁,方便君不見得到最佳的位置。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初家五小姐。

  “為什么要有七塊幕布。兩只眼睛這么看的過來呀。”君不見的眼神在七塊幕布里來回流轉,這是她第一次觀看演習,一般演習只能夙人參加,所以初二也是第一次進來。

  車禮植看向這個為了看清每一塊幕布,幾乎快要掉下看臺的女孩,無奈的笑道:“這七塊幕布一是為了能時刻記錄七個隊伍的情況,二是為了讓所有的觀眾都能看到。當兩個隊伍相遇時,對應的兩塊幕布就會放映同一個畫面,但是聚焦點和切入點還是會不同?!?p>  君不見其實就是隨口一問,扭頭看向車禮植,點頭表示同意,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演習還沒開始,所以君不見繼續(xù)盯著車禮植。

  車禮植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眨巴著眼睛看向其他地方,于是隨便找了個話題:“你知道這些畫面是怎么轉投到這里的嗎?”

  君不見也眨巴著眼睛,毫不客氣地說:“我不知道,知道這個起什么用,要是能拿來用,我就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里,在床頂就能看了。”

  車禮植禮貌的笑了笑,然后就沒說話了。

  “啊…我想起來了。”君不見湊到車禮植面前笑道:“我們見過對吧?”

  車禮植無奈的笑出了聲,否定了君不見突如其來的興奮。他們確實沒見過。

  “哦哦,在夢里…”君不見喜開顏笑,手舞足蹈的說道:“你在白晶瑤摘了花給我呢,你的侍衛(wèi)拿給我的,他高高的瘦瘦的,額頭上有塊黑布,有點靦腆,但很有禮貌?!?p>  車禮植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活潑開朗的君不見,笑道:“那真神奇,我已經三年沒去白晶瑤了。”

  君不見瞧著演習還沒開始,一屁股坐在木板上,笑道:“我叫君不見,你呢?”

  “君不見?”車禮植重復了一遍名字,然后禮貌的坐在了君不見對面,笑道:“車禮植?!?p>  “哦哦,我知道…”君不見又興奮的挺直腰板,沖著車禮植一邊比劃,一邊叫道:“你就是救了猴子和和尚的那個人,他們說你是旦白國的皇子,可厲害了?!?p>  車禮植原本不喜吵鬧,但只覺得此人有趣,笑道:“我入了夙人,早已經不是皇子了?!?p>  “好端端的皇子不當,為什么要來這里,你住軍隊嗎?”

  “沒,我住在碼頭邊上,一個叫花紅樹的閣樓里?!?p>  “我知道我知道,那里晚上的時候可舒服了?!笨吹杰嚩Y植不解的表情,君不見解釋道:“那間閣樓是小時候我和二哥三哥,還有無根大叔搭建的。因為他倆要習武,那邊清凈,無根大叔便在那里修了間小閣樓。之前我和爹吵架,想搬出去住,但是看到里面住了人,我就乖乖的回家了,沒想到那是你呀。那里晚上的時候就能聽到江水的聲音,還有狼叫和野狗打架的聲音,可有趣了?!?p>  車禮植聽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真假,想起擱樓下有三個靶子,還沒反應過來,君不見又繼續(xù)比劃道:“你們兩個要小心哦,那里有老虎,之前我三哥就在小森林里逮了只老虎。”君不見突然想起什么,便默不作聲了。

  車禮植察覺君不見突如其來的傷感,便從懷里拿出一盒干果遞上去。

  君不見毫不猶豫的接過來,正好此時演習開始。于是兩人也不在多話,調整位置一同面向幕布席地而坐。

  七組選手被清晰的投射到每一塊幕布上,聲音也清晰明了。里面有幾個君不見認識的人,包括吳困雪。君不見指著幕布上淡定自若的吳困雪,對一旁的車禮植叫道:“你別看她文文靜靜的,其實開口就是個啞巴,不過她很厲害,我認識她大姨,也很厲害…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p>  君不見沒聽見人聲,扭頭看向一臉驚呆的車禮植。

  早已知曉一切的車禮植點頭表示了解。君不見繼續(xù)看向幕布,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扭頭一看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在看向下面時,卻發(fā)現(xiàn)下面已經亂成了一團。幕布上的夙人全部消失了。

  君不見錯愕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突然從幕布中傳來一聲慘叫。此時察覺不對勁的初護宇已經起身命令中止演習,老練的夙人神情嚴肅的維護著秩序,而新進來的已經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君不見急忙起身,不想初護宇已經對著莫友是指向自己,來不及收拾糖盒,君不見就一溜煙的跑了。

  君不見一邊繼續(xù)看著什么人也沒有的幕布,一邊被人群帶去了不知什么地方,就在這時君不見注意到吳困雪躲在一處假山里瑟瑟發(fā)抖,她突然想起吳畫幗,也就是吳困雪的大姨。

  “不見…”

  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君不見回頭看去,卻被剛才那個大胖子給撞到了。

  “實在不好意思?!?p>  大胖子扶起君不見,看其暈暈乎乎的,環(huán)顧混亂的四周,索性把她扛到了一個較為空曠的地帶。

  “喂,您沒事吧?”

  大胖子怕君不見被自己撞死了,抓著清瘦的君不見直晃蕩。

  “搖…搖…”

  君不見使勁的想要擺脫這個大胖子的搖晃,但還是像個撥浪鼓一樣。君不見沒氣沒力的呼喚道:“要…要搖死了。”

  大胖子終于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許的粗魯,連忙將快散架的君不見放在地上。君不見前一秒還感覺天昏地暗,緊接著就是地動山搖,從地心到脊椎的痛支撐著她的那顆小心臟。

  君不見扭曲著身體,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大胖子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攙扶,羞澀窘迫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p>  君不見終于回過神來,其實她自己也沒在意,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剛才這家伙坐著離得遠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靠近了才知道他真的能完全擋住幕布。君不見呆滯的問道:“你多大?”

  大胖子恭恭敬敬的微笑道:“您好,我今年9歲了?!?p>  君不見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仍然呆滯機械的問道:“我問的是,你有多大?”

  看著君不見比劃的手勢,大胖子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在問自己的體積。大胖子扭捏的低下頭,聲音細微的像只貓。

  君不見沒聽見他在說什么,但還是兩眼放光,驚嘆道:“你像座山?!?p>  大胖子不知為何一下子哭了出來,但哭聲仍像只貓。君不見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只看到他抖動著巨大的身體,沒有在意的笑道:“你這么大只,抱著肯定很暖和,真好?!?p>  大胖子豁然開朗的抬起頭,憨厚地笑的合不攏嘴,但是臉上還淌著四條淚河。君不見這才捂著嘴說道:“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p>  大胖子搖晃著大腦袋,帶動的風吹起了君不見參差不齊的頭發(fā),紅著臉笑道:“從沒有人這么說過我呢!”

  “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真的像座山?!?p>  大胖子窘迫的回應著反應慢半拍的君不見:“您沒事吧?我剛才有沒有撞到您?我不是有意的,希望您不要生氣?!?p>  “我沒事??!”君不見摸了下腰,不痛才怪,但還是強裝正定,笑道:“我不怕摔,你沒事吧?哭成這樣。”

  “只要您沒事就好。”

  君不見聽著這個有自己五六個的大個子,說話扭扭捏捏的難受厲害,然后皺起眉頭,嘴一撇,搖頭說道:“你雖然比我小很多,但是也用不到敬語,別一口一個您的,說不定我以后還是你的晚輩呢。”

  君不見指著大胖子的夙人衣服,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你是今年參加的夙人嗎?我以前沒見過你。”

  “嗯嗯,我叫柴惑疾。”

  君不見一聽這名字更是激動,大叫道:“就是你呀。對了,他們新來的不是去了藏文閣就是參加了演習,你怎么在這里呢?”

  柴惑疾勉強的笑道:“我喜歡看別人演習。”

  君不見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面就傳來一陣呼喚。正是被柴惑疾擋住的莫友是。君不見跳出柴惑疾龐大的身軀,對著近在咫尺卻一臉茫然的莫友是大叫道:“我在這呢?!?p>  莫友是驚訝的看向君不見,又驚訝的看向面前的柴惑疾,剛才他以為這只是一堵墻,他急切的說道:“將軍說演習發(fā)生意外,讓我?guī)慊厝?。?p>  君不見現(xiàn)在才發(fā)應過來操練場上的人群正在蜂蛹著出去,而幕布上的吳困雪也消失不見了。

  “這怎么回事啊?”

  “有人操控了幻域,讓原本在林子里的夙人去了魍魎枯。”

  一聽到魍魎枯這名字,君不見心口就一哆嗦。柴惑疾雖然不知道魍魎枯是啥,但聽著名字就害怕,但是看著擁擠的人群,龐大的自己過去肯定也只是添亂,于是只能手足無措的看著君不見離開??粗鴦e人離開,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喂,走啊?!?p>  柴惑疾跟著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發(fā)現(xiàn)君不見正在叫喚自己,更加不知所措了。

  君不見看到柴惑疾磨磨蹭蹭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無奈的又跑了回去,一把拽著柴惑疾的大手,使勁的叫道:“走啊,小屁孩?!?p>  “不行…”莫友是突然嚴肅的擋在兩人面前,無奈的解釋道:“他體型太大,這樣過去只會增加出口的負擔。”

  看著柴惑疾失落的樣子,君不見憤怒的對莫友是叫道:“那怎么能留他一個人在那,他只有九歲啊?!?p>  莫友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初護宇臨行前交給自己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君不見。

  “那我們從森林里回去吧,但是你們不能亂跑?!?p>  君不見激動的搖晃著柴惑疾的大手,承諾莫友是一定不會亂跑,然后輕輕撫摸著柴惑疾的手臂,抬起頭對其笑道:“你要聽話哦,不然板凳大哥會罰你下洗衣房的。”

  于是三人就往君不見來時的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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