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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漁重生記

第五百五十一章 戰(zhàn)爭 生存之道

方漁重生記 就是個影子 4074 2024-11-30 14:13:40

  邪修們在鎮(zhèn)海關前吵個不停,蝰蛇跟著吵了一陣,才發(fā)現(xiàn)他暈了頭才留下來。

  他只是個元嬰之體,雖然很早他就修煉了各種功法技能來保護他的元嬰,甚至為了元嬰還不惜重金求購了先天靈器級別的護甲,但元嬰畢竟只是元嬰,萬一再被人攻擊不敵,那可就是魂飛魄散,徹底死亡的下場。

  于是眾人在吵嚷之時,蝰蛇便偷偷向外圍不斷退著,目的就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及時撤回邪修大本營,而后聯(lián)系家族,準備恢復身體的事情。

  當然,他這種元嬰的情況,能重新修煉恢復身體是好事兒,這樣能修正他之前走過的錯路,奪舍也是一條路,但若奪舍對象的先天資質不夠好,那還不如自己重修恢復身體。

  至于蝰蛇會做哪種選擇,就要看他背后的家族怎么為他準備了。

  只是,就當他剛剛退出去,就要趁機“飄”走的時候,一只爪子突然將他“幼小”的身軀抓住。

  蝰蛇大驚失色,就要求救。

  這時,他腦袋上方一個聲音傳來,“蝰蛇,你剛才不是說的挺歡實嗎?怎么就要偷偷跑了?不看看我怎么與那方廣宇對決嗎?”

  蝰蛇艱難的抬起頭。

  只見一個比白鳥更像一只鳥的巨大翼人正扇著翅膀,浮在空中。他穿著鑲金邊的統(tǒng)帥服,正是白鳥的本體,真正的邪修大軍統(tǒng)帥白鳥·克萊門特。

  蝰蛇見狀叫苦不迭,剛才他心里憋著一股氣,只顧著爽快嘴,卻不曾想將這位逼了出來。

  其實蝰蛇沒想到的是,能把白鳥的本體逼出來,他的尖牙利齒只占了很少一部分,主要是白鳥自己內心憋屈,突然被方漁一巴掌扇在臉上,在他生平的戰(zhàn)斗,乃至生活中都不曾有過,再加上所有人都在指責他,讓他面子上掛不住,這才有的本體親自出面。

  若再深入分析下去,這其實還和這場戰(zhàn)斗的不甘有關。

  三百年來,白鳥和老匠之間相互攻伐,每次的結果中,平局占去七成,剩下三成里,別看白鳥是進攻方,反而老匠的勝利占去九成。

  白鳥一方勝一次不容易,勝了能攻入鎮(zhèn)獄關就更難,算下來,三百年內只有過一次。

  這是因為每次雙方攻伐,都是約定好的戰(zhàn)斗,老匠會提前通知天武聯(lián)盟派人幫忙,少有像這次一樣,邪修一方突然進攻的。

  而天武聯(lián)盟的幫忙主要是以陣法師和大量靈石為主,多數(shù)時候只是南榮凱、藍啟運過來看看,因為本身戰(zhàn)場已經在邪修一方,正道對此就不怎么上心。尤其是近百年以來,戰(zhàn)爭的次數(shù)急劇減少,天武聯(lián)盟更是不再會派人參與。

  這一次,邪修一方的突然進攻,說起來,還是因為那個沒有被方力淵斬凈的九頭九尾蛇的蛇頭落入峽谷深淵之中。

  偏巧這九頭九尾蛇乃是蝰蛇元帥的表弟,之前更是奉命到煉獄長廊埋伏。

  邪修一方見到這個蛇頭,準備用它做文章,這才有了這次突然襲擊。

  其實,用個蛇頭做文章,既不是給自己一個借口,更不是給老匠一個說辭,這是他們要拿給邪修高層看的東西。

  白鳥他們如此做,是有一定風險的,因為存在邪修高層認可和不認可的可能性。但多年罷戰(zhàn),邪修一方對老掌界的重視程度也急劇下降,雖然不像天武聯(lián)盟有些不聞不問的意思,但事實就是邪修一方的大佬,沒有誰會愿意把資源投在沒有意義的地方。

  因此,正邪之戰(zhàn)本質上就是白鳥他們的生存之道。

  為何會出現(xiàn)戰(zhàn)爭,大家都會從利益角度來解釋,這是雙方對利益爭奪發(fā)展到極致的一種激烈方式。

  但這就是全部了嗎?自然不可能是。

  最少,站在戰(zhàn)爭親歷者的狹窄視角看,戰(zhàn)爭是既消耗人,又養(yǎng)活人的一件事情,戰(zhàn)爭使他們貧窮,但也會讓他們富有。

  白鳥和邪修大軍的眾位高級將領們,自然是被戰(zhàn)爭所養(yǎng),因戰(zhàn)爭而富有的人。

  因此,像蝰蛇這種處處躲來躲去的,不愿參戰(zhàn)的,其實就是只愿被戰(zhàn)爭養(yǎng)活,而不愿付出的蛀蟲而已。他連基本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都沒做到,現(xiàn)在被方漁滅了肉身,只能說是冥冥中的報應。

  反觀白鳥等人,作為邪修大軍中,戰(zhàn)爭的最大利益獲得者,他們自然要維護正邪大戰(zhàn)的正統(tǒng)性,更要維護其尊嚴。平日里他們對下屬吆五喝六,耍著威風,拿著最大的一塊利益,戰(zhàn)爭時更可以將別人當做炮灰,自己選擇最合適的機會出擊,奪取最大的功勞。

  但事情發(fā)展到當下,已經把他們逼到墻角,武力不存,就相當于威信不在,尤其是白鳥被方漁扇的一巴掌,那不止是打臉,而是削去他的金身,從此手下們或許不敢當面說,但在背地里一定將之當做永遠保留的笑話。

  因此,找回面子就成了他的當務之急,不然在這老掌界的邪修大軍中,他可留不住。更進一步說,別忘了,他為何要留在這里?那自然是躲避天劫,無法留在大軍中,豈不是相當于逼著尚未準備好的他去面對天劫嗎?

  這個事兒似乎挺大的!

  隨著“合”字出口,場中的兩個白鳥統(tǒng)帥開始合二為一,至于白鳥有多少個分身,眾位邪修將軍們不得而知,但這種大修士的分身與本體合二為一的過程,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這個過程并不復雜,也不漫長,甚至可以說是很快就能完成,但分身和本體合并之后,白鳥迅速飆升的氣勢,的確震撼到了周圍的邪修將領們。

  見到周圍眾人羨慕和崇拜的目光,白鳥統(tǒng)帥心中得意,他知道當下這個選擇是明智的。

  這么想著,他自然而然繼續(xù)向外釋放著威壓,漸漸的,有邪修將軍不自主的拜伏在地,口稱大帥威武。

  跟著這些人,更多的將領們同樣拜伏下身。

  白鳥統(tǒng)帥目光掃過蝰蛇的元嬰,蝰蛇在心中暗罵白鳥不要臉,卻不得不拜伏下去,并大聲說道:“統(tǒng)帥大人威力滔天,必能一戰(zhàn)攻破鎮(zhèn)獄關!”

  蝰蛇這么做了,陰不陽和陽不陰倆人對視一眼,都無奈躬身。

  他們可沒有跪下,更不會拜伏在地,因為即便白鳥再怎么散發(fā)出威勢,也很難影響到同為大乘期的他們。

  其實白鳥的威勢也影響不到蝰蛇的元嬰,畢竟有“元嬰不拜”的說法,其中的意思包含多重,是說修為到了元嬰,其地位身份已經到了一定程度,故而不用再跪拜其他人,同時,也是說元嬰對外界的抵抗力更高。

  但對蝰蛇來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拜下自然有他不得已的道理,他唯恐白鳥趁機將他解決掉,畢竟一個元嬰,其包含的真氣都是真元級別的,那可是大補。

  而陰不陽和陽不陰二人就不一樣了,在邪修中,他們屬于人類一方,與白鳥和蝰蛇這種半獸人本就屬于兩個不同的陣營,此時剛被人扇了耳光的白鳥在他們眼中更不是什么有威嚴的主帥。

  能躬身,只是二人給自己留余地的做法,為的無非是下一步白鳥真的勝過方漁之后,彼此好相見而已。

  白鳥對這三位副手的態(tài)度,自然是心知肚明,畢竟三人在一起共事多年。故而對此,他無喜無悲,想讓這三人真心拜服于他,唯有實力才是保障。

  這么想著,他深深吸了一口周圍濃郁肥潤的邪靈氣,而后一揮手,眾邪修將帥跟在他身后,向鎮(zhèn)海關而去。

  而此時的方漁三人呢?在對璇素一番安撫之后,他拉上璇素冰涼的手,又用罡氣托起正在打坐的方力淵,快步來到鎮(zhèn)海關前。

  “開門!”這聲是被方漁沉聲吼出。

  聲音震動在大匠耳旁,大匠立刻把頭縮回了殼里,一副“我不聽,就是不聽”的態(tài)度。

  方漁眼中露出寒光,“我乃天武聯(lián)盟長老、七曜宗宗主方廣宇,為正道在前線殺敵,還請開關,讓我等進入!”

  鎮(zhèn)獄關內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而就在此時,遠處邪修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方漁心中生出焦急之意,他抬手間將長槍抓在手中,而后奮力一槍直搗黃龍,打在鎮(zhèn)獄關的大門之上。

  大門顫了兩顫,掉下不少灰塵,卻沒有打開。

  方漁再次加力,又是一擊,卻依然如故。

  而此時,已經能見到遠處邪修大軍的影子。

  方漁有信心,以他壓縮后的真氣,對付面前這些邪修完全沒有問題,但前提是方力淵和璇素不成為拖累。

  因此,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讓璇素和方力淵倆人躲進鎮(zhèn)海關里。

  然而,目前這種情況,方漁還當真是沒什么辦法。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在目前這個特殊的環(huán)境下,方漁和璇素一樣,都受到了影響,而給他們施加影響的是這一片天地的天地之力。

  說起來,在鎮(zhèn)海關和鎮(zhèn)獄關這一片地方,能起作用的天地之力是藍星和太陰星兩方,原本雙方天地之力較量是平衡狀態(tài),正好可以使得這里爭斗的修士不受影響。

  可方漁和璇素呢?倆人因為之前對大匠施展因果無影掌的緣故,無意間擊傷了狀態(tài)本來就不好的老匠,因此被藍星的天地懲罰,而在鎮(zhèn)海關里,方漁這里是因為太過強大,璇素則是因為她的特殊屬性真氣,又被太陰星的天地特殊照顧。

  故此才有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璇素內心負面的東西被激發(fā)再激發(fā),變成了這樣一個瘋癲的鬼樣子。

  而方漁雖然不至于如此,卻也在關鍵的時刻失去方寸。其實破解當下情況,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情,只需要用他的神念攻擊就足夠了,可他偏偏沒有想起來。

  不過,說起來,貌似天地對方漁的影響也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然而,方漁并不知道天地之力在背后搗鬼,只以為是他力量不足。

  第三擊,他用了被壓縮之后的真氣,“轟”的一聲巨響之后,鎮(zhèn)獄關關樓一陣震動。

  方漁感慨,大概率是這根長槍影響了他力量的發(fā)揮,使得攻擊效果打了折扣。

  這么想著,他已經扭過頭來,橫端著長槍,準備在邪修趕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多殺一些,以減少下一步方力淵和璇素二人被邪修攻擊的可能。

  當然,他心中也知道這其實很難,只要對方是有所準備的,方力淵和璇素就少不了要被對方作為攻擊目標。

  璇素心中的畏懼再次升起,雖然這次恐懼要比之前小了許多,但也足以讓她臉色發(fā)白。

  受到她的影響,方力淵也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他瞪大眼睛,直視敵人過來的方向。

  就在此時,鎮(zhèn)獄關大門上的一塊外皮突然掉了下來。

  跟著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鎮(zhèn)獄關的大門錯開一個縫隙。

  方漁見狀,趕忙以罡氣將還在發(fā)愣的璇素和方力淵送了進去。

  而后,他本人端著長槍,果斷向邪修大軍的方向沖去。

  在他看來,他將戰(zhàn)場放的越靠前,鎮(zhèn)獄關這里就越安全。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有人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那是老匠的嘆息聲,包含著他心中的復雜和無奈。

  方漁幾次強攻鎮(zhèn)獄關的大門,將他的神魂部分從沉睡中喚醒。

  發(fā)現(xiàn)是這種情況,老匠自然不能像大匠一樣,只顧著自己安全,不管別人死活。

  于是他趕忙打開大門,放璇素二人進來。

  其實在他的想法中,方漁進鎮(zhèn)獄關為好,但若方漁執(zhí)意進攻,他也不會說什么,畢竟生死之事見多了,性情冷漠是必然的結果。

  璇素和方力淵進來之后,沒有搭理正趴伏在地上的大匠,他們爬上關樓,關注著遠方的大戰(zhàn)。

  大戰(zhàn)爆發(fā)在距離關樓五里的地方。

  二人見到之時,地面已經是血肉一地的狀態(tài)。

  因為突遭打擊,有邪修在沖動的跑來之后,又沖動的跑掉。

  當然,這種情況下,留下的邪修更多,因為有人死去了親朋好友,他們希望能找機會報仇,又或者監(jiān)督拉他們來的白鳥統(tǒng)帥為他們的親朋復仇。

  這其中就包括朱羽衛(wèi)的幾人,死去的既是他們的親人,同時也是白鳥的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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