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尋找
見顧修竹一直沒有說話,顧澤月猶豫片刻又道:“家里的財產(chǎn)房土田地我一分都不會沾染,我……”
“夠了?!鳖櫺拗翊驍囝櫇稍抡f話,讓抬起下巴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到屋內(nèi)再說話。
顧澤月剛走進去,祖母就帶著管家往他手里塞了個熱乎乎的湯婆子。
隨后祖母又跑到顧修竹跟頭,幫著他拍落肩頭上的雪跡。
等整理好后,老太太就站在一邊看著,雖然剛剛心疼得很,但到底是清楚這是兩兄弟之間的事情,不是她應(yīng)該插手的。
顧澤月自己都在腦海里想好顧修竹等會要怎么為難他了,自己也做好了受刁難的準備。
過了許久,顧修竹才開口道:“你應(yīng)當也知道我身邊少了個人,是誰?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顧澤月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地看向管家。
管家連忙低頭裝死當作自己是個啞巴,老太太也是被皇上提點過的,跟著一句話都不說。
一時間屋內(nèi)的氣氛詭異,靜得能聽到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顧修竹抬手拿起手中的茶盞,用蓋子將茶沫浮開,低頭喝了一口。
“你們不愿意說就算了,你來說說關(guān)于你娘的事情吧?!?p> 聽到顧修竹要給蘇婉兒下判決書了,顧澤月將背板挺得筆直,認真地看向顧修竹。
顧修竹蘇醒過后,默不作聲回府直接當著蘇婉兒的面將所有她趁自己不再安插的眼線都清了出去。
蘇婉兒氣急敗壞但是又沒有辦法,畢竟顧修竹都被先皇帝封侯了。
只是顧修竹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找到了她當初陷害當時的顧夫人也就是顧修竹親娘的證據(jù),將蘇婉兒關(guān)進了大牢里。
那大牢的生活過得極其艱苦,蘇婉兒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能夠認識忍受天天干苦力活招人唾棄的日子。
她思來想去便想著用苦肉計,等顧澤月每個月前來擺件自己時,她哭喊著讓顧修竹給她一個痛快。
其實蘇婉兒并沒有想死之心,可他還不知道顧澤月的三觀被祖母教導(dǎo)得端正,還真的過來為蘇婉兒求了個痛快。
“如果蘇婉兒在,讓她知道那為她求個痛快,怕是三輩子都要后悔將你生下來。”顧修竹撩開眼皮看向顧澤月,顧明也不算蠢,蘇婉兒也心狠手辣的,怎么兩個人結(jié)合就生出個這玩意來。
顧澤月愣了片刻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祖母知道這孩子心思單純,肯定不知道他娘的那些彎彎道道,“你娘只是想夸大其詞,讓你覺得她在里面很苦,幫著她想修竹求情,放她出來?!?p> 有了祖母的解釋,顧澤月才回過味來。
他有些尷尬地看向顧修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祖母那個時候暈倒你也一直在旁邊悉心照料,你當時就不覺得奇怪為什么祖母的病好剛好一點,又會加重一些?”
顧修竹也懶得等顧澤月自己察覺,直接道:“是蘇婉兒收買了當時的大夫,她記恨祖母將你帶走,害得你們母子兩離心?!?p> “要不是看在你對祖母好的份上,她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賠罪?!?p> 說完這一句話,顧修竹就揮袖離開,讓顧澤月一個人呆在原地好好想想。
顧澤月紅著眼眶看向老太太,“祖母,你都知道是不是?”
老太太疼愛地摸摸顧澤月的腦袋,“祖母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又不是你的錯?!?p> 見著自己的三孫子眼淚滴答滴答地掉,心中也很動容,“你啊,跟你兩個哥哥都不太一樣,他們死活都不肯哭一聲,你倒是幫他們兩個的份都哭了。”
“不要責怪自己,祖母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么?”
管家眼見著這里沒有自己什么事情,跟著顧修竹一同出去了。
顧修竹偏頭看向屋內(nèi)互相抱著的祖母和孫子,眸中閃過一點亮光,“給蘇婉兒多找點活,別讓她有力氣將心眼放在顧澤月身上。”
管家了然地點點頭,吩咐好人去做后,去到顧修竹的院子,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再收拾東西了。
“少爺你這是要做什么?”
“去流浪?!?p> 管家嚇得差點要去顧明墳頭磕好幾個頭,“這……這?!?p> “你別擔心,就是跟著護國寺的幾個和尚,出去見見世面。”
管家當然不想顧修竹離開,還想要再勸,只見少年轉(zhuǎn)過頭認真地看向他。
修長白皙的手指戳了戳自己胸腔處,“這里太空了,我要去找東西填滿它?!?p> 這一刻管家也沒有再說什么了,“不然少爺,我跟著你一起去吧?”
“祖母和顧澤月還需要你?!?p> 顧修竹遠行的計劃就這么訂下了,等到祖母回過神來,人早就不見了。
得知消息的尚離有些生氣地找上金詔安,“我瞧著你們兩個倒更像是兄弟!做出來的事情都是一樣一樣的!”
低頭批改奏折的金詔安百忙之中抬起頭回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說不定還能將玉玉給我們找回來?!?p> “那倒還真是不錯?!?p> 金詔安看著尚離別扭的模樣,安慰道:“我也給你批,讓你跟著三哥或者二哥去邊疆南疆歷練一番?”
“真的?”
“真的?!?p> “不準反悔。”
這件事還真是敲定了,只是尚離選擇的時候,竟然選擇了跟二哥尚遠去南疆。
不僅僅是金詔安沒想到,尚遠本人也有些意外。
畢竟自己四弟跟自己并不是特別親近,他猶豫片刻還是去詢問了尚離的想法。
別扭的小少年將自己的頭轉(zhuǎn)向馬車車窗外,看著沿路的風景,小聲道:“聽說苗族對毒素很有研究,說不定玉玉會在南疆,我想過去看看?!?p> 尚遠心中泛酸,自己這個弟弟,像極了娘親,最是重情重義。
跟著和尚到處游走了一年,顧修竹的膚色還是白皙,讓和尚本人都有些疑惑。
天和大師修的是閉口嬋,兩人一起行走了一年,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他們游走到了黃河鎮(zhèn),顧修竹福至心靈地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里特別親切,于是和和尚商量多留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