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上古兇獸
事情進展的比想象的還要順利,而路小羽卻總覺得怪怪的,按理說這么大的事不說驚天動地,怎么也得讓婭婭好好活動活動身手吧?
可被李明安這么一攪合,反倒是這邊變得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了。
所有被蒙暈的人都被馬車運回了長安鏢局,關(guān)押在鏢局特制的地牢下邊,滿春樓那邊也打了招呼,量那老媽子也不敢到處多嘴,雖有波折,一切還算順利。
李明安還在書房逗著年少的馨兒,見著兩人風(fēng)塵仆仆的走進來,立馬上前迎接。
“怎么樣?”
“抓著了?!?p> 路小羽喝了口水氣喘吁吁道。
“就是不知道抓錯沒有。”
“.…..”
早知道就一起去了,可要是那老媽子一打招呼,我不也要躺著回來嘛。
“那還等什么,審?。 ?p> “小羽的原話是這樣的?!?p> 江離婭清了清嗓子。
“這些人一定是精挑細選,起碼是在心理素質(zhì)上,所以等下審不出來,不僅功虧一簣,還會被反參一本,李明安比較賤,等下讓他來,他鬼點子比較多,你我二人在邊上煽風(fēng)點火就可以了。”
她說完路小羽老臉一紅,別過身去。
“我謝謝您看得起我哦。”
李明安像是用鼻子回了一句,大聲道。
“馨兒,咱們走!”
長安鏢局的地牢和鏢局本身的歷史相差無幾,其設(shè)計的初衷是保管客戶的一些貴重物品,也用來壓制那些修行走火入魔的鏢師們。
歷來只有總鏢頭才能開啟此門,不過這把鑰匙現(xiàn)在落在了路小羽手里。
石板摩擦的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的古老感將石門緩緩向上托起,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刺骨的冷氣,像是大熱天立于洞口,李明安不禁打了個哆嗦。
甬道斜著向下,一段距離后,隱約能見著一陣光亮,當(dāng)整個大牢完全展露于眼前時,李明安徹底驚呆了。
這是一個冰窟。
不用去想這個破地方這個時節(jié)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存在,畢竟它就真真實實的存在于眼前。
李明安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奇怪的是這透明的冰塊竟然能在上邊行走自如。
他索性走的大膽了些,可走著走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腳下陰風(fēng)陣陣,顫顫的低頭一看,整個人便被嚇得四仰八翻。
“我靠!”
一條全身黝黑,身形渾圓而修長的巨大生物,正在冰塊下方的水里來回游動,如果不是其全身布滿黑鱗,活像一條恐人的大蟒蛇!
“這這這…”
他指著下方驚恐的瞪著路小羽,卻迎來一陣鄙夷。
“黑鲉蛟,上古兇獸?!?p> “黑鲉蛟?”
李明安倉惶的爬起身。
“此處乃萬年玄冰而制,更是以長安鏢局之命脈作為封印,那東西自然是跑不出來,只要長安鏢局不倒,有什么可怕的?!?p> 路小羽一邊走一邊平靜的訴說著,而李明安正是對她這種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感到震驚。
“那這種地方,能隨便帶人來?”
路小羽停下,反而是滿臉疑惑。
“可我就是管理層啊!”
李明安被懟的無話可說,一邊的江離婭急忙打圓場。
“長安倒,離國滅,這首民謠離國人婦孺皆知。外邊都說,長安鏢局下方鎮(zhèn)壓了一條上古兇獸,若是跑出來,必定為禍人間,幸得有長安鏢局,天下才能安然無恙。”
“?。俊?p> “不過事實傳著傳著就成了故事,當(dāng)做哄小孩的睡前故事了,你要真是跑外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這事,會被人當(dāng)傻子的?!?p> 妙!
李明安又是啞口無言,他看了一眼馨兒,發(fā)現(xiàn)那小家伙竟然正開心的逗那黑東西玩耍!
你們的思想,真的好可怕!
走過整塊冰面,便來到地牢的最底部,關(guān)押犯人的牢房就從那冰墻鑿出,與一般牢房別無二致,就是小了些。
他們見著李明安一行人到來,一個個面目猙獰,似要把這冰柱捏碎。
“放開我,為什么抓我們!”
冰牢里的人沖著李明安就是一頓大呵,李明安一看,此人在滿春樓單方面有過一面之緣,且就是昨晚襲擊黃語嫣的那位。
看來路小羽沒抓錯人。
他就那么安靜的看著對方,不問話也不回答,眾目睽睽之下,驚恐交加,那人終是被磨去了耐性。
“你是誰,我不記得和你有什么過節(jié)!”
“的確我們沒什么過節(jié),所以我才要保護你們這些個重要的證人。”
李明安雙手背在身后,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莊嚴與冷靜的儒將風(fēng)范。
“證人,什么證人?再說我堂堂六品鏢師,需要爾等保護?”
李明安也沒反駁,頭也不回的指著身后繼續(xù)說道。
“冰面之下那物你可曾看見?”
那人向前看去,身體不禁一顫。
“那又如何!”
“此處乃長安鏢局地牢,若是沒有鑰匙,大羅神仙也難入此,如不是為了保護你們,怎敢冒黑鲉蛟暴露的風(fēng)險將爾等關(guān)押此地?”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另一冰牢里滿臉胡須的彪形大漢發(fā)話了。
“你口口聲聲說保護我等,那危險從何而來!”
“各位都是行走江湖之人,殺人滅口斬草除根這個道理不可能不明白,你們千方百計禍害了那么多娘家婦女,甚至驚動了皇上,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還真以為你們管事的會給你銀子讓你告老還鄉(xiāng)嘛?”
這么一說,其他冰牢里的幾位頓時有點呆不住了,可畢竟是采花賊,沒點心理素質(zhì)怎敢輕易入人家房門。
“說的頭頭是道,不過是爾等辦事不力,便隨手摘臟陷害,想我兄弟幾個當(dāng)替死鬼罷了。”
“該怎么說你們…滿春樓的老媽子認識吧?”
李明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她的舅舅的表妹的三叔其實是朝中樂府令夫人侄子的叔叔的兄弟,你們鏢局的情報中不可能沒顯示這一點吧!”
江離婭數(shù)著手指頭理了半天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那老媽子是怎樣貪財?shù)娜讼氡啬銈儽任腋宄?,真?dāng)你們酒后胡言亂語她什么都沒聽見?就算中間倒賣了無數(shù)手,這種驚天機密,你說相國爺他會出多少錢呢?”
那人一聽頓時心涼了大半截。
都說不可貪杯,可你幾個就是死性不改!
可他還不打算放棄,畢竟計劃的萬無一失,對方不可能察覺到,更何況同為鏢師,幾乎沒有懷疑的理由。
若是就地認罪,那也就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
“倒是很精彩的推理?!?p> 他拍著手哈哈大笑。
“沒成想我千辛萬苦,沒日沒夜的守著這長安城,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場!”
他緊緊的抓住冰牢,猙獰的瞪著李明安。
“若是讓我出去,我定告你個天荒地老!”
李明安十分無聊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沒聽見似的自說自道。
“你們是重要的證人,斷然不能讓同慶鏢局殺人滅口,不過有一人…”
他走到另一冰牢前,對著里邊心里防線幾乎快要崩潰的另一鏢師咬牙切齒道。
“就是你,今天就得淪為黑鲉蛟腹中之物!”
那人一聽嚇得啪的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
“鏢爺,這是為何!”
“為何?”
他微微彎下腰瞪著對方,眼睛里布滿血絲,幽幽的聲音就如那冰下之物,聽得人頭皮直發(fā)麻。
“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接著站起身,對著身后大喊道。
“出來吧語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