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習(xí)慣
于幼薇而言,當然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跟李近仁掰扯個一二三四來,但她會告誡自己,要愛得理性,不要為了一個男人而失了自我。
開始的那段話,不過是她愛情的宣言,別以為我離了你活不了,我會反復(fù)告誡自己,我壓根不愛你,到最后也就真的不愛了。
李近仁見幼薇沒再抗拒,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吃完飯,他殷勤地給幼薇端來漱口水,又給她擰了帕子擦手。
幼薇白他一眼,“剛吃了飯,我要去外面走走,消食?!?p> “我陪你去?!崩罱蔬B忙快步進房拿了一件衣服出來,披在幼薇身上,“外面有點涼?!?p> 幼薇到底還是犟不起來,在李近仁的柔情攻勢下慢慢地軟化。等到散步回來時,兩個人已經(jīng)有說有笑。
阿陌站在檐下,綠翹在他的指點下練完劍正往檐下走,阿陌道:“你說有些人真是奇怪,反正遲早都是要和好的,剛才又何必生那么大氣?唉?!?p> 他這話本來只是說給綠翹聽的,奈何幼薇耳尖,聽得清清楚楚,回道:“人反正都是要死的,你為什么還要吃飯?浪費糧食啊?!?p> 綠翹撲嗤一聲笑了,“哈哈,這是碰到對手了,沒辦法反駁了吧?!?p> 阿陌摸了一下頭,嘿嘿地笑了。
散了一會兒步,幼薇道:“我要去睡覺了?!?p> “好啊,我陪你。”這個時候,李近仁恨不得粘在幼薇身上,怎么可能讓她一個人回房。然而幼薇卻是擋在門口死活不讓他進去。
“又怎么了?”
幼薇不言不語,只是看著李近仁。李近仁半點都沒有要退卻的意思,幼薇只能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做一個友好相處的朋友,發(fā)乎情止乎禮,明白嗎?”
還是外室那個詞語傷害到了她。
“阿薇,我沒有半點不尊重你的意思?!?p>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回到開始上來,好好地做朋友,如果真有嫁娶之心,也請按照現(xiàn)在的規(guī)矩來?!?p> 何為規(guī)矩?那就是過三媒六聘之禮,正式成婚。
李近仁想了想道:“這原也是應(yīng)該的,既然你堅持這樣,我尊重你?!?p> 李近仁走了,幼薇走進房里,拴好門窗,躺到床上,摩挲著床的另一邊,幼薇嘆了口氣。
感覺自己怎么做都不對。被觀念束縛了不行,不被束縛又扎心,為什么現(xiàn)實生活這么難?
李近仁回房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會兒想到天兵軍的大帥莫鮮夜,一會兒又想著死去的云鴻九,一會兒又想到幼薇。躺在床上半宿沒睡。
李近仁披衣起床,來到小院,竟然發(fā)現(xiàn)阿陌手里甩著一根什么坐在圍墻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怎么了,睡不著?然后坐在這里在守夜,保護大家的安全?”李近仁縱身一躍,在阿陌的身邊坐下來。
“睡不著?!?p> “怎么了?”
“我想天兵軍團的人了,什么時候能夠再去一趟呢?”阿陌把手里的東西甩了出去。
“真想他們了?”
阿陌點頭,抿了抿唇,他現(xiàn)在做什么都沒勁,感覺只有軍營生活能讓他熱血沸騰。
“想就去一趟吧,去看看他們。”
阿陌是寂寞的,小時候跟在李近仁身邊練武,想玩沒有伙伴。李近仁是那種毅力超強的人,自己要做的事,死磕也要做到。阿陌不同,稚子之齡,他是好玩的,卻常常逼著跟李近仁一起練劍。
帶著陳家村的人訓(xùn)練一個月,又與他們一起奔赴邕州,再從邕州回來,阿陌這一輩子都沒這么熱鬧過。
阿陌的孤傲是逼出來的,他真實的性格應(yīng)該是熱的,是火辣的。李近仁從小跟他一起,最是了解他,于是鼓勵他去軍營。
“我們練練?!卑⒛疤嶙h道。
“那就練練?!?p> 兩人從墻上跳下來,在院子里打了起來。兩人都沒有拿劍,拳來腳往的,甚是迅速。
阿陌是高手,但是跟李近仁比起來,他總是差一點。他想不明白,李近仁除了練劍還要讀書練字,他除了練劍還是練劍,身手為什么反而差了呢?
師父的回答是,“明德吃得深,悟得透,你參悟不到,只會用蠻力,所以你比不過他。”
現(xiàn)在,李近仁很少練劍,只是偶爾打坐練功,為什么還是打不過他。
阿陌很有點不服氣。
然而這一架,阿陌還是打輸了。往后退出兩步,跳出戰(zhàn)場,阿陌道:“不玩了不玩了,總是輸,沒意思?!?p> 李近仁拍拍袍子,笑道:“好好睡吧,明天早點起床,去天兵軍團。”
阿陌應(yīng)了一聲,進房睡去了。李近仁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還是走到幼薇的那個房間,用手撥弄了一下門栓,門應(yīng)聲而開。
幼薇已經(jīng)睡著,閉著眼睛睡得香甜。李近仁躺在她的身邊,伸手把她按進懷里,聞著她身上特有的少女清香,頓時覺得心安不少。他很快睡了過去。
幼薇一直在做夢,夢中的她在天空中飄來飄去,像是一朵云彩,風(fēng)一吹就到處游走。飄了半天,突然就像找到了依托,變得特別沉穩(wěn)起來。
等她清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溫?zé)岬膽牙?。李近仁摸著她柔順的頭發(fā),問道:“睡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被窩里太溫暖,幼薇懶洋洋地不想動。
李近仁吻了吻她的發(fā)頂,把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面對自己,問道:“還不想理我嗎?”
幼薇抿了抿唇。
“再不說話我就親你了。”
幼薇往李近仁身邊蹭了蹭,像一只流浪貓突然找到了溫暖的住所,她向里藏縮起來,還伸手撓了撓李近仁的胸脯。說實話,早上起來被人抱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李近仁的心于是又像是被羽毛搔過一樣。
兩個人膩歪了一陣,才慢騰騰地起床。綠翹像是在候著他們,一開門就迎面碰到她。
幼薇問:“綠翹,你怎么了?”
綠翹道:“阿陌不知道去哪里了,以前都起得挺早的,今天我看他一直沒出來,就去他房間里找他,結(jié)果房里沒人。”
幼薇側(cè)頭看李近仁,綠翹也期待地看著他。這一段時間,進出都是阿陌在幫著綠翹,突然發(fā)現(xiàn)習(xí)慣了依靠的那個人不在身邊,綠翹心里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