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室里的山本聽說法子找到了新線索,連忙趕來,而法子對詠美和山本解釋道:“只要能找到意外是在哪里發(fā)生的,然后有目擊者或者監(jiān)控就能證明事故的真實性了。”
“社長是在哪個公寓開的派對?”詠美問道。
“就是不知道這個啊,只有佐野先生聽到了地址。”法子無奈的揉了揉腦袋。
“我在社長的臉書上找過了,也沒有什么線索。”一旁操作著電腦的山本說道。
“直接問社長!”詠美說道。
“副廠長打過電話了,但是對方很警惕,什么也沒有問出來?!狈ㄗ哟蜷_了一袋零食邊吃邊說。
“都不行啊!”詠美喪氣的坐在沙發(fā)上。
法子突然說道:“有了,佐野先生的傷口,只要調(diào)查這個傷口里面瀝青和沙礫的成分,是不是就可以確定地點了。”
“他洗過澡了?。 痹伱婪瘩g道。
“洗過澡了哦!”法子不禁重復(fù)道。
“打擾一下,詠美小姐,”另一個部門的人在叫詠美。
“好的,我去一下?!痹伱阑貜?fù)后還不忘對法子笑道,
“都已經(jīng)一個月以前了。”
法子也無奈的笑笑。
一旁的山本低聲對法子說道:“有一個辦法,雖然遺體上沒有,但是摩托車上面的擦痕,”看著法子變得明亮的眼睛,山本繼續(xù)說道,“應(yīng)該還有?!?p> 法子激動的摸了摸山本的腦袋,說道:“摩托車!”
“是吧,問一下比較好?!鄙奖疽环蛴行o奈道。
深夜,摩托車車鋪,店長揭掉蓋在車上的幕布,一旁等待的山本立馬上前檢查,他看到白色的車身上遍布著黑色的燒痕,但是有一處彩色的擦痕,他連忙問向店長,
“不好意思,你修理剎車的時候已經(jīng)有這個擦痕了嗎?”
店長低下身子看了看說道:“當(dāng)時就有了?!?p> “不算太新也不算太舊?!鄙奖距哉Z,“佐野先生傷到的是左手手肘,車子的左側(cè)也有和地面摩擦的痕跡,”講到這里,山本一夫肯定道:“就是這個了,30天前的意外痕跡?!?p> “橙色,藍色,綠色,黃綠,哪有這么七彩的地面?”法子看著車上的擦痕疑惑道。
聽到法子的疑惑山本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興奮的說道:“窨井蓋!”
“窨井蓋卡片,那個我有,”一旁的店長忍不住說道。
店鋪內(nèi),店長在明亮的燈光下,如數(shù)家珍的拿出一張張日本政府發(fā)的井蓋圖片展示給山本和法子,一邊說,“這是由下水道管理局和市區(qū)共同發(fā)行的卡片,把實際正在使用的窨井蓋做成了卡片。全國共有200多種。我騎車出去玩的時候,看到有人再發(fā)就拿了?!?p> 山本和法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滿滿變多的卡片,突然,山本拿起一張卡片說道:“這個,西武藏野市,”
“黃色,黃綠,藍色,粉,”法子看著上面的圖案慢慢說道,頓了頓,疑惑道,
“這不是粉色嗎?車子上面的是橙色?!?p> 在法子扭頭去看摩托車上的擦痕時,山本不緊不慢的念著卡牌背后的語句:“卡牌上是特制的西武藏,通常的西武藏是橙色的?!?p> “橙色?”法子問道。
“是的,西武藏野市內(nèi)橙色井蓋共有2000多個?!鄙奖究粗ㄅ票澈蟮慕榻B給出了結(jié)果。
“2000個?”法子和山本面面相覷。
“是的?!鄙奖居仓^皮點頭。
第二天,山本起了個大早,和法子,詠美一起開車來到了藏野市,尋找那些茫茫多的窨井蓋。
“窨井蓋一號,沒有事故痕跡?!痹伱勒f道。
“沒有事故痕跡,”山本說著在手機上的地圖上點了一下,而地圖上的紅色xx邊成了綠色對號。
“還有1999個?!狈ㄗ拥吐暤?。
“這要花幾個月吧!”山本感嘆道。
“沒準(zhǔn)第二個就是事發(fā)現(xiàn)場哦!”法子鼓勵道。
一旁的詠美擺弄著手機里的地圖問道:“這個是你做的嗎?山本?!?p> “是的,把市政府提供的西武藏野市井蓋位置圖和地圖疊加起來,沒問題的窨井蓋只要點了確認就會從地圖上消失?!鄙奖疽环蚪忉尩?。
“有一手??!”詠美拍了一下山本。
“我們家山本最有才了!”法子也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道。山本一夫平靜的外表下內(nèi)心有些甜蜜。
而正在笑著的法子看到遠處的一個人時,趕緊揮手道:“小秋!”
而遠處的小秋也揮了揮手,連忙跑了過來。
法子連忙說道:“辛苦你特地跑過來。”
“沒事。就是我晚上還要課,只能幫到那個時候?!毙∏锖呛且恍?。
“謝謝,沒事的?!狈ㄗ右残Φ馈?p> 而一旁的山本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而小秋也看向了詠美和山本,他率先鞠了個躬。而山本有些心酸的回了一個。
這時,法子說道:“介紹一下,這是小秋,他在補習(xí)學(xué)校上課,我的弟弟?!?p> “弟弟?”山本一夫疑惑的低語。
“我姐姐承蒙你們照顧了?!毙∏镆舱f道。
“你好我是詠美,經(jīng)常聽你姐姐提起你?!痹伱涝谛浉缑媲笆諗苛似饺绽飷郫偟哪樱瑴睾偷男χf道。
“原來你知道!”一旁的山本趕緊問向詠美。
詠美只是咯,咯,咯,的笑。
“你太壞了,真的太壞了。”山本一夫指責(zé)道。詠梅再也憋不住了,她暢快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法子繼續(xù)介紹道:“那是山本,來打工的學(xué)生?!?p> “山本?!鼻镒狱c了點頭。
山本一夫被笑了有些尷尬,連忙扯開話題:“那我們走吧!去找吧!全體解散!走吧!”說完自己就先往另一處走去。
“收到。”詠美笑道。
“那一會見!”詠美在和法子打了聲招呼后離開。
在阿秋以為法子要和自己一起時,法子說道:“抱歉阿秋,還有一個人要來,你先去吧!”
………………
一處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廠區(qū),穿了白色工作服卻沒有帶帽子的松永走進工作間,一旁的員工問道:“您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嗎?”
“沒事了,謝謝!”松永笑道。
在工作間玻璃門外的松永看著里面忙碌的工人陷入了回憶。
在醫(yī)院的松永耳邊模模糊糊傳來法子醫(yī)生和副廠長的對話:
“真的要找2000個窨井蓋嗎?”
“只有這一條線索了。廠長要是醒來的話,請幫我轉(zhuǎn)告他,要是能證明這是事故的話,請他這一次,一定要出面作證。”一個女聲說道。
被聲音驚醒的松永看向門口,法子繼續(xù)對著副廠長說道:“證明佐野先生是在社長的指示下騎摩托車送東西的?!?p> 頓了頓,法子有些黯然的說道:“在小祐面前,對發(fā)生過的事情視而不見,孩子看到大人這個樣子會扔石頭也很正常。”
回到當(dāng)下的松永戴上了帽子,走進了工作間,流水線兩邊的員工都對他打招呼:
“廠長好!”
“廠長您沒事了吧!”
……
而松永卻并沒有回應(yīng),他沉默的,大步的,走到流水線開關(guān)面前,按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停止鍵。
正在工作的員工發(fā)現(xiàn)流水線停止運作,有些喧鬧,不由得看向松永。
而在工廠外,一個英俊男子連忙從轎車里走下來,他連忙換上白色的工作服,跑進工作間。卻聽到松永那滄桑的聲音大聲喊道:“今天明天都休息,后天在開始工作,連續(xù)上班的人都回去休息?!?p> 當(dāng)男子跑進工作間時,看到排隊聽松永訓(xùn)話的員工時,忍不住面色猙獰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流水線怎么都停掉了?”
越說越氣,男子大吼道:“誰讓你們這樣的,今天的出貨量怎么辦!你們對工作都沒有自尊心的嗎!”
在員工們一個個低下頭后,男子看向松永不解的說道:“廠長,你都沒有自尊心嗎?”
松永臉色冷峻的回道:“我有。至少比你有自尊心!”
松永說著走到了流水線末尾處,蜂蜜蛋糕裝好發(fā)貨的地方,他摸著紙箱柔和的說道:“我對產(chǎn)品也充滿了愛,”
“但是,有必要工作出人命嗎?”松永大吼道。
一片寂靜。廠長帶著員工默默的離開。
另一邊,法子也等到了那個特殊的客人,小祐看著法子說道:“媽媽因為要辦理葬禮沒辦法來?!?p> 法子微笑道:“我知道,我的媽媽也會去幫忙的。而我們就去找到事故發(fā)生的證據(jù)吧!”
阿佑低下了頭,不自信的說道:“能夠找到證據(jù)嗎?要是找到了又被無視的話。”
法子正感到棘手時,她的眼神看向了小祐的背后,然后她粲然一笑,把小祐的身子扭過來說道:“這次一定沒有問題的!”
在那里,一群連橙色工作衣都沒有換的人群正在走來。像山,像海。一股陌生的情緒填充了小祐的心胸和眼睛,他不禁低下頭來。
法子拍著他的肩膀溫柔的說道:“關(guān)于蛋糕店的事情,去道個歉吧!好嗎?”
小祐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法子向那群人鞠了個躬,那群人同樣如此。
一處窨井蓋附近,山本看著手機上的軟件,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紅點消失的速度大幅度提升,忍不住疑惑。當(dāng)他來到另一處窨井蓋較多的地方時,發(fā)現(xiàn)那群橙色衣服的人群時,才有些釋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