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更艱難的人才工作（3）

　　【直到我兩輩子中的第一次來到“大英帝國”，才了解到在這個國家的各種行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比在日、法兩國難得多。

　　這次前來英國時，并沒有像上次去法國一樣，有共濟會等類似的機構(gòu)為我們承擔各類費用，而是我自己前來的；這次即將前往的幾所英國大學(xué)都只為我準備了數(shù)百英鎊的演講費。

　　另外，這次因為整個行程都是秘密安排的，因此我不覺得自己有可能像去年在酒店里碰到淺野明日香一樣，有各種各樣的驚喜。

　　但事實是，因為瓦格納被我?guī)У搅诉@個世界上，導(dǎo)致整個位面人類歷史發(fā)生了些許波動——一位本該在數(shù)年前去世的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夏希羽，1982.11】

　　倫敦時間10月27日上午九點一刻，夏希羽正在與前幾天一樣在書桌上工作。

　　近半小時后，隨著沈涵曦拿著一疊報紙和雜志走進房間，夏希羽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筆，轉(zhuǎn)頭看向沈涵曦并接過她手中的部分報紙。

　　“終于等到了……我們的保密工作做的還不錯，迄今為止也沒有不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在我們的門口。”

　　“準確的說，主要是倫敦瑰麗酒店（Rosewood London）這邊的功勞。今天我去拿報紙和雜志的時候，有人往報紙里塞了一封信。修改器顯示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不攜帶任何特殊物質(zhì)?！?p>　　“那就是酒店有關(guān)的人想找我們。那封信……”

　　夏希羽一邊說著，一邊在一份《太陽報》里找到了兩人想要的信。

　　“內(nèi)容非常奇怪——一位來自牛津大學(xué)的、名叫奈杰爾·希欽（Nigel J. Hitchin）【1】的幾何學(xué)家想要與我聊聊。說起來，最近一次在中國之外見到系統(tǒng)科學(xué)領(lǐng)域的外國大牛，還是上次在美國的學(xué)會年會期間偶然見到的……來自麻省理工機械工程系信息與決策系統(tǒng)實驗室（LIDS）前主任，也是控制論的先驅(qū)——米歇爾·阿薩斯（Michael Athans）教授【2】，可惜的是當時沒見到帝國理工大學(xué)博士出身的LIDS的現(xiàn)任主任：桑喬伊·米特（Sanjoy K. Mitter）【3】?！?p>　　沈涵曦聽到有點熟悉的第二個名字，略帶困惑道：“LIDS的前主任？有這事嗎？他從馬薩諸塞到舊金山去？”

　　夏希羽繼續(xù)解釋道：“嗯，他給我的費馬（最后）猜想論文聯(lián)絡(luò)過合適的審稿人。他除了是多份權(quán)威期刊的審稿人，還是當時那次大會的論文評審之一，只是在大會現(xiàn)場出席了半天就離開了。說起來，我又一次影響了世界線。你當時在代替我與弗朗索瓦教授聊著呢，我當時就在你隔壁，你忘了倒也正常?！?p>　　“畢竟我那時能和阿薩斯教授能聊的并不多，但能見到這種級別的教授，也算是我運氣好……扯遠了。如果時間合適的話，我準備以菲獎候選人的身份上門去請他到國內(nèi)來做講座。不過那樣的話，我有可能……”

　　聽到這里，沈涵曦忽然有了想法：“那我去問問能不能讓他抽空來我們這？”

　　夏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后用悲涼的語氣向沈涵曦問了件事：“我的沈大小姐，你忘了牛津大學(xué)在哪里嗎？”

　　“牛津大學(xué)在英國……”沈涵曦忽然反應(yīng)過來，“牛津大學(xué)在牛津郡，距離這里開車至少一百公里，坐火車也要按小時算時間！我都忙糊涂了！”

　　夏希羽追問道：“所以，你發(fā)現(xiàn)這事有問題沒有？”

　　沈涵曦瞪大了雙眼，用驚恐的目光看向門外。

　　隨后，她通過意識通訊對夏希羽問道：“我們又被人盯上了？”

　　夏希羽立刻打開了修改器：“確實是盯上了，但是對我們有敵意的人在一樓。不過也沒有帶什么有威脅的東西?！?p>　　沈涵曦這才松了半口氣：“敵意？你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夏希羽承認了自己的一籌莫展，并對沈涵曦寬慰道：“即使買了情報，我也不知道……不過，考慮到目前的英國還沒有美國駐當?shù)氐拇笫桂^遭到襲擊的波蘭更危險【4】，因此從檔案來看，我估計最惡劣的情況也就是哈羅德·威爾遜【5】執(zhí)政時期搞費邊改良主義以后興起的、極右翼的英國國民陣線｛NF（UK）｝組織【6】及其他同盟組織。不會是IRA……否則我早就從檔案中判斷出具體情況了?！?p>　　沈涵曦并不否定這個推斷，只是補充道：“也對。不過，在這個世界里，抽空在1979年暗殺路易斯·蒙巴頓勛爵成功的真兇，變成了當時在英國旅行路過后順手為之的、目前屬于我們陣營的瓦格納小姐。在興趣被激發(fā)的她面前，IRA顯得缺乏武德了。那么，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來通知其他人，你做好警戒準備，先觀察一個小時。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就把度假勝地布萊克浦的休假行程提前……但愿我們不需要再調(diào)整計劃了?！?p>　　……

　　正當夏希羽想辦法確認一樓大廳的目標人物的身份時，湯霄和雷雯婷正在司璇的帶領(lǐng)下，乘坐一輛前往瑰麗酒店方向的紅色的雙層巴士。

　　看著窗外的景色，湯霄由衷的表示了自己的感慨：“我讀書的時候，教材里的英國還是停留在十九世紀……差不多是狄更斯的時代。在研究所讀了各類報紙后，才勉強對世界有些了解，但我始終沒想到真正的英國是這樣的。從紅磚巷一路回來，我現(xiàn)在才明白浦江和倫敦的差距有多大了?！?p>　　雷雯婷對此深有同感：“我也是。不過，當我接手那三輛法國贈給希羽的車時，我就覺得法國不可能只是當年的教材中描寫的莫泊桑與大小仲馬所處的時代的樣子。”

　　這時，司璇對她們說道：“說實話，雖然我是星港人，但我的見識也沒有比你們多太多，畢竟我老家是前殖民地，我出生和讀書那會，星港發(fā)展速度的確很快，但與前宗主國之間的差距還是不少的。我在希羽組工作的這段時間里，見到了不少世面……這才是工業(yè)國最基本的樣子。”言及此處，司璇提了一個建議：“那么，我們一起去買冰激凌之后就盡快回去吧？”

　　“嗯，在安全方面，英國與國內(nèi)差不了多少?！?p>　　于是，三人很快達成了這一共識。

　　然而，待司璇帶頭下車時，她迎面見到有一金發(fā)青年男子朝著自己沖過來。

　　司璇立刻根據(jù)修改器的提示進行處置——在對方準備朝著自己開槍時，直接強行把對方的槍口掰偏了方向，青年男子隨即被嚇得倒地。

　　之后，司璇在周圍數(shù)人面帶驚恐的注視下，立刻順勢把對方甩過身，讓其撞在在車頂邊上，隨后他的身體直接翻過了雙層巴士的車頂，最終落到了巴士的另一側(cè)。

　　接著，司璇先中文分別喊了一遍：“我去報警。湯霄、雷姐，你們?nèi)γ婵粗Ｋ灰覄泳涂梢灾苯訕寯?，后果我來擔！?p>　　緊接著，她又用英語對其他人大喊道：“他是冒牌的警察，已經(jīng)違反《1906年海員與士兵錯誤穿著法》，需要至少懲罰20英鎊?！?】而且他還攜帶了一把已經(jīng)上膛的黑槍，請各位不要靠近！”

　　隨后，她才把從男青年身上掉在腳邊的槍踩在腳下。

　　但此事遠遠沒有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