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豐富早餐的消失

　　【著名科幻作家劉慈欣曾在《鄉(xiāng)村教師》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太陽從山后露出一角，把一抹金暉投進仍沉睡著的山村；在仍處于陰影中的山谷草地上，露珠在閃著晶瑩的光，可聽到一兩聲怯生生的鳥鳴。娃們沿著小路向村里走去，那一群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中淡藍色的晨霧中。他們將活下去，以在這塊古老貧脊的土地上，收獲雖然微薄、但確實存在的希望?！?p>　　當我?guī)еＳ鸾M的所有正式成員，以及主動加入隊伍的劉曉涵和汪星悅一起隨符雨霄回到她的老家時，我敢說我真切地看到了這個場景——那是在我目送著符雨霄的弟弟妹妹們前往鎮(zhèn)上，為了一些特殊的副食品而趕集的時候。

　　然而，他們很難想到，同一時間的浦江市區(qū)，可供應給普通百姓的食品種類也在減少之中。

　　——沈涵曦，1981.2】

　　2月4日上午七點一刻，正是夏希羽家的早餐時間。

　　由于羅慧楠和楚文的運氣不佳，因此能買到的早餐中少了老虎腳爪。【1】

　　“這這這……今天怎么會忽然一直都沒有了的？”

　　“有家早餐店關掉了，據(jù)說……那幾個做這生意的跑路了?！?p>　　“跑路？”

　　“就是逃跑了的意思。”

　　劉曉涵聽到這里，只是一邊手撕粢飯糕，一邊追問道：“哦哦哦……他們的逃跑原因是什么？”

　　楚文思考了十幾秒后，完整復述了她聽到的解釋：“他們?nèi)w知青一共九個人，超出了《資本論》所說的七個人的上限。”

　　聽到這句話，正在喝粥的夏希羽拍案而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夏希羽。

　　“這不變成印度了嗎？印度獨立時，囫圇吞棗地吃下了帝國主義的遺產(chǎn)，才學了英國的保護小生產(chǎn)者的類似法律，迄今為止好像沒有廢除的意思。我們什么時候變成那樣的國家了？”

　　羅慧楠立刻把手中的一張浦江本地報紙拍在了桌上，帶著巨大的疑惑，說道：“可是現(xiàn)在的報紙上，都已經(jīng)認為這樣做是違背了馬克思主義……這不是我夸張，你自己看今天早上的新報紙。”

　　夏希羽的怒意更大了：“馬克思主義活的靈魂是什么?。渴菍嵤虑笫青?！這幫子玩本本主義套路的家伙……我反對無限制的兼并擴張，因為這種玩法的其中一個后果就是會造成大企業(yè)病。但我更反對堅持毫無底線地保護低效的小生產(chǎn)者?！?p>　　“希羽，你沒必要那么生氣，直接寫內(nèi)參就好了嘛，弄得川味都出來了……那可是‘老林’答應過我們的?！?p>　　“哼，為了這點事打擾……沒那個必要。喬公雖然一天要看至少十二個小時的文件，但也不至于忙到連這種事都看不見，只能希望實地考察和下定決心的速度快一點了。”

　　沈涵曦擺出一副保姆的架勢，對夏希羽喊道：“好好好，那你就認真吃早飯。今天是除夕，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按照原定安排，早上寫小說，下午整理會議論文加一小時鍛煉，晚上除了在年夜飯期間接待幾位外賓之外，還要花一小時了解國際新聞。”

　　“外賓？”

　　“美國駐滬領事館蘭斯洛先生及其妻子諾頓小姐、法國駐滬領事館總領事莫拉蒂先生及其妻子、高野道夫先生。他們是上個月說好要來的?！?p>　　于是，眾人沒有別的疑問了。

　　一分多鐘后，夏希羽家樓下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夏希羽，外國人打給你的電話，說的英語?！?p>　　……

　　十多分鐘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后，夏希羽最終收到了一條消息：“去年和我認識的邦科先生即將于三天后被正式調(diào)任。目前他本人在滬，并同意攜妻子于今晚七點半一同赴宴。”

　　當夏希羽宣布這一消息時，他接收到了一條來自于修改器的通知：“今天上午十點三刻到十六點十分前后，在持有者和權(quán)限者所處地區(qū)的半徑二十公里內(nèi)均有短時強降雨，在此發(fā)布暴雨、冰雹和雷電三重黃色預警，為極端天氣預警功能以來第二次本地預警，請持有者和權(quán)限者注意?！?p>　　聽到這段警告，夏希羽立刻下達指令：“楚文、羅慧楠，你們兩個吃完早飯后把掛在外面曬的衣服全部收掉，同時協(xié)助魏思瑜做好防洪措施。星悅老師，你也用我們這邊添置的東西做好防洪和避雷措施。今天白天的外出計劃全部取消。因此，吃完早飯的半小時后，沈涵曦再帶我出去半個小時。”

　　“是！”

　　……

　　當天晚上七點二十分，隨著蘭斯洛夫妻、莫拉蒂夫妻以及邦科本人攜妻子格林娜小姐先后到達，夏希羽家的年夜飯正式開飯。

　　由于夏希羽有之前搞開幕儀式的經(jīng)歷，因此他輕松地安排好了額外前來的六人。并安排好了三輛汽車的車位。

　　當晚八點，夏希羽用數(shù)日前特地從汪星悅的找老部隊的轉(zhuǎn)業(yè)人員租用的鋼琴，給所有人即興演奏了一曲之前已在夏希羽的指導下完成配音的《Sogno di Volare》，并且由夏希羽、沈涵曦和汪星悅共同用拉丁語演唱。

　　唯一可惜的是，由于夏希羽等人不懂原版用的意大利語，因此他們只能唱夾雜著意大利語的拉丁語版本，但這已經(jīng)讓來訪的六位來賓感到足夠驚艷了。

　　當晚九點半，年夜飯結(jié)束后，汪星悅和項天微一左一右地躺在了夏希羽房間的床上，通過意識通訊頻道交談。

　　“希羽唱拉丁語的時候，那幾個外國人的臉讓我看了都想笑！哈哈哈……”

　　項天微側(cè)身看向仰面朝天的汪星悅，聽著她說道：“是啊……如果不是跟你們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還會唱拉丁語的歌曲，而且能和涵曦姐一樣，都能在業(yè)余歌手中排到頂尖了。”

　　“即使是一首來自于電子游戲的主題曲……現(xiàn)在我明白為什么游戲是一種特殊的藝術(shù)了，雖然不知道該算是第幾藝術(shù)，但我相信幾十年后，這種藝術(shù)將會比其他所有的藝術(shù)形式更能深入人心。”

　　側(cè)著身子躺在床上的項天微忽起身將自己的雙手分別放在汪星悅的左右臉頰上輕聲說道：“哈，文工團出身的妹子說話就是不一樣。不像我這個只懂賺錢的粗人，只是覺得好聽，真好聽，特別好聽。星悅，謝謝你讓希羽有更大的發(fā)揮空間。Gloria！”

　　聽到這里，汪星悅也在現(xiàn)實世界中跟著喊了一聲：“Gloria！”

　　隨后，兩人相視一笑，接著相擁而吻。

　　然而，這一幕卻被暈暈乎乎地準備回房間睡覺，卻在摸黑開房門的時候開錯房門的夏雯莉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