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當下與未來之間的縹緲狹縫
最后，在宋老師的掩護下，家長會順利結(jié)束。
一切都像沒發(fā)生一樣。
當然，對于娜娜來說，事情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最起碼，就現(xiàn)在而言，娜娜看著眼前的四個人，根本不知道這是在唱哪出戲。
“娜娜同學！我是專程過來教育你的！”宋老師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里是我家哦~大家不要客氣！”奈奈理所應(yīng)當?shù)恼f道。
“對不起娜娜……我搞砸了……”榛葉不好意思的說道。
“娜娜你聽我說，是她們逼我的！我一下樓就撞見這三個人了！她們非讓我去按門鈴！不是我要故意騙你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皖樂一臉無辜的解釋著。
事到如今，說什么也沒有用了。
娜娜作為始作俑者，只能選擇老老實實接受懲罰與教育的結(jié)局……
…
“話說老媽，你是怎么知道家長會的事情的……”
“你以為大人都是笨蛋嗎？你的母親突然間退群，作為班主任的我當然要和你母親取得聯(lián)系！這種問題你居然還敢問出口！”
被老班罵的抬不起頭來，可盡管如此，娜娜還是用余光瞟見自己的老媽正站在老班身后朝自己做著鬼臉……
直到這一刻，娜娜才明白，自己的小計謀早就被識破了，而真正被算計的也是自己……
“欺騙家長！欺騙老師！欺騙自己的偶像！用卑劣的手段掩蓋事情的真相，從而逃避自己犯下的過錯！田娜娜，你覺得這樣做光彩嗎？”
“不…不光彩……”
皖樂還是第一次見吃癟到如此徹底的娜娜……
跪坐在床，雙拳扣于膝蓋之上；低垂著頭，像闖禍的小狗一樣不敢多吭聲。
由于與平時反差過大，看著這樣的娜娜，皖樂不禁產(chǎn)生了憐憫之心。
可就眼下這個狀況，皖樂清楚，自己也沒有插嘴的余地。
畢竟這一切都是娜娜咎由自取……
而且更主要的是，雖然被責罵的不是自己而是娜娜，但皖樂心頭也翻涌著莫名的不安感。
偷偷瞥了眼一旁的榛葉，皖樂發(fā)現(xiàn)這位曾經(jīng)的偶像也是一副嚇嚇唧唧的模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看起來這位曾經(jīng)的大明星在上學期間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這難道就是刻在每一位樂隊人骨子里的叛逆嗎？
皖樂細想著，突然間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
自己貌似也挺“叛逆”的……
所以自己才著了娜娜的道嗎？
不過話說回來，皖樂也能理解娜娜和榛葉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
畢竟這位宋老師板起臉來真的很嚇人，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堅定氣場更是讓人無法抗拒。
當然，在場的人中，也有一位完全“不著調(diào)”的……
奈奈現(xiàn)如今正拿著手機興致盎然的錄著自己女兒的吃癟盛況，向上翹的嘴角看起來比火力全開的Ak47都難壓……
這真的是親媽嗎？皖樂在心里默默吐槽著……
“既然犯下了過錯，就要有敢于承擔的勇氣，而不是選擇逃避！更不應(yīng)該去選擇說謊，去欺騙他人！人要有誠信！這是做人的根本！只有穩(wěn)住了根，以后你才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明白沒有田娜娜！”
“嗯…嗯…明白了……”
娜娜抽泣的回答著，肩膀也隨之抖動，看起來真的像是一位洗心革面的罪人。
也許是見娜娜真心悔過，也許是該講的“丑話”都已經(jīng)講完，宋老師整個人逐漸平和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話語中也不再帶有斥責的要素。
“娜娜，你今后的路還很長，在你以后的漫漫人生中，可能難免要用欺騙與謊言去解決一些事情，那些謊言有可能是善意的，也有可能出于惡意，也許到時真的會遇到只能用謊言與欺騙才能處理的問題……”
“所以，我不希望你于這碧玉年華就被謊言與欺詐所惑，哪怕是善意的謊言，我也不希望它從你口中流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哇！宋老師講的好好誒~比我樂隊里那個只會用拳頭說話的老師稱職多了！”
“還有您！榛葉女士！我雖然不是不能理解您寵愛粉絲的心情！但您也要分清是非！像這種助紂為虐的事情，希望您今后還不要再做了！您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同時又是這孩子崇拜的偶像，您這次的行徑恐怕有損您的身份吧！”
“是…您教育的是…小的知道錯了……”
既是真心所思，同時也想緩和一下現(xiàn)如今的氛圍，在一旁一直沒吱聲的榛葉打著圓場，結(jié)果自己也被卷進了這場說教之中。
與娜娜表現(xiàn)的別無二致，在受到批評教育之后，榛葉也在椅子上縮成一團，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
現(xiàn)在，看著身為此次事件罪魁禍首的二人都已幡然醒悟，宋老師嘆了一口氣。
只不過，身為師者的女人現(xiàn)在還有話要對娜娜說。
比起之前，當下宋老師的話語更像是閑聊，而并非之前的說教。
“那個…娜娜，我聽榛葉女士說，你打算組樂隊，是真的嗎？”
“呃…嗯…是有這個…打算…”
還沒從剛才的責罵中緩過神來，亦或是沒料到自己的老班會把話題轉(zhuǎn)移到樂隊上，娜娜的話語中夾雜著本不該存在的迷惘與焦慮。
“聽起來沒什么決心呢，這樣子可不行?！?p> “誒？”
眼下，娜娜完全被自己老班的話語搞昏了頭腦。
這是什么意思？感覺自己老班的言外之意好像在支持自己搞樂隊……
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老班會支持自己干這種事嗎？
思緒陷入了混亂之中，但又想著尋求自己老班真正的想法。
就這樣沒頭沒尾的，娜娜毫無預(yù)兆的把半個局外人的皖樂也拉了進來。
“宋老師，您看她怎么樣？”
“娜娜！你干什么??！”
被突然推到聚光燈下的皖樂傻了眼紅了臉，而對面的宋老師也一時不清楚娜娜的問題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怎么樣？這位…唔…看著很年輕呢…她怎么了嗎？”
“就是您對她的第一印象感覺怎么樣啦？”
嘴上問著，但問題的答案娜娜心中早有定數(shù)。
肯定是不好的……
娜娜心里是這么想的。
染發(fā)、紋身、穿著暴露，光是這幾點，肯定就入不了自己老班的法眼吧。
可是……
“首先，娜娜，可能我有點啰嗦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以貌取人是很愚蠢的一件事！不過你既然問了，而且第一印象這件事也是人在所難免會生成于頭腦中的，那我就失禮一次……孩子，我若說的不對，還請你見諒?！?p> 說這話后半句的時候，看向皖樂的宋老師微微低頭致歉，隨后便將這位白色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
“就我個人而言的話，這孩子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還不錯?！?p> “宋老師，拜托，您沒必要……”
“娜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染發(fā)和紋身，這些我都看見了！那，恕我再次失禮，我想提一個問題……”
說罷，宋老師又一次把頭轉(zhuǎn)向了皖樂那邊，只不過這一次，這位師者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要比剛才嚴肅。
“這位叫皖樂的小姐，請問您今年多大了？”
“那個…我18歲……您喊我皖樂就行，沒必要這么客氣的！”
“按照你的說法，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jīng)成年了，沒錯吧？”
“嗯，其實再過一兩個月我就19了……”
“好的，那我的結(jié)論與剛才一樣，這孩子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好！”
“誒~宋老師你說真的？”
不管怎么樣也已經(jīng)相處了一年，一年大部分的時間都有見面，娜娜自認為還是比較熟悉自己老班性格的。
一絲不茍、剛正不阿、正氣凜然、認真負責。
可盡管如此，娜娜還是覺得自己的老班正少見的說著“客套話”。
而娜娜之所以把半個局外人的皖樂也扯進來，只是想證明自己對老班的看法沒有偏差而已。
“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這位叫皖樂的孩子在我剛才說話的時候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旁邊，沒有隨意插話，也沒有做出任何不適的舉動，時不時還向你投出關(guān)切的眼神，看來這孩子很在乎你呢，娜娜?！?p> “呃…嗯……是這樣……”
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無地自容，娜娜不知所措的撓著臉頰，少女的臉蛋也少見的紅了起來。
“而且，怎么說呢……望著那孩子的眼睛，能讓我感覺到一股最純樸最根本的善性！當然，這就是我的主觀遐想了！娜娜，至于你說的染發(fā)、紋身什么的，既然這孩子已經(jīng)成年，那就不歸我管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我、彰顯自我的權(quán)利，只要她做的沒有妨礙到他人，那我無權(quán)說三道四。”
“可是這家伙亂扔煙頭誒！”
“哈？那個…就是…以前是這樣沒錯啦！但娜娜說過我，后來我就改掉了……”
“唔…這不是很好嗎？但我還要囑咐一句，抽煙有害健康，盡可能的話要少抽哦！”
“嗯嗯…我會盡量少抽的！”
像是受到了表揚的小孩子一樣，一旁的皖樂表現(xiàn)得很是興奮，臉上也洋溢著燦爛的微笑。
至于現(xiàn)在的娜娜，表情則頗為復(fù)雜，讓人一時讀不懂這位少女正想些什么。
而被娜娜之前強行扯遠的話題，也被宋老師拉了回來。
“好了，剛才話說了一半…娜娜，現(xiàn)在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真的，認真的想搞樂隊嗎？”
“想！”
“不是一時興起嗎？”
“絕對不是！”
“可你有沒有想過之后的事情，我是指，從高二開始越來越繁重的學業(yè)，更不用說到了高三，光是放學可能就要到晚上七八點鐘了，你到時還有余力去搞樂隊嗎？”
“……那個！我……”
老班現(xiàn)在說的這些話，娜娜并非沒有考慮過，而是覺得這些事情虛無縹緲。
腦中總是浮著一縷樂觀的想法，那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可現(xiàn)在，老班將“殘酷”的現(xiàn)實直接擺在面前，讓娜娜必須直面它。
而娜娜也想起了前段時間谷施所說的話語。
“呀~只是覺得，你當時只是說說而已……畢竟咱們是高中生嘛！搞樂隊什么的，總覺得聽起來有些……怎么說呢，縹緲？”
原來真正縹緲的，是自己的理想嗎？
想試著給出否定的答案，但嘴上還沒有想好怎么說。
情急之下，娜娜像剛才那樣，又一次將解決問題的辦法寄托在別人身上。
“榛葉姐當時搞樂隊不也是……”
“那個…我搞樂隊的時候已經(jīng)大學啦……”
像是辜負了粉絲的期待一樣，榛葉一邊說著，一邊撓著后腦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娜娜虛妄的幻想泡泡也確實被榛葉的話語無情戳破了。
“那……宋老師您是不希望我搞樂隊嗎？”
“嗯，對于現(xiàn)在的你，我并不希望你去搞樂隊，因為在我看來，你還沒有做好相應(yīng)的覺悟，如果你有覺悟的話，就不會問我這種問題?！?p> “宋老師！娜娜她！”
“孩子……有些事必須她自己說出口、意識到才行。”
本想幫著娜娜說些什么，可皖樂剛一張口，就被身為師者的女人制止了。
白色的少女也不好再繼續(xù)講下去。
多說無益，皖樂能夠看清現(xiàn)在的局面。
這不是自己能替小伙伴擅自決定的事情……
這場談話已經(jīng)進行了一段時間，外面的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去，閃爍的人造燈光取代了太陽散發(fā)的自然光芒，將漆黑的夜晚點綴的光彩照人。
能聽到遠處車輛流動的聲音。
能聽到樓下樹枝上的蟬鳴。
這些聲音原本之前是不會引起人注意的，可現(xiàn)在卻能被耳朵準確的捕捉到。
而在如今這氛圍下，車水馬龍與蟬鳴都令人感到不適。
“?。《歼@個時間段了！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吃完飯再回來聊吧！想必大家都餓了吧！”
“不勞您費心了田奈奈女士，我沒想耽誤這么長時間，是我疏忽了。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那我先告辭了！榛葉女士跟我一起回去吧！”
婉拒了奈奈的好意，順帶想拉著榛葉一起告辭，可榛葉根本沒有要抬屁股走人的意思。
“哦，宋老師您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跟娜娜說！”
“這樣啊！那我在樓下等您！”
“那個…不用了吧……您先回去吧！我也不知道幾點完事……”
“……”
盡管之前的氛圍有些微妙，可這會兒功夫自己老班與榛葉的對話，還是把娜娜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總覺得這話里話外有可疑的氣息……
“宋老師，您今天到底為什么來我家??？”
直言不諱的問出了心中所想，娜娜眨巴著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的老班。
“當…當然是為了教育你??！既然娜娜同學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榛葉女士又有事情，那我就先告辭了！田奈奈女士，給您添麻煩了！”
“您真的不留下來一起吃飯了嗎？”
“不…不用了！我丈夫還在家里等著我呢！先告辭了！”
匆匆的從娜娜的房間里跑了出去，奈奈緊隨其后跟老班在門前說著客套話，趁著這會兒功夫，娜娜將頭湊到了榛葉跟前。
“榛葉姐，我老班……跟你啥關(guān)系啊？”
“嘿嘿~娜娜還挺敏銳的嘛！其實啊……”
屏息靜聽，不僅是娜娜，也察覺到些許不對勁的皖樂把身子也湊了過來，等待著榛葉公布勁爆信息。
“其實你的老班也是Legend的粉絲哦！”
“誒~這也太假了吧！??！”
娜娜和皖樂異口同聲，二人的心中總感覺有什么東西被徹底顛覆了……
…
在奈奈把老班送走之后，這對母女終于暴露出本性。
兩個人像餓狼一樣撲向榛葉，在把自己的偶像折騰了一溜夠之后，才再度恢復(fù)常態(tài)。
期間皖樂有試圖阻止過這對瘋狂的母女，但收效甚微。
最后，終于記起了榛葉好像對自己有話要說，娜娜才稍顯收斂，而奈奈則依舊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原來妍校長就是沐晴啊……我居然沒看出來！改天一定要……”
奈奈在一旁小聲嘀咕著，似乎在謀劃著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至于榛葉，在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后，才重新開了口。
“娜娜，上次在辦公室里發(fā)生的事，我很抱歉！雖然聽起來很像是狡辯，但凜音那天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她和小冰比較要好，而且她剛剛從日本回中國，心情可能有些不穩(wěn)定，還希望你別太往心里去！”
“唉呀~沒事啦榛葉姐！我知道的啦！凜音姐和閻冰姐，是那種關(guān)系！我說的沒錯吧？”
一臉壞相，娜娜眉飛色舞的湊到了榛葉面前，還刻意壓低了后半句話的聲調(diào)。
“??？這……娜娜你怎么知道的？”
“榛葉姐未免太小瞧我們粉絲的八卦能力了！大家磕凜音姐和閻冰姐的CP都快磕瘋了！拜托，雖然已經(jīng)10年了，但榛葉姐也要對過去的Legend有點自信嘛！你們可是紅極一時的大明星哦！”
“嘿嘿~謝謝你的鼓勵，娜娜！”
聽著這會兒功夫娜娜與榛葉的對話，坐在一旁的皖樂有些按捺不住了。
自己心中想要得知的答案，不一定非給去找那個凜音問個究竟吧。
要不要先問問眼前的榛葉呢？
畢竟這個人是Legend的隊長啊！
而且，她剛才稱呼閻冰時是那么的親昵……
小冰……
怕不是相識相惜到一定地步，是不可能用這種稱謂來呼喚對方的吧。
想說的話語由心中升起，已經(jīng)做好了要把問題問出口的準備，可皖樂的那口氣剛到喉頭處，榛葉便突然開口繼續(xù)說了下去。
“可不管怎么說啦，上次也是我們Legend沒有做好，所以，如果娜娜明天你有空的話，還有皖樂……這位小妹妹是叫皖樂吧？我沒有記錯吧？”
“啊？那個…對！您沒有記錯！我是叫皖樂！”
看著說話磕磕巴巴還莫名用起敬語的皖樂，娜娜有些摸不著頭腦。
起碼在娜娜看來，榛葉是那種很非常容易接近的類型。
如果要用難度來形容的話，那就是Easy級別。
要不然的話，就算是娜娜，也不敢求沒搭過幾句話的人去幫自己開家長會，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偶像。
或者說，正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偶像，才不敢隨意提出這種請求吧！
可事實是，膽子大的娜娜就那么說了，而另一個不嫌事大的就那么做了……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二人“情投意合”的緣故。
本來娜娜想說皖樂兩句，讓她不用跟榛葉那么拘束，結(jié)果榛葉就率先開了口。
“哈哈！看來我沒記錯呢！不過皖樂妹妹不用跟我那么客氣哦！用‘您’什么的稱呼我，簡直太不習慣了！皖樂妹妹可以跟我隨便一些，倒是那個老女人，你們最好在她面前別太放肆！”
悄咪咪的跟兩個后輩說著，就好像在娜娜家里自己說的話也有可能被那個“老女人”聽到似的，榛葉的表情無比認真。
可兩位后輩似乎沒能理解榛葉的意思。
娜娜與皖樂面面相覷，并不曉得榛葉口中的“老女人”是誰……
二人默契的在此刻選擇了沉默，只是順著榛葉的話茬點了點頭。
“嗯嗯！你們明白就好！對了，這會兒都是我自顧自再說，娜娜，你和皖樂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們?nèi)ノ覀僉egend的大本營，畢竟上次……可以算是不歡而散吧，我們這次可以一起好好玩！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大家都在哦！”
“去去去！要去要去！這…榛葉姐！真的可以嗎？去Legend的大本營什么的……我和皖樂真的能去嗎？”
“啊！我也想去！榛葉能不能再帶我……娜娜！娜娜你干什么……喂！”
一直在旁邊表現(xiàn)的很安靜的奈奈聽到這個重磅消息后，突然開始鬧了起來，可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奈奈就被娜娜強硬的從床上拉了起來，順便被推出了屋子。
熟練的將門反鎖上，娜娜選擇無視自己老媽在屋外的抗議。
“那個…奈奈姐如果想去的話……”
“下次，下次榛葉姐再帶她去！這次就我和皖樂樂吧！畢竟上次我老媽也不在，榛葉姐你說是吧？”
“哈哈哈~也是呢……那，我就認為你們同意了！那我明天下午1點左右在樓下等你們，咱們一起出發(fā)！”
“好誒！”
“好嘞~就這么定了！我想跟娜娜和小皖樂說的就這些！那我也先撤了哦！我老公還在樓下等著我呢！”
“??？榛葉姐你結(jié)婚了??？這便宜了哪個臭小子啦？”
“哈哈！娜娜這話說的！我覺得我老公還是很優(yōu)秀的！應(yīng)該算是等價交換吧！我走了哦~明天見~”
“嗯嗯！明天見榛葉姐！”
朝娜娜投以微笑，在收拾好東西后，榛葉走出了娜娜的房間，之后便能聽到奈奈在屋外的哀求聲。
“榛葉姐！帶我一起去吧！求求了！”
“奈奈姐您別這樣！我覺得咱兩個人還是您的年歲比較大吧！這次我跟娜娜說好了，下次一定帶您一起去！”
“誒~~~~榛葉你再考慮一下嘛！”
奈奈還在屋外不停的耍賴，可娜娜現(xiàn)在已經(jīng)注意不到自己老媽的聲音了。
心臟撲騰撲騰的歡呼雀躍著，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開心的在原地跺著小腳，娜娜根本無法相信自己暑假的第一天就那么帶勁。
可一旁的皖樂卻沒有那么興奮。
許多事情，許多聲音，縈繞在白色少女心頭。
明天要不要去問那個叫凜音的人關(guān)于閻冰的事情。
而且，自己真的要陪娜娜繼續(xù)走下去嗎？
準確的說，是在樂隊這一方向，自己還要不要陪娜娜走下去。
剛才那位老師的話語依舊在皖樂的腦海中回響著。
“對于現(xiàn)在的你，我并不希望你去搞樂隊，因為在我看來，你還沒有做好相應(yīng)的覺悟！如果你有覺悟的話，就不會問我這種問題?！?p> 覺悟…嗎？
看著現(xiàn)在高興到快要把屋頂掀起來的娜娜，皖樂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些許的動搖。
剛才那位老師的話，娜娜難道已經(jīng)忘記了嗎？
那些話在皖樂看來，并不是能置若罔聞的東西。
可娜娜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就是一副將剛才發(fā)生的事全部拋到腦后的樣子。
“皖樂樂！你今天別走了！留下來陪我吧！咱們明天一起從這里出發(fā)唄！”
“還住你這兒??？我想回去洗一下澡啦！總不能明天臭烘烘的去見你的偶像吧！”
“哎呀！說的跟我家洗不了澡似的！一會兒咱倆一塊兒洗！你今天就住下吧！住下吧住下吧！皖樂樂~”
將對方的手攥在手心里來回晃悠著，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白色的少女……
面對這樣的攻勢，無論皖樂現(xiàn)在心里在想著什么，也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楚楚可憐的少女身上。
“行行行！好吧好吧！不過還求你明天完事之后放過我！”
“Yeah~就這么說定了！”
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娜娜又開始纏著奈奈說起今天晚飯的事，畢竟大伙現(xiàn)在都還餓著肚子。
“唉…總感覺這幾天…過的有些縹緲呢……”
一頭倒在了娜娜那硬的像磚頭一樣的床鋪上，皖樂想閉上眼休息那么一小會兒，暫時不去思考那些個于當下之間找不到答案的瑣事。
也許到了明天，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