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想什么呢,這么專心”?張老師走到溫如玉面前,一屁股坐到他的對面。
溫如玉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問道:“喝點什么”?剛才張老師在電話里只是說有十分重要的事請自己幫忙,至于具體是什么事他也沒有明說。
張老師和溫如玉也不客氣,直接點了一碗涼蝦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待一碗涼蝦被張老師幾口喝完,他才擦干凈嘴巴對溫如玉說道:“玉公子,這個忙只有你能幫我”。
溫如玉的心臟“突、突”地跳了兩下,似乎待會張老師要說出來的話很不好。雖然有一些不祥預(yù)感,可既然是張老師開了口溫如玉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道:“有什么事直接說,我們之間用不著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張老師也沒準(zhǔn)備和溫如玉繞彎子,直接說道:“薔薇愿意跟我和好,只不過她提出再不想和之前我騙她的一切東西再有關(guān)聯(lián),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在‘興隆怡園’的兩套房子。她認(rèn)為我最大的謊言,就是說那里的房子是自己的。所以現(xiàn)在她希望你將那兩處房產(chǎn)賣了,以后她和我便與那處房子再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本來這件事情周薔薇就說得牽強,此時張老師更沒有把這事表達(dá)清楚。不過沒表達(dá)清楚也沒事,張老師已經(jīng)做好了回答溫如玉問題的準(zhǔn)備。
聽完張老師的敘述溫如玉卻是靈光一閃,自己怎么就沒想到,可以利用“興隆怡園”的房產(chǎn)去銀行貸款呢。就算每套房產(chǎn)能貸出它總價的百分之七十,那它也能夠支撐自己在璞門醫(yī)大和璞門財大同時再開兩家店面。
張老師見溫如玉露出笑容但卻沒有說話,一時間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張老師低聲呼道:“玉公子”。
溫如玉被張老師的呼聲叫醒,這才開始思考他剛才對自己的提議。周薔薇的提議可以說是毫無道理,自己的房產(chǎn)和他們兩人可以說是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張老師有困難需要住的時候,溫如玉作為朋友可以無償?shù)膸椭2?,說無償幫助還不能表達(dá)溫如玉對朋友的感情,更準(zhǔn)確的應(yīng)該用主動才好。既然現(xiàn)在張老師不需要了,那這處房產(chǎn)溫如玉肯定要收回來。自己收回來的房產(chǎn),那還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這完全說不通。
這樣的道理自己懂,自己也相信張老師能懂??杉热淮蠹叶级?,那為什么張老師還會提出來呢?上述的問題不是關(guān)鍵,張老師的問題才是這事的關(guān)鍵。
溫如玉有些想不通張老師為什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只能閉上眼睛,再用手輕輕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張老師見狀,知道溫如玉沒能理解這其中的意義。說實話,自己也沒有完全理解周薔薇的意思。可是既然周薔薇答應(yīng)與自己和好,這件事又對溫如玉沒有任何傷害,張老師還是選擇堅持下去。
張老師繼續(xù)說道:“薔薇說了,現(xiàn)在房價是上漲趨勢,你現(xiàn)在把房子賣了肯定會賺錢的”。
自從買了“興隆怡園”的房產(chǎn)之后,溫如玉就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房價的起落。現(xiàn)在聽張老師提起,溫如玉意識到周薔薇要自己賣房子,應(yīng)該不是和張老師的感情問題。結(jié)合周薔薇的性格因素,溫如玉猜測她這樣的提議應(yīng)該是為了從中獲利。有了這個認(rèn)識,溫如玉便順著這個思路一直想下去。
自己賣房子,周薔薇怎樣才能獲利?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溫如玉加重了按壓太陽穴的力度。
張老師見溫如玉不說話,催促道:“玉公子”。
溫如玉伸手制止張老師說話,低著頭繼續(xù)思考著周薔薇可能的賺錢手段。仔細(xì)想來,周薔薇能通過自己房產(chǎn)賺錢的方式也不多。第一種是低買高賣。也就是說她看準(zhǔn)了最近房價的走勢,從自己手中買來房產(chǎn)之后再以高于購買的價格賣出去。這樣做確實能賺錢,只不過這種方法必須具備超前的眼光和雄厚的資金支持。以目前溫如玉對周薔薇的了解,她在這兩方面都不具備。第二種是作為中介收取費用。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那周薔薇一定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買家。第三種就是“興隆怡園”已經(jīng)被劃入了征地拆遷的范圍。按照目前璞門市的賠償政策,被征地拆遷房產(chǎn)所獲得的賠償往往大于其實際價值。如果真是這樣的情況,那溫如玉將房子賣了才是大虧??墒沁@樣的信息,自己是絕沒有門路獲知的。按照自己的分析和實際生活狀況,對于“興隆怡園”這套房子是不賣最為有利。
可這只是從經(jīng)濟(jì)利益來考慮,卻沒有考慮到張老師的感受。周薔薇和張老師的分手,溫如玉從內(nèi)心深處是高興的。本想著這段時間陪著張老師散散心,就能幫他將這件事挺過去。卻沒想著這可惡的周薔薇,給張老師和自己來了這么一手。她這分明就是打著與張老師和好的幌子,實則行唯利是圖之事。可是現(xiàn)在看張老師的狀態(tài),似乎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周薔薇用心的意思。想著自己的好朋友被別人利用,溫如玉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行,一定不能讓周薔薇得逞”。溫如玉頓時在心中做出決定。溫如玉思索片刻,想到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眼前的局面。
溫如玉抬起頭來,說道:“聽說‘興隆怡園’的房子要拆遷了”。
“啊”。聽溫如玉這么說,張老師滿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如果“興隆怡園”的房子真要拆遷,那自己不是將溫如玉坑了嗎。這還不是關(guān)鍵,如果周薔薇之前知道這個消息還要溫如玉賣房子,那她把自己當(dāng)成什么了。一時間,張老師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朋友,一邊是感情深厚的好朋友,張老師沒有絲毫猶豫的撥通了周薔薇的電話。
“喂,老公,事情談妥了嗎”?周薔薇甜美的聲音傳來,頓時軟化了張老師的內(nèi)心。
張老師吞吞吐吐地說道:“聽玉公子說‘興隆怡園’的房子要拆遷了”?
“啊”!周薔薇的反應(yīng)與張老師當(dāng)初聽說時一模一樣。這樣的反應(yīng)倒是讓張老師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看來周薔薇還是沒有刻意騙自己。
張老師接著說道:“薔薇,你看既然是這樣的情況,那玉公子這房子就不能賣了”。張老師不是笨人,既然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他當(dāng)然會及時抓住機會。
在張老師想來,按照周薔薇之前給自己說的話來推斷,她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應(yīng)該果斷放棄讓溫如玉賣房。哪知周薔薇并沒有放棄,卻直接說道:“你別忙著下定論,我先問問再說”。說完周薔薇也不等張老師回應(yīng),就各自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周薔薇卻沒有想象中的惱怒,而是露出一個小弧度的笑容。這王哥也太狡猾的吧,竟然沒給自己說“興隆怡園”將要拆遷。若真是張老師說的這種情況,那自己還要找王哥加錢才行。想到這里,周薔薇走出辦公室找了一僻靜處撥通了王哥的電話。
“什么”!沒想到王哥的反應(yīng)也和周薔薇才聽到這個消息時一模一樣。
“王哥,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賺著大錢卻讓我來做這么難的事”。周薔薇沒有直接回絕王哥的要求,就是要讓他主動提出來加錢的事。
王哥在電話那端略作沉吟后道:“這事我確實不清楚,薔薇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邊先托人去問一問究竟有沒有這么回事,之后再和你聯(lián)系”。
周薔薇哪里聽進(jìn)去了王哥的話,她只是當(dāng)王哥在掩飾自己欺騙她的尷尬。而王哥口中的問一問,也不過是給自己臺階下而已。
不管周薔薇是怎么想的,王哥這邊剛掛斷電話卻是暗自懊惱起來。要是自己早些知道這個消息,那就是多幾萬塊錢自己也愿意出。誰不知道,這征地拆遷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聽周薔薇的意思,即使“興隆怡園”要拆遷她也能買到手。若真是這樣,那自己就算多給她一些錢也是可以的。
王哥根本不認(rèn)識拆遷辦的人,此時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想了想,最終卻是撥通了老張的電話。這老張正是當(dāng)初將“興隆怡園”的兩套房子賣給溫如玉的張向東。之前王哥為了買房的事和張向東有過接觸,所以現(xiàn)在電話剛一撥通張向東就喊出了王哥的名字。
見對方還存著自己的電話,王哥也不和他寒暄,開門見山地說道:“老張你知道嗎,聽說‘興隆怡園’那一片要征地拆遷了。你也是運氣不好,若是再堅持一段時間,那里的房子就值錢了。拆遷你是知道的,除了按照實際平方陪你之外還有什么裝修費、遷建費、過渡費這些都是要賠的”。王哥很善于抓住人的心里,像張向東這樣的情況他肯定會將事情了解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