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清平調(diào)是誰寫的?
王義方心領(lǐng)神會,大聲道:“是狼(侍郎)是狗,這不是很明顯嗎?”
在場眾人神色變化,三個考官夾菜的手都在顫抖,但是都裝作沒聽懂。
吏部侍郎臉憋得蘊滿怒氣,但是卻不好發(fā)作。
禮部尚書眼神微瞇,眼中都是寒芒。
“哦?”
趙無疆仿若沒看到其余人的臉色,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說道:“請王兄教我如何辨別是狼是狗?!?p> 王義方盛了一勺珍珠翡翠白玉湯,說道:
“簡單,看尾巴唄。
尾巴下豎的是狼,而尾巴上豎的是狗。你看!”
他指了指在啃骨頭的灰黑毛發(fā)土狗,接著道:“簡單點說就是,下豎是狼,上豎(尚書)是狗。”
“王兄言簡意賅,道理說得入骨三分啊,我一下就明白了,上豎(尚書)是狗!”
趙無疆一副受教的樣子。
他看著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的禮部尚書和吏部侍郎,笑道:“諸位大人怎么了?動筷子啊,吃菜吃菜。”
御史大夫哼了一聲,他畢竟與禮部尚書和吏部侍郎是一個派系的,不能在言語上落了下風。
只見他沉聲道:
“狗再怎么牙尖嘴利,它也斗不過狼,不是嗎?狼是吃肉的,狗只能吃屎?!?p> 御史大夫話音剛落,在座眾人都感覺怪怪的,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聽起來好像是在說趙無疆和王義方,但總感覺把侍郎和尚書一起罵了。
趙無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
“御史大人說得極是,來,本官敬你一杯,好久沒遇到你這么通人性的同僚了。”
“不過呀,御史大人有一點說得不是很對,狼是吃肉的沒錯,但狗呢...”
趙無疆從桌上夾起一塊豬肉脯丟給了在啃骨頭的土狗。
土狗看到豬肉脯,兩眼放光,一口就吞入腹中。
“御史大人你看,狗呢,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
聞言,王義方哈哈大笑,三個沉默的考官憋著笑不敢插嘴。
御史大夫氣得渾身哆嗦,站起身來,一盤子砸向土狗,“咣鐺”一聲,盤子砸在土狗身上。
土狗叫嚷了幾聲,當即跑走了。
場面一度十分焦灼,趙無疆和王義方自顧自的喝著酒,時不時兩人對碰一杯。
禮部尚書和御史大夫神色不好看,不住夾著菜。
吏部侍郎朱有慈偷雞不成蝕把米,完全沒了心情,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
詭異的“和諧氣氛”彌漫在整個房間。
三位考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不斷交流,最后決定換個話題,來緩和場中的氣氛,不然他們也難受。
一個胖胖的考官笑著開口,打斷席間的沉默。
他是京兆少尹,從四平下的官位。
“不知諸位大人,可聽過流傳整個長安的那首清平調(diào)?據(jù)說是后宮詩會時,一位才子所作。”
“我知道!”
老書生王義方一聽到京兆少尹說的清平調(diào),頓時來了興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想瑤臺月下逢。”
他極富感情的朗讀,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歡喜。
“不得不說,作此詩的人,極具才能。
筆落驚擾風雨,詩成泣慟鬼神。
不拘泥,大氣,同時想象瑰麗。
我真想會一會此人,若是與他為友,定是一件幸事?!?p> 王義方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欣賞之情溢于言表。
吏部侍郎朱有慈也難得點了點頭,同意王義方的說法,他撫須道:
“此人之才,卻是出眾,僅憑這一首詩,本官就可以放言,若天下才華有一石。此人獨占六斗,其余天下人共分四斗?!?p> “我大唐才人輩出啊,就是不知作詩之人,是否是此次科舉考生。若他是考生,想來此次,進士科其二的雜文考,他必然一騎絕塵?!?p> 禮部尚書搖頭嘆息,感嘆作詩人的才華。
說得好,說得對,你們說完了我說什么?
御史大夫環(huán)顧眾人,發(fā)現(xiàn)趙無疆自始至終酌酒吃菜,完全沒有打算參與話題的意思。
難道這小子也不懂品鑒詩句?
一定是,在座除了他,或多或少都有些才名,而這個秘書郎,我從未有聽完其有什么才學,不過是牙尖嘴利之輩罷了......御史大夫心中愈發(fā)篤定,他得意的笑了笑,心中陡升一想法。
“趙大人,本官看你一直沉默不語,莫非對這話題不感興趣?還是說,你認為作詩之人才華不如你?”
趙無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本官確實不知如何去評價?!?p> 他搖頭嘆息的樣子被眾人盡收眼底。
御史大夫笑容更甚,覺得自己找到了怎么踩踏趙無疆的機會。
“趙大人,大家都是讀書人,你怎么能不知道如何去評價呢?定是有什么緣由,說來與我們聽聽。放心,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是有緣由,你確定要聽?”
“趙大人但說無妨。”
“行吧?!壁w無疆抿了抿嘴,嘴角揚起笑容:“因為,詩是本官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