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兩人在沉默中卻莫名和諧的氣氛中解決午飯問題后,回到了教室。
剛踏進教室,一個籃球突然襲來,砸在先她一步進教室的時宿身上,重重滾落在地發(fā)出一聲巨響。
那力道,很重,重到在時宿身后的安錯聽見了一聲極輕隱忍的悶哼聲。
緊接著,就是一句不要臉的賊喊捉賊聲:“你他媽沒長眼嗎?看不到我在打籃球?”
長得人模狗樣的,染著一頭棕發(fā)錫紙燙的一米七幾的男生走過來,撿起自己的籃球,嫌棄的擦了擦,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面對這一幕,時宿好像沒什么情緒,連一個音調(diào)都沒,好像被侮辱的那個人不是他,一直低著腦袋徑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這是被欺負慣了所以選擇忍讓?
他忍得了,安錯可忍不了。
“打到了人不道歉,還理直氣壯的推脫,你父母教過你什么叫素質(zhì)嗎?”安錯銳利的眼神在籃球男的身上,譏諷。
“什么?”錫紙燙莫名被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懵逼的看著她。
沒智商的蠢貨。
安錯沒再跟他啰嗦第二次,搶過他手里的籃球,拿起別人桌上的筆,對準籃球打氣孔,猛的一戳,瞬間,籃球泄了氣落在她手里。
玩籃球?
回家玩消消樂差不多。
“誰準你動我籃球的,八婆?!?p> 籃球男看著自己心愛的籃球被毀,嘴里蹦出不堪入耳的辱罵。
“你再罵一句試試?”安錯淬著冰霜的眼眸盯著他丑陋的嘴臉,步步緊逼。
原本還囂張跋扈的錫紙燙,有些懼意的狼狽退了一步。
“就罵你了,八婆,你能拿我怎么樣?”錫紙燙壯著膽,對著她就是一頓挑釁。
“今天,我非把你打得連你爸媽都不認識。”安錯活動了下手腕,就準備上手親自教育這個溫室里的敗類。
突然,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面前,安錯抬起頭望去,是時宿。
他抬起頭,一雙魅惑的桃花眼淬著冰霜注視著錫紙燙。
“喲,這就叫小白臉來……”狂妄的話還未說完,捏著他手腕的手驟然猛縮,安錯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錫紙燙張揚的臉瞬間扭曲成一團,嚎叫:“疼疼疼……”
對他的遭遇,安錯一點都不憐憫,甚至他死,她都不會眨一下眼。
不過,現(xiàn)在的場景,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安錯扯了扯他的衣服,想叫他讓開,可時宿還是不為所動。
安錯無奈的又加大了力氣,最終時宿終于注意到她的存在,松開了錫紙燙的手。
錫紙燙的手被松開后,如喪家之犬,扶著自己的手,痛苦哀叫。
看夠了這滑稽一幕的安錯,從口袋掏出幾張紅爺爺,甩給他:“籃球費,還有醫(yī)療費,別說我們欺負你。”
其實,她給他一分錢,都嫌給多了。
錫紙燙只顧得上他的傷,對她甩出來的錢,只有眼巴巴望著的份。
畢竟,看他的籃球,穿著,并不像什么有錢人,且家境可能跟時宿差不多。
安錯拉著時宿轉(zhuǎn)過身:“記住,以后誰再欺負你,直接殺了,一了百了?!?p> 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原本談論的聲音一下子變小,生怕說錯一句話,小命不保。
時宿低頭,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掩藏在黑發(fā)下的眼神深沉暗涌,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今天的這場校園欺凌,讓安錯實在大開眼界。
像錫紙燙這種敗類,她在時空管理局看得太多了,尤其是世界二的人。
所有人都在不擇手段的想獲取幸福,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其結(jié)果是可悲的。
他們,在世界二用盡手段得不到的東西,在世界一卻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如果說世界一是天堂,那么,世界二是地獄。
像時宿這樣類型的人,就是他們得不到某樣東西,像奴隸一樣會被當成泄憤的對象。
時宿望著心事重重的不知在想什么的安錯,心中疑惑更甚。
她到底是什么人?
可安錯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困倦打了個哈欠:“啊,好困,睡覺的大好時光啊?!?p> 哈欠剛打完,安錯對著時宿就是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
安錯就走到座位上,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不到三秒,時宿身旁就傳來她均勻起伏的呼吸聲。
徒留一臉懵逼的時宿。
“安錯同學,你們班主任找……”安錯剛趴下不久,一個女生就走進教室,叫喚她的名字。
“有什么事?”時宿瞥了眼睡得像死豬一般的安錯,無奈的走到女生面前。
“啊…那個,你是安……”錯同學嗎?
女生看著他的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忘記了想說的話。
被這樣花癡的看著,時宿頗為不耐煩,語氣更是毫不掩飾的不耐再次出口:“有什么事?”
“你們班主任找你去拿課本?!迸磻^來后,紅了臉。
得到回答的時宿連眼神都未給她,徑直繞過女生,抬腳離去。
被無視個徹底的女生花癡的一直看著離去的背影,自語:“我們學校什么時候來了那么帥的帥哥?”
旁邊路過的一個女同學悠悠開口:“時宿,那個怪物,你還覺得帥嗎?”
“時宿?”女生嘴里咀嚼著這名字,突然打了一個激靈:“真是晦氣。”
女生嫌棄的說完,像是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跑似的快速的離開了。
“嗯~”一聲不滿的呻吟響起。
睡懵了的安錯抬起頭迷糊的自動伸著麻木的身姿。
她睡了多久?
她側(cè)過頭,望向時宿,卻見他也同她一樣,在……睡覺。
一直在假寐的時宿,自聽見她那一聲嫵媚性感的呻吟時,身子不自覺的僵硬開來。
尤其是在安靜的環(huán)境,五官更加敏感,周圍彌漫著女孩好聞的抹茶香。
“書?”徹底醒了瞌睡的安錯眼前多了一堆書本,驚疑出聲。
全是高三的教科書。
安錯猛地看向旁邊的時宿,心生一個想法。
難道,是他拿來的?
也只能是他去拿的。
安錯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管他有沒有聽見,說了一句道謝:“謝謝。”
道完歉后,安錯看了看腕表,還有五分鐘就上課。
她想去洗把臉,雖然教室有空調(diào),但她還是睡了一臉的汗。
心動不如行動,她輕輕地把椅子往后挪了些,悄然起身去洗手間。
安錯一走,趴在桌上的時宿清醒的抬起頭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表情意味不明。
直至她消失在拐角處后,又再次埋下頭。
不過,他的薄唇揚起了一抹弧度,好似在笑。
安錯洗完臉剛走出洗手間,迎面而來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蘇檸——她的逮捕對象。
那個為人類男孩而逃到人類世界的女孩。
兩人突然的碰見,讓她有些慌張,卻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因為安錯現(xiàn)在不是隱身的,而是切切實實的本體。
“019?”蘇檸張了張口,不敢確信的叫她的代號。
“請叫我安錯同學?!卑插e抿嘴一笑,自然的走上前搭上她的肩。
“你不會……”也逃了出來吧?
“嗯,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彼掃€未說完,安錯就打斷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為什么?”蘇檸頗為吃驚地問她。
為什么?這是一兩句都解釋不了的事。
“說來話長,有時間我們好好聊聊?!?p> 兩人見面應該是紅了眼拼命,可兩人卻像是多年好友一般問候起來。
這說起來,還得于安錯在抓蘇檸回去的時候,放了水。
抓她就抓了一個月之久,那么長時間,不是安錯沒能耐,而是她在劃水。
不過,最后導致,她在人類世界玩了一個多月,時空管理局知曉實情后,才給她下死命令。
她不得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