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沉默了片刻,掌門的神情更加凝重,他思考片刻之后,說道:“好吧,是否臥底咱們暫且不論,稍后再說,高陽,你和紀櫻之間的事,在弟子們中間傳得沸沸揚揚,影響非常壞,你說說看,她為什么成天跟著你?”
高陽又微微鞠了鞠躬:“掌門,這件事,說出來大家都不會信的,我只能說,我清清白白,問心無愧,那一壇酒不是我的,而是紀櫻帶到我房間的,她存心陷害弟子?!?p> “放你娘的屁”,天陽尊者怒火攻心,竟然直接爆粗口了:“紀櫻在我門下多年,她是什么樣子的我清清楚楚,她無緣無故的陷害你做什么,你和她之間有仇嗎?”
掌門擺了擺手:“天陽,你先別激動。”
對天陽尊者說了話,他又對高陽說道:“不管是否能夠解釋清楚,你必須解釋,先說第一點,她為什么成天跟著你,我聽說,你每晚睡覺她都要親自看守,這很不正?!?p> “掌門”,天陽尊者打斷了掌門的話:“師妹剛才已經說過了,是因為紀櫻發(fā)現了高陽是齊國臥底,所以才盯著他的,這有什么好解釋的?”
掌門皺了皺眉:“你能稍安勿躁嗎?”
暫時壓制住天陽,他又對高陽說道:“說吧。”
高陽答道:“報告掌門,報告師伯師叔,報告師兄師姐,我原本不是元宙大陸的人,我來自于地球,是個穿越者,而同樣穿越而來的,還有紀櫻,我們都是地球人,紀櫻每天都想著回地球,而且,她不信任弟子,怕弟子不帶她走,所以才成天跟著弟子,這就是連弟子睡覺她都要守著的真正原因。”
現場一片靜默,大家似乎都聽傻了,又好像聽他講了個奇幻的故事。
片刻之后,才傳來了天音尊者的冷笑:“呵呵,我以為你能編出什么借口來,如此荒謬之言,你以為有人會信嗎?”
“我信”,龍冰兒站了出來,說道:“爺爺,高師弟確實是穿越者,他老早就跟我講過,他的前世是在另一個世界的,但不幸來到了我們元宙大陸,而且他是帶著前世的記憶來的,這也就能解釋以前的高陽是個傻子,為什么突然變聰明了,因為他穿越而來,變成了現在的高陽?!?p> 掌門皺了皺眉:“冰兒,請原諒爺爺沒聽懂?!?p> 龍冰兒繼續(xù)說道:“簡單點說吧,宇宙中有許許多多的世界,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他就來自于其中一個世界,而且爺爺,你剛才不是問他關于炕是怎么發(fā)明出來的嗎,我告訴你,不是他發(fā)明的,而是另一個世界原本就有這東西,他照搬了過來,現在聽懂了嗎,爺爺?”
“冰兒師侄”,天陽尊者不滿的看著她:“你怎么能幫著他胡言亂語,被這妖孽迷了心竅嗎,這么荒謬的事虧你想得出來,退下,退下?!?p> 掌門又思考了片刻,又問道:“高陽,既然你說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那么你是怎么來的,你不屬于元宙大陸,為什么不早點離開,你不回你的世界,還反而要拜入我燕云派修靈,這,你如何解釋?”
高陽答道:“我曾經有一枚時光梭,但是穿越過來之后,時光梭卻遺落了,我沒法回去,而且我了解到這里的人類被妖獸所壓迫,生活艱難,于是,我既然來了,也想為大家出一份力,所以就來修靈了?!?p> “哼”,天音尊者又是一聲冷哼:“說得你多偉大,掌門,別聽他胡編亂造,哪里有什么別的世界,他就是齊國臥底?!?p> 掌門面色沉重,思慮沉重,他當然是很難相信高陽說的這些話,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又問道:“高陽,你解釋一下侮辱紀櫻的事。”
高陽說道:“掌門,我沒有侮辱她,那天晚上弟子正要睡覺,紀師姐來了,還抱了一壇酒,原本弟子將她堵在門外,不放她進屋的,但她說,她準備跑路了,所以帶了一壇酒來,就當讓弟子為她餞行,所以弟子才讓她進來了……”
“胡說八道”,天陽尊者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好好的,她跑什么路?”
“哎”,掌門擺了擺手:“天陽,你讓他說完?!?p> 高陽繼續(xù)說道:“紀師姐進來之后,說了一些傷心話,總之是想家,怕死在這邊沒人收尸,還說如果她以后死了,讓弟子將她的骨灰?guī)Щ氐厍?,弟子見她傷心難過,便陪著她喝了酒,但弟子很快就醉了,等紀師姐走了之后,弟子便睡了。第二日起床號吹響,弟子醒了,這才發(fā)現她竟然睡在我的被窩里,她什么時候來睡在弟子被窩里的,弟子真的一無所知?!?p> 掌門聽他說完,問道:“也就是說,事情你可能做了,只是喝多了,不記得了,是嗎?”
高陽否認道:“不,弟子很清楚,我沒對紀師姐做任何非分之事。”
“哼”,天音尊者一聲冷哼:“你都醉得人事不省,一覺睡到吹號,又怎么知道你沒做那畜生之事?”
高陽反唇相譏道:“師叔沒有成婚吧,所以對男女之事可能也沒有什么經驗,弟子雖然在元宙大陸還未成婚……”
“放肆”,天音尊者一聲怒喝,臉上通紅,怒目圓睜,上來就是一記耳光:“滿嘴污言穢語,你就是個人渣!”
打了高陽,她又一聲怒喝:“拿證據來?!?p> 一直站在大殿里還未開口的兩位紫陽峰弟子拿出了一張床單來,兩人一起展開了,將那床單首先展示給了掌門,然后展示給了所有人。
而后,其中一名弟子報告道:“報告掌門,報告師父,這張床單就是高師弟先前用的,紀師妹哭訴自己被侮辱了之后,師叔帶我們去了高陽的房間查看,發(fā)現床單上這灘污穢之物,已經干了?!?p> 高陽的眉頭又皺起來了,這是不是污穢之物還不一定的,如果紀櫻存心要陷害自己,弄些米湯來都可以制作出這樣的痕跡的,可惜元宙大陸不是地球,沒有相應檢測手段,看大家的表情,似乎都信了,這如何能說清楚了?
果然,掌門沉默了一陣之后,說道:“你自己剛才也承認喝醉了,然后就睡著了,我們姑且不論紀櫻到底是什么動機,為什么去而復返,鉆進你的被窩,我們只看這事實,你如何交代?”
高陽答道:“我只能說,我確信自己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掌門,紀師姐先前要弟子跟她跑路,弟子一直就沒同意,所以,她是在陷害弟子,要弟子再也無法在燕云派立足,還望掌門勿信謠言,明察秋毫?!?p> “無恥”,天陽尊者怒喝道:“人證物證俱在,你竟然還狡辯,還說什么紀櫻主動去鉆你的被窩,還說她陷害你,這是絕不可能的,一定是你灌醉了她,趁機侮辱了她,害得她沒有顏面再回山,把人家一個女孩子害得如此的凄慘,你竟然還血口噴人,倒打一耙,你這個可惡的齊國走狗,我燕云派留不得你……”
“哎,哎”,掌門擺手:“天陽,冷靜,冷靜?!?p> “我冷靜不下來”,天陽尊者面部的肌肉扭曲了:“你這該死的混蛋,趁著我生病,胡作非為,我今日要清理門戶?!?p> 掌門已經站起來了,上前兩步,擋住了盛怒中的天陽尊者:“你先別沖動好嗎?”
“掌門”,天陽尊者不滿的看著掌門:“你要包庇他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留著這禍害在,他將來不但要禍害我燕云派,還會禍害了我大燕國,你要做這千古罪人嗎?”
掌門又思考了一陣,而后說道:“今天的會審就到此為止吧,大家冷靜一下,明日再來會審。”
“掌門”,天陽尊者眼中怒火燃燒:“兩件事,都證據確鑿,立即就可以定罪,為什么還要等到明日,你想放他走嗎?”
“放肆”,掌門一聲呵斥:“你怎么跟掌門說話的?”
天陽低了頭,拱手施禮:“多有得罪,請掌門恕罪,但我以為今日就能了斷,無需明日?!?p> 天音尊者此時也說道:“掌門,當斷不斷,必受其害,為什么那個齊國高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們抓了這混蛋之后他就出現了,世上有這么巧的事嗎?”
掌門問道:“莫非他是齊國逍遙門特意派到我們燕云山的臥底?”
天音尊者輕哼了一聲:“當時你們要重點培養(yǎng)他,我就極力反對,他是敵人的人,咱們還重點培養(yǎng)他,傳出去,這就是天大的笑話,我燕云派要顏面掃地?!?p> 掌門的目光犀利了起來,猶如兩把利刃射向了高陽:“當真?”
天陽尊者接過話去:“事實已經很清楚,他臥底行徑不小心被紀櫻察覺,于是,他就陷害紀櫻,如此罪大惡極之人,當立判死罪,斬草除根,滅了齊國人的幻想。”
掌門問天音尊者道:“你認為呢?”
天音尊者:“事實已經很清楚,怎么處置,掌門你看著辦?!?p> “我反對”,龍冰兒站了出來:“你們根本就沒調查清楚,高師弟的話你們一句也聽不進去,反而憑著意氣用事,草菅人命,我為你們感到羞恥?!?p> 天陽尊者不耐煩的道:“冰兒師侄,你閉嘴,本來你無權參與門派會審,讓你旁聽,我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了?!?p> 高陽聽他們一心要弄死自己,又聽得天陽呵斥龍冰兒,他的心中已經升起了怒意,譏諷道:“天陽,你只不過是公報私仇而已,紀櫻是你的小情人,你以為我把她侮辱了,怒氣攻心,根本不管事實如何,一門心思的要弄死我,就你這德性,你配做燕云派的長老嗎?”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高陽眼冒金星。
掌門連忙把天陽尊者拉住了:“回去,回去,站好。”
嘴角殷殷的鮮血流下,高陽又對天音尊者說道:“天音師叔,你為人死板,以成見看人,我給你的第一印象壞了,在你眼里就永遠是個登徒浪子,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去禍害你仙女峰弟子的大灰狼,你憑良心說,你認為我真的把紀櫻侮辱了嗎,你有一顆公平的心嗎?”
天音尊者一聲冷哼:“哼,你有沒有禍害我仙女峰弟子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沒來之前,龍冰兒在我仙女峰待得好好的,就因為你來了,她就跟我仙女峰翻臉了,我若不防著你,還不知道多少無知女弟子被你蠱惑,我看錯你了嗎,我冤枉你了嗎,龍冰兒,要不你來解釋一下?”
“夠了”,掌門一聲呵斥:“都住嘴。”
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后,他看著高陽,說道:“高陽,這兩件事,你確實是沒法解釋清楚的,你所說的一切,離奇而荒謬,我若不處罰你,恐怕全派都難以安心,所以,死罪不必了,我燕云派沒有處死弟子的先例,但廢除靈力,驅逐出派是必須的,”
高陽難以置信的看著掌門:“掌門你確定嗎,你確定要對無辜弟子下手?”
掌門上前解了他的繩索:“我燕云山可以沒有天才,但不能犯錯,冰兒,他被廢了之后,你送他去山外吧?!?p> 他解掉高陽身上的繩索之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站立在椅子旁:“天陽,你來吧,我有言在先,廢就廢,不許傷及人命,否則,你沒法給你師弟交代,他要是發(fā)起脾氣來,你們紫陽峰的兵器和法寶,一件也別想得到了。”
天陽尊者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掌門放心,我有分寸”,說罷,他走到了高陽身后,運轉靈力,舉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