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馬薇薇所說,蛇妖躲在水里,以為安全了。至少在水里,她有絕對的優(yōu)勢。
可是沒想到,那把該死的刀,竟然能追到水里來。發(fā)紅發(fā)熱的刀刃,不停地煮沸著附近的河水。隨著時間的推移,被煮沸的河水的范圍也越來越大。
蛇妖實在無法想象,李思彧這么一個廢物,怎么手上能有這么一件法寶。
與其躲在水底等死,不如上去一搏。
蛇妖在水底瞅準時間,猛的躥出水面。此時的她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原型。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李思彧就吞了過去。
李思彧三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煮沸的河面,卻沒想到蛇妖這么一手。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李思彧就被一口吞下。
蛇妖也順勢快速游進河里。留下刀疤和曹達人在那發(fā)呆。
“薇薇,薇薇姐,這是哪里,怎么黑乎乎的?!崩钏紡獟暝鴨柕?。
“別怕,這是在蛇妖肚子里?!?p> “尼瑪,你讓我怎么不害怕。你不是無所不知嗎?為什么不提醒我!”李思彧埋怨道。
“你慌什么,我就問你,你除了站不穩(wěn),還有其他不良反應嗎?”
李思彧此時定下心神,四處摸索著自己的處境。讓李思彧不能理解地是,蛇妖的身體也就六七米長,而自己在蛇妖肚子里,卻好像掉進了大河一樣。顯然不合理。
而且這里是一點光都沒有,李思彧根本啥都看不到,只能靠手去摸索。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處一堆粘液之中。粘液里還能時不時摸到一些軟綿綿或者硬梆梆的東西。
但是這種感覺很神奇,自己能感覺到身邊的一切,但是身邊的一切又好像跟自己隔絕開了一樣。
此時唯一能證明自己還活著的證據(jù),就是黑暗中的馬薇薇的幻象和馬薇薇的聲音了。
“這一會軟,一會硬的是啥?”李思彧問道。
“蛇肚子里的,能是啥,勸你別問。否則會吐?!?p> 不等馬薇薇說完,李思彧已經(jīng)哇地一大口吐了出去。此時他是多么懷念胡阿德,至少胡阿德雖然做弄他,但是沒有讓他去過這么惡心的地方。
“快!救我出去!”李思彧歇斯底里地喊著。他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在蛇肚子里的粘液中。但是說話,呼吸,甚至嘔吐都不受任何影響。
“你取了她的內(nèi)丹,她就嗝屁了?!?p> “取你妹啊,我這個樣子怎么??!”
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在一堆粘液的海洋里飄曳著。連站穩(wěn)腳都做不到,更何況還要去取不知道在哪的內(nèi)丹。
“往亮光的方向游過去!”
黑暗中,馬薇薇的幻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微弱的亮光。
這內(nèi)丹,難道就一直浸泡在這么惡心的粘液里面。
現(xiàn)在沒別的辦法,只能慢慢往那游了。
蛇妖吞下李思彧,本以為萬事大吉了??墒堑度栽诶^續(xù)發(fā)熱煮沸著河水。而且她也能感覺到,李思彧在自己的肚子里,根本沒死。
蛇妖開始收縮身體,想要勒死李思彧。
此時的李思彧,正游地起勁。他能想象到此時四周該有多臭。但是胡阿德的手鐲實在是太棒了,這熏天的臭氣,自己是一丁點都聞不到。
不過此時李思彧能感覺身邊的一切在快速縮小,或者說自己的身體在快速變大。原先離自己很遠的那一絲光,突然間就唾手可得了。
李思彧剛要伸手抓住內(nèi)丹,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空間光速變窄,直到把自己給死死裹住。
“加油,差一點了,抓到內(nèi)丹,她就死定了!”馬薇薇再次出現(xiàn),給李思彧加油打氣。
蛇妖無論怎么收縮肚子,都沒法壓死李思彧,但是李思彧卻也被壓得無法動彈,眼前的內(nèi)丹近在咫尺,卻又怎么都拿不到。
試了好幾次,李思彧徹底放棄了。他也發(fā)現(xiàn)了手鐲的致命缺點。
手鐲能護他不死,被蛇妖吞進肚子了,無論是被粘液淹沒,還是蛇妖擠壓想要勒死自己。有手鐲在,自己完全不用擔心。甚至連李思彧想象中的臭氣,都能隔絕。但是這手鐲只能保護自己,卻不能加強自己。眼前的內(nèi)丹近在咫尺,李思彧能肯定,哪怕手鐲能給自己多加一點力量,他也能拿到內(nèi)丹了。
“算了,我放棄了,就這樣耗著吧,看誰先耗死誰。”
“你真的不愿意再努力一下嗎?”
李思彧一臉生無可戀:“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這是我愿不愿意的問題嗎?”
馬薇薇也知道,李思彧已經(jīng)到了極限,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試探的必要了。
“你再伸伸手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也真是閑得慌,才會相信你,到這里來受這罪?!崩钏紡焐险f著,手上卻還是往前伸了伸。
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意一伸手,之前無法觸及的內(nèi)丹,就輕易被自己攥在手里。
“我就說,這胡狗力氣這么大。原來也是這戰(zhàn)衣的功勞啊。”李思彧手握內(nèi)丹,哈哈大笑起來。
內(nèi)丹被人抓住,蛇妖立刻感覺到了。她不明白。李思彧根本沒多大本事,修為更是不入流。怎么進了自己的肚子還沒死,甚至能拿到自己的內(nèi)丹。
可是不等她想明白,那把刀已經(jīng)飛到了自己跟前。
自己修行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道行,臨了竟然折在一個不入流的廢物和一把刀上。
蛇妖猛的躥起,她自知自己兇多吉少了。沒了內(nèi)丹,根本不可能躲過飛刀的攻擊。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催使她拼命地逃竄。
等到蛇妖從河里逃到岸上的時候,飛刀不再戲耍她,干凈利落地斬下,速度之快,蛇妖根本沒時間反應。
“哈哈,原來一直都是在戲耍我?!鄙哐底哉f道。
剛才飛刀進攻的速度,即使自己內(nèi)丹還在,也無從躲閃。所以剛才這一路的追殺,還上演一出煮沸河水的鬧劇,都是在戲耍而已。飛刀要殺自己,自己根本躲無可躲。
蛇妖被攔腰斬斷,胃里沒有來得及消化的各種食物,還有手握內(nèi)丹的李思彧都滑了出來。
李思彧把內(nèi)丹放在地上,拼命地甩動身體,想要把一身的臟東西都甩干凈,可惜他畢竟不是條狗。好在身上有戰(zhàn)衣在,即使站那不動,粘液也會緩慢滑落。
“你這臭蛇,吃些什么?惡心死了!”李思彧罵道。
可是再看看蛇妖此時的慘狀,李思彧卻定在那了。這刀可真厲害。一刀斬斷,傷口處還呲呲冒煙,一股烤焦的味道。
“你,你只要別害曹家小妹了,我就不殺你??茨悻F(xiàn)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接回去了?!崩钏紡行鷳n地說道。
就在李思彧說話間,一道黃色的身影閃過,李思彧轉頭一看。剛才放在地上的內(nèi)丹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而橘貓正拿著煙袋鍋站在自己面前。
一道紫色的光從他嘴里滑下,來到腹中。紫光在腹中與一團菊花色的光相遇。兩道光開始斗了起來??墒情冱S色的光明顯比紫光強上很多,很快就把紫光整個包裹住。直到紫光慢慢都變成橘黃色。才逐漸暗淡消散。
“啊。時間剛剛好啊。李思彧啊李思彧,你這是存心幫我啊?!遍儇埾牡羯哐膬?nèi)丹,對李思彧贊許地說道。
“大黃!你卑鄙!奪人造化,不怕遭天譴嗎?”蛇妖幽怨地說道。
“兩百年了,我看多了傷天害理,可是這老天爺,可不曾天譴過一次啊。再者說,內(nèi)丹是李相公奪的,曹家小妹是你害的。與我無關啊?!遍儇埿χf道。
“等等,大黃,你說話怎么怪怪的?怎么回事?”李思彧有些疑惑。
橘貓?zhí)ь^看看月色:“午夜了。嗯兩百年,終于過了。本想借你之手弄死曹達人,誰料這小子命真大,無妨。一條人命,我背得起?!?p> 橘貓說完一下子閃到曹達人身邊,鋒利的爪子直接對準咽喉刺了過去。
當?shù)囊宦?。橘貓竟然被彈開了。
“李相公?你要多管閑事?我可沒這條長蟲這么好對付。你可想好了!”橘貓怒氣沖沖地看著李思彧,眼中滿是殺氣。
“薇薇姐,你說話啊,這橘貓到底怎么回事?”李思彧忙問道。
“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先問你,這橘貓被曹家先祖所害?,F(xiàn)在想對曹家后人報復。你該幫誰?”馬薇薇說道。
“我能兩不相幫嗎?我就想去曹家蹭一頓好吃的,你給我惹了多大麻煩?。 ?p> “剛才那一下,我就當你是不小心,收回你的刀,否則就算是涼國公來了。我也不賣他面子!”
橘貓說完一下子跳過了飛刀,伸手就朝著曹達人抓了過去。
當?shù)囊幌?,飛刀再次擋住。
橘貓惱怒。伸手握住了刀柄。隨即再次朝曹達人抓了過去。
刀疤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就在橘貓要抓住曹達人的時候,他一把抓住橘貓的貓爪:“老祖宗,求你放過曹家。”
“你?”橘貓手臂往前一探,一把抓住了刀疤的腦袋:“吃里扒外的東西!”
橘貓稍一用力,就聽見刀疤的骨頭咯吱咯吱的作響。
此時的刀柄發(fā)出陣陣藍圈。刀在橘貓手上拼命地晃動著。但是始終無法掙脫橘貓的束縛。
“有點意思,這把刀果然厲害。怪不得小青都被斬斷?!遍儇埿χ?。
眼看著自己最依賴的,也是唯一的攻擊手段,被橘貓掐在手里不能動彈,李思彧此時有點心急了:“薇薇姐,這破刀不行啊。被壞貓握住了,就動不了了?!?p> “那沒辦法,這橘貓算是你遇到的最強的一個對手了?!瘪R薇薇無奈地說道。
“可他才兩百年修為,就算吃了蛇妖內(nèi)丹,這蛇妖多大來著?!?p> “修行可不是拼工齡。皇甫神龍才二十出頭,你們楚國人也好,妖也罷,有幾個能打得過他的。”
李思彧贊同地點點頭,自己的師父,師叔伯們。也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但是李思彧相信,這種兩百多歲的貓妖,自己的師父隨便出手就能滅了他。
眼看著刀疤的在橘貓手上不停地掙扎,但是卻一點用都沒。隨著刀疤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
“想想辦法,不能看著刀疤死吧。”李思彧有些焦急了。
李思彧認識這只四肢發(fā)達的貍花貓也沒多久,但是總算是認識了。還有曹達人。李思彧實在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當著自己的面被橘貓殺死。
“你想好了要幫曹家了?”馬薇薇問道。
“反正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