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幽州,我們要去買點補給啊?!焙⒌抡f道。
“餓著,你當(dāng)我不懂你啊,到了幽州,你又要搞花樣?!崩钏紡豢诜穸?。
“你還真是厲害,也不跟蔡施多培養(yǎng)幾天的感情啊。”胡阿德不死心,又說道。
“我倒是想,你算算,我這一路耽誤多少功夫了,我回師門要被打開花了。還能耽誤啊?!崩钏紡f道。
“說的也對。不過幽州,我們是非去不可啊。”
“要不你去,我們就此分道揚鑣?!?p> “嗨,成李相公了就是不一樣啊。你放心,我肯定帶你去幽州。哈哈。”
李思彧一路上總覺得不對勁。這條胡狗一路倒是沒怎么生事了。老老實實地跟著李思彧走著。
只要胡阿德不鬧事,李思彧也不再趕他走了。
不過這樣,李思彧心里總是沒底,李思彧寧愿相信彩票能開出555來,也不信這胡狗能轉(zhuǎn)性。
“唉,胡狗,我怎么感覺這太陽不對勁啊。”李思彧一只手放在額頭上,看著天上的太陽說道。
“我不知道。你不會連太陽不對勁,都能賴到我身上吧?!焙⒌聺M臉憤恨地說道:“我可沒那本事?!?p> “那倒不會,不是說你干不出這事來,而是你沒這本事。想來是我多慮了?!?p> “唉,話別說太滿,萬一真的是我干的呢?!?p> 李思彧白了胡阿德一眼,沒再多說什么。
可是當(dāng)李思彧看到前面的城市越來越不對勁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胡阿德了。
“胡狗這怎么回事?”
李思彧指著城門上方兩個大字“幽州”,鐵青著臉問道。
“怎么回事?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胡阿德粗魯?shù)匾话?;拉住李思彧的手,按在李思彧的胸口:“這一路上,是不是你自己帶路的,現(xiàn)在迷路了,你問我怎么回事?”
李思彧心想,確實是自己糊里糊涂地就到了幽州不假。但是這事,肯定是胡阿德暗中搗鬼,不然自己不能迷路得這么離譜??墒怯帜貌坏阶C據(jù)。
“唉,事已至此。我胡阿德也是有骨氣的人,這幽州,我絕對不會去的。這補給我們也用不著。往西走,繞過幽州,繼續(xù)趕路!”
胡阿德說完,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要往西走。
“行了,到都到了,我們的干糧也不多了,進(jìn)城去,買些干糧補給,再繼續(xù)趕路?!崩钏紡f道。
“話說清楚。我們進(jìn)城,買了干糧補給,馬上就出城趕路,你李黑臀要是多待一刻,我馬上翻臉!”
胡阿德越是這么說,李思彧越是覺得心里沒底。但是這一路餓了好幾天了,自己的辟谷功法,也只是修煉了一個皮毛,總要去城里多買點干糧。而且馬匹也要喂點精料了。最主要的,連日趕路,李思彧也是累了,本想著辛苦一點,去到京城再休息的,既然到了幽州,那就在幽州休息一夜吧,就一夜,只吃飯睡覺,不信這胡狗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來。
兩人出示了路引,去涼州府的人路過幽州,也不算特別離譜。守城士兵稍微多問了幾句,不過看到李思彧的胸牌,也就放行了。
李思彧剛要問幾句,不過見胡阿德急匆匆的往市集方向趕,于是也就沒多說什么,跟著胡阿德就往前走。
一路很是順利,買了不少干糧,有粟米,有胡餅。不得不說,這一路來,每次都能從官方領(lǐng)到不少獎勵,吃飯是夠了。再去找個鐵匠鋪,給馬換了蹄鐵,買了精料,給馬兒也美美吃上一頓。
“吃飽喝足!出發(fā)趕路!”胡阿德說著就牽著馬兒往城外走。
“唉,唉,慢點。這天快黑了,我們找個客棧住一晚。還能找個地方好好洗個澡。我身上好多虱子啊。”李思彧說著,隨手就抓了一個虱子,一把捏爆,砰的一聲還蠻好聽。
“咦。?!焙⒌伦龀鲆桓睒O為嫌棄的表情,轉(zhuǎn)頭說道:“住一晚也不是不行,但是事先說好了,耽誤了時間,你可別又怪我。”
李思彧的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不怪不怪,明天一早就出城?!?p> 這幽州城算是大城市了,城里的洗浴也很是豐富。彼時雖不是寒冬臘月,但是也是秋去冬來,幽州地處北界,依然很是寒冷。這個時候,找個地方泡個熱水澡,也是很舒服的。
李思彧和胡阿德找了一家不錯的溫泉,泡澡,吃飯,住宿都有。泡溫泉的地方,唱戲,雜耍,相撲表演,應(yīng)有盡有。
“我看著幽州,比揚州絲毫不差,搓個澡,一會去看相撲。”李思彧趴在蒲團(tuán)上,一個精壯的中年人正在賣力地搓著李思彧身上的皴。
“是啊,這幽州的相撲比起揚州差了點,但是也是不錯的。一會點兩只烤鴨。吃完再去看。唉師傅,你手輕點,我皮薄?!焙⒌潞吆哌筮蟮貙Υ暝鑾煾嫡f道。
兩人被搓下來少說有兩斤皴,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輕了。
兩人穿著寬大的浴袍,穿著木屐走向飯?zhí)?。木屐踩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咯嗒咯嗒的聲音,還蠻好聽。
吃飽喝足,再看上一場精彩的相撲,兩人甚是滿足,回到各自房間,就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胡阿德拎著一包肉餅就來敲了李思彧的門。
“黑臀黑臀,趕路趕路!”
李思彧揉了揉眼睛,真舍不得離開這舒服的大床。
“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胡狗。”
李思彧話說到一半,猛的坐起身來,他的大腦此時在飛快的運轉(zhuǎn)著。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
“胡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李思彧穿著睡袍,揪著胡阿德的衣領(lǐng)大聲說道。
“你發(fā)燒了?”胡阿德一把甩開李思彧的手,罵道。
“不是啊,這一路,如果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我怎么還會到幽州呢?!?p> “行了行了,快去穿衣服,邊走邊吃,城門一開,我們就出城。這次別再走錯路了?!焙⒌抡f完,把肉餅塞給了李思彧。
兩人收拾妥當(dāng),取回馬匹,沒多久就到了城門口。
“奇怪了,你真的沒有陰謀?既沒有陰謀,干嘛要讓我來幽州呢?”李思彧在城門口停下了腳步。
“你少廢話,趕緊出城,出了城,繼續(xù)趕路。省的你一天天疑神疑鬼的。”胡阿德說著就往城外走。
李思彧一把攔住胡阿德,盯著胡阿德的眼睛一直看著,一動不動地看著。
“你干嘛?”胡阿德反而一副警覺的樣子。
“好,出城!”李思彧說著也要往城外走。
剛走到城門口,卻被守城士兵攔了下來。
“知府有令,所有人不準(zhǔn)出城!關(guān)門!”一個軍官說著,就指揮著手下士兵關(guān)上城門。
“唉!唉!軍爺!軍爺!放我們出城吧。我們著急趕路呢?!边@可急壞李思彧了,他忙掏出自己的胸牌,展示給軍官看,又說道:“我也是行伍中人啊,還請軍爺寬容則個?!?p> 軍官看了看李思彧的胸牌,冷冷說道:“非是我等不顧念同袍之誼,實在是知府下的死令。你既是五行軍人,想必也是能理解的?!?p> 李思彧剛要說點什么,胡阿德卻突然爆發(fā)了,猛的沖上前:“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我胡阿德現(xiàn)在就要出城,誰敢攔我!”
胡阿德話音未落,一排排刀槍劍戟就對準(zhǔn)了李思彧和胡阿德。
“李思彧,我顧念你也是軍人,網(wǎng)開一面,現(xiàn)在回城,剛才這胡人說的話,我就當(dāng)沒聽見,再敢糾纏,拿你下大獄!”
“呸,你們幾塊。。?!?p> 胡阿德話未說完,就被李思彧一把捂住嘴巴,給拖離了城門。
等離開了城門,胡阿德一把掙開,怒聲喊道:“李黑臀!他們不讓我們出城!我們要趕路呢!我跟他們拼了!”胡阿德跳著喊道。
“別在這惺惺作態(tài)了。我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敢說這不是你搞的鬼嗎?”李思彧推了一下胡阿德,厲聲問道。
“好!好!我胡阿德也算活了三十幾年了,我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講理的。從萊州到幽州,都是你李大相公帶的路,我胡阿德多說過一句話沒?”胡阿德雙手叉腰,厲聲問道。
李思彧想了想,好像確實這一路胡阿德確實都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李思彧走的。
“好,迷路怪我,到了幽州,我說迷路不要緊,我們轉(zhuǎn)頭再往西走。是誰說的反正到了幽州,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可以順道買些趕緊,馬也能吃點精料?!?p> 李思彧有點難為情了,這些好像確實是自己說的。但是,來都來了,肯定找個地方好好吃頓飯,睡一覺啊。
“好,這一切都不怪你,你買完補給,馬匹也裝了蹄鐵,喂了精料,還買了些精料帶上了,又是誰說,找個客棧睡一覺,明天再趕路?!?p> “停,你這說的,還怪我不成?!崩钏紡ψ柚沽撕⒌?。
“不,怎么敢怪你李大相公,我再問。剛才出城門,是誰在城門口磨磨唧唧,磨磨蹭蹭,半天不出城的。官軍要關(guān)城門了,我打算拼死一搏,闖出城去,又是誰在那畏首畏尾,讓我不要沖動的。敢情所有事都是你做,結(jié)果現(xiàn)在幽州城被關(guān)了,出不去,鍋全扣我頭上。我頸椎不好,頂不起這么大一口鍋!”胡阿德說完,一是非常憤怒,儼然一副要跟李思彧絕交的樣子。
“可是你胡大仙不是會夜觀星象啊。你就算不到今天會鎖城門嗎?”李思彧差點被胡阿德繞過去,可是胡阿德一路神機妙算,好像天下的事情,他無一不知,怎么這會不行了。
“我要真那么神機妙算,會被你一口一個胡狗的罵嗎?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就此分道揚鑣,省的我再用奸計害你。”胡阿德說完,拉著馬匹就要離開。
“你李大相公摸著良心想想,我這一路害你什么了。你倒好,什么壞事都賴我頭上。從今天起,我走我的陽光道,你過你的獨木橋。”胡阿德說著說著,牽著馬匹漸漸走遠(yuǎn)了。
李思彧反應(yīng)過來了,看到胡阿德已經(jīng)走遠(yuǎn),忙追上去,諂笑著:“唉,胡大哥,我就隨口一問,你何必這么較真。不如我們看下,這好好的幽州城為何突然就全城封鎖了,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出城。”
胡阿德見李思彧被唬住了,心里笑開了花,不過臉上還要裝出一副冷峻的樣子,愛答不理地說道:“那就去官榜那看看,興許是捉拿什么朝廷要犯?!?p> “朝廷要犯?”李思彧心里犯著嘀咕??偢杏X是胡阿德有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