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城內(nèi)武侯巡視頻繁,你們再不走,武侯拿你們下大獄!”老農(nóng)帶著一家人,拿著鋤頭誓死保護(hù)著自己的幾顆梨子。
“現(xiàn)在全城沒水,我試過了,不管怎么弄,就是沒有水。武侯不來還好,武侯來了,你這幾顆梨子怕不夠他們分的!”客商對老農(nóng)說道。
“我也不貪,給我兩顆梨子,我轉(zhuǎn)身就走,如若不然,跟你們拼了!”客商惡狠狠地說道。
老農(nóng)思考了片刻,眼前的客商雖然只有一人,但是老農(nóng)先前看到過他飛檐走壁。自己一家人,應(yīng)該也不是他的對手。
“一顆!一顆梨子,你趕緊走開!”老農(nóng)說著。
客商寸步不讓:“兩顆梨子,我馬上就走。反正要渴死了。你們別逼我魚死網(wǎng)破?!?p> “壞了壞了,有人捷足先登了?!崩钏紡呓?,聽到里面已經(jīng)吵上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走!”
胡阿德一下跳了過去,大聲喊道:“哈哈!這城里還能有這么多果樹呢!”
“小聲!小聲!”客商連忙對胡阿德做噤聲的手勢。
胡阿德再次跳起,跳到老農(nóng)身后,一個后空翻,很漂亮地摘了一顆梨子,順手丟向李思彧。
李思彧高高跳起,想要接過梨子,卻被客商半路截胡。客商拿過梨子,直接塞進(jìn)嘴里,一股甘甜從喉嚨涌入胃中。解渴又好吃。
“強(qiáng)盜!還我梨子?!崩钏紡R道。
“你們這些強(qiáng)盜,我跟你們拼了!”老農(nóng)心一橫,帶著兒子拿著鋤頭朝胡阿德就劈了過去。
胡阿德輕巧地躲開,一個側(cè)身繞到了老農(nóng)身后,握住鋤頭,一用力。
老農(nóng)手上鋤頭一滑,飛了出去,方向正對那個仰頭吃梨的客商。
誰料鋤頭速度極快,如閃電般對著客商飛了過來。
轟的一聲,客商丟掉了手上的梨子,雙手至于胸前,擋住了鋤頭一擊。但是上身的衣服卻被轟爛了。
客商看得很清楚,就算鋤頭速度再快,也不能把自己的衣服轟成這樣。剛才明明是天上突來一道光,打中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阻擋既是,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受傷了。
“鳥?大鳥!”李思彧看到客商后背,兩根粗大的骨頭從后背凸起??雌饋砗芡回#骸肮植坏盟蟊陈∑饏柡Γ疫€以為是駝背呢。”
客商再次盯了胡阿德一眼,只見他兩個大骨頭抖動了兩下,他用力跳起,翻墻而出。
只是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打了起來。
剛才一切發(fā)生得太快,老農(nóng)一家都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后,忙撿起鋤頭,對著胡阿德就劈了過去。
“唉,唉,就一個梨子,別打了,我們走還不行?!?p> 胡阿德從懷里掏出幾個銅板,丟給老農(nóng),拉著李思彧就往跑。
走出去沒多遠(yuǎn),李思彧越想語氣。
“這個該死的駝背啊。我們的梨子,還被他搶了,簡直太可惡了!再讓我看到他,我。。”
李思彧話沒說完,就看到眼前一個人穿著寬大袍子的人,正在拿草料喂羊。這李思彧認(rèn)識,就是剛才搶梨子的駝背。
“真是冤家路窄啊。胡狗,他搶我們的梨子,我們就宰了他的羊??玖顺浴!崩钏紡湫χf道。
“好,我們這么這么辦?!焙⒌略诶钏紡叺驼Z一陣。
倒也不是什么奇謀,無非就是胡阿德過去吸引駝背的注意力,而李思彧乘機(jī)過去把羊牽走。而過程也很是順利。胡阿德跑到駝背跟前,不知道對他說了點什么,駝背頓時臉色大變,然后跟胡阿德一起走開了。
李思彧見狀,忙跑上前,一手一只羊,提起兩只羊就跑。
“哈哈,哈哈,烤全羊!烤全羊!”李思彧舔了舔有點干裂的嘴唇,狂笑著跑到了約定好的地方。
在偌大的幽州城找個僻靜的荒地不是難事。等李思彧把羊拴好的時候,胡阿德也回來了,他懷里抱著一堆的柴火。兩人又找了幾棵細(xì)小的枯樹,一陣劈砍過后,一個簡易的烤架就做好了。
一切收拾妥當(dāng),發(fā)現(xiàn)此地沒有水源。倒不是說李思彧這個人有多干凈。這畢竟是在城里,一會兩人宰羊之后,弄得一身的血,被武侯,兵丁看到,肯定會惹麻煩。
而兩只羊看著李思彧和胡阿德忙前忙后的,似乎是看明白了,這兩人要宰了自己吃肉,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
李思雨無意間也一眼瞥到了兩只羊。這豐富的神色,簡直不像是一只羊該有的。
“不管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來宰,保證少弄點血在身上?!崩钏紡f著,一把拿過胡阿德的佩刀,朝著羊就走了過去。
“好!有種!我第一次見你這么有種!你去宰羊。我來生火?!焙⒌抡f著,朝著柴堆隨手丟過去一團(tuán)火球,柴堆就開始燃燒起來。
看著李思彧這個殺神快速靠近,兩只羊都慌了。臉上驚恐地神情越發(fā)甚之。不停地咩咩地叫著,一會跪地磕頭,一會直立站起來,不停地舞動兩個前蹄,作揖求饒。
“果然羊跟羊的體質(zhì)不一樣,這兩只羊就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連磕頭和作揖都學(xué)會了。這么聰明的羊??隙ê芎贸浴!崩钏紡贿呑匝宰哉Z,一邊已經(jīng)走到了一只羊身上,一把抓住羊頭,手上的刀已經(jīng)架在了羊脖子上。
被架住脖子的羊開始拼命地掙扎,明明是小小一只羊,力氣之大,卻讓李思彧很是震驚。李思彧整個人被羊背頂了起來,而另外一只羊也瞅準(zhǔn)了時機(jī),對著李思彧的后背狠狠地撞了過去。
李思彧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了出去。
“哈哈哈。被兩只羊給摔出去了。你可真是給五行宗長臉啊。”胡阿德看到李思彧摔倒,笑得前仰后俯,都站不住了。
李思彧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殺氣縈繞全身。
“殺千刀的畜生!你們不要體面,那我就不給你們體面!”說著舉著刀朝著羊頭就砍了過去。
當(dāng)?shù)囊宦?,李思彧扔做著舉刀的姿勢,而刀已經(jīng)被擊落在地。
一個身穿紫袍,虛發(fā)全白的道人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腳步很輕盈,輕到幾乎看不到他雙腿的邁動,而他走過的地方,也留下了一道道的殘影。
“這位相公,能否給貧道一個面子,放了這兩只羊?或者貧道愿意出錢購買?!钡廊穗p手握拳胸前,微微欠身行禮問道。
李思彧看是個紫袍道人,行走過處還有殘影,自然不敢小覷。忙躬身回禮道:“道長客氣了,既然道長喜歡這兩只羊,那就帶走吧。自古道門一家親,錢不錢的就算了?!?p> “那就多謝了?!弊吓鄣廊苏f著,揮了揮手,兩只羊開始慢慢縮小,縮小后就掙脫了繩索,向著他的袖子飛去。
就在羊快到飛進(jìn)袖子的時候,胡阿德猛的閃了過去,一把抓住兩只羊。紫袍道人見狀,伸出手去,一掌打向胡阿德。胡阿德毫不怵他,轉(zhuǎn)身一掌迎了過去。
兩人對接一掌,胡阿德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手上拎著的羊也慢慢變大,剛到地上就開始到處亂竄。
而紫袍道人則后退了好幾步,在站穩(wěn)了腳。
“還敢留手啊。”胡阿德笑著說道。
“閣下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這兩只羊?”紫袍道人問道。
“一個紫袍天師,竟然親自出面,就為了兩只羊。嘿嘿?!焙⒌聭蛑o地笑著:“要不你先告訴我,這兩只羊有什么特殊的?”
兩人說話間,兩只羊竟已經(jīng)跑出去老遠(yuǎn)。紫袍道人見狀,也不再理會胡阿德,而是快步走動幾下,擋在了胡阿德能過去追羊的路上。
李思彧見狀,心里也是很疑惑,這道士身上的紫袍意味著什么,李思彧自然知道。這種級別的人,竟然為了兩只羊過來了。這羊莫不是什么神獸偽裝的。不過李思彧這個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從不多管閑事。
“胡大哥,要不算了,就是兩只羊,咱不吃了?!崩钏紡死⒌碌囊陆?,小聲說道。
胡阿德思考了一會,指著紫袍道人說道:“看在我好兄弟,五行宗巨木峰李思彧的面子上,今天就放你一馬。不過只此一次?!?p> 紫袍道人聽到這話,連忙揮舞衣袖,將兩只羊收回袖里,然后轉(zhuǎn)身快速跑掉了。
“唉,這紫袍道人該是個天師級別。怎么跑來跟我們搶羊吃呢!”李思彧垂頭喪氣地說道。
眼看著外面天色漸暗,兩人也只能先回客棧了。
在路上越想越氣,李思彧帶著一點點哭腔說道:“真是倒霉透頂了。好好的幽州城突然被封城了。封城就算了,城里的水還都變成酒了。”
李思彧說著,轉(zhuǎn)過身,猛的抓住胡阿德的肩膀:“梨子被搶了,羊也被搶了。我怎么活得這么憋屈??!”
胡阿德笑了笑:“還不是你慫,我打算揍那個老道士一頓,把羊搶回來。你不讓啊。”
李思彧放開了雙手:“算了,人家是紫袍,很難對付的?!?p> 兩人邊走邊聊,沒多久就到了客棧。此時的客棧也炸開了鍋。
一整天沒有水,客人開始向客棧來宣泄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