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麻煩太大了,師父兜不住
“師父?”
見九叔接了妖丹,卻一直沒回應,鐘無欺出聲詢問。
九叔回過神來,目光終于從妖丹上面挪開,手卻很不自覺的握起拳,把妖丹暗暗攥了起來。
“只是這樣,你用得到連滾帶爬的跑回來,也太丟師父的人了!”
九叔又問。
鐘無欺縮了縮脖子,本來也沒打算隱瞞,當即把在山洞里面的所見所聞,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九叔。
“師父,那山洞里面的陣圖,當真是古怪至極,要不是跑得快,我都差一點點就死在里面!”
“那山洞里面當真如此?你確定,陣圖發(fā)出雷鳴的時候,有紙鶴出現(xiàn)又消失?”
九叔眉頭緊鎖,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也很是棘手。
鐘無欺立即點頭。
“正是如此啊?!?p> 看著眼前的九叔,鐘無欺心中莫名有種深沉的安全感。
當即把自己的猜測也和盤托出。
“師父,我現(xiàn)在懷疑,那個從陣盤出現(xiàn)又消失的紙鶴,是不是設(shè)下陣圖之人,事先留下的某種秘法!
專門用來將闖入陣圖者的信息拓印下來,然后及時傳遞出去!
萬一真是如此,當時雷霆閃耀,我的身形樣貌,肯定是已經(jīng)被那紙鶴拓印下來了,嘖!這豈不是說,背后之人肯定會來找我的麻煩?”
九叔臉色陰沉的嚇人,眼一瞪,“找你麻煩?來把你挫骨揚灰都不為過!”
“啊?這么嚴重!”
鐘無欺瞬間就炸毛了。
既然九叔這樣說,那自己的猜測肯定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個紙鶴,肯定是可以拓印闖進山洞的人的信息無疑。
當有人想要闖進洞中洞,陣圖的保護陣法立即就被觸發(fā),隨后,紙鶴出現(xiàn),雷霆閃耀,山洞中的一切瞬間被拓印下來,紙鶴消失,將信息傳遞給設(shè)下陣圖之人!
好恐怖的設(shè)計。
等等!
這里面似乎有一些不對!
鐘無欺思慮之間突然腦海中一道驚雷炸響,瞬間將他驚醒。
如果猜測的這一切都是正確的,那就有一個問題還沒有解釋清楚——那頭大猩猩精怪又作何解釋?
要知道,在自己闖進山洞之前,那大猩猩應當就是長期居住在山洞里面的。
這一點,從那都快堆到洞頂?shù)暮」嵌芽梢缘玫接∽C。
既然如此,大塊頭是住在山洞里很長時間了,那么為什么它在山洞里,陣盤卻沒有對它發(fā)起攻擊?
以那陣盤的威力,但凡他發(fā)出一道雷霆,那個大猩猩精怪必然就不敢再在山洞里住下去。
畢竟,一柄僅僅帶著些雷霆氣息的百年雷擊桃木劍,都能把它嚇的倉皇轉(zhuǎn)身,那么,它就絕不可能受得住身后陣圖發(fā)出的雷霆攻擊。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頭精怪壓根就不是野生的,而是被設(shè)下陣圖之人所圈養(yǎng)的!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
嘶!嘶!
這連續(xù)的猜測一一浮現(xiàn),幾乎就如同一道道閃電,將鐘無欺雷的外焦里嫩,忍不住倒抽兩口涼氣。
布設(shè)下的陣圖如此厲害,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還能圈養(yǎng)如此兇厲的精怪,
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九叔見他這個表情,暗中點了點頭,隨即再次恢復一臉的嚴肅,道:“你似乎想明白了?”
鐘無欺臉色發(fā)苦。
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
自己是真的惹到大麻煩了。
點點頭,鐘無欺照實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我覺得,那頭精怪,應當就是這下陣圖的人,專門圈養(yǎng)出來的,目的就是用來守護陣圖!”
九叔緊皺的眉頭稍緩,道:“不錯!你能想通這一點,說明你還不算太笨?!?p> 鐘無欺:......
“如果為師所料不錯,那山洞,乃是某個邪修,更可能是某個邪巫,很久之前就在那里布下的一處法壇!
那邪門歪道,就姑且稱之為邪巫吧,他在山洞里布下的陣圖,乃是傳承自上古巫門的秘術(shù),
不僅對住在山洞里面的精怪無害,反而還對那精怪的修煉大有裨益!
但是同時,一飲一啄,一揚必有一抑。
精怪的修煉因陣圖存在而受益,但它的活動范圍,卻會受到陣圖的限制,
若沒有陣圖主人的主動放逐,精怪就永遠不能離開陣圖太遠,否則便會如同失去本源,力量大減的同時...”
九叔意味深長的解釋了起來。
這也就是對鐘無欺這個親傳弟子,如果是秋生文才,他才懶得講這么具體。
“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九叔疑惑道。
鐘無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激動之下說漏嘴了,連忙遮掩道:“哦,沒,沒什么,我想說的是,怪不得那精怪藏在山上那么,附近居然都沒人發(fā)現(xiàn),原來是被限制只能在山洞附近活動,師父您繼續(xù)說?!?p> 其實他想到的是,怪不得電影里面,阿威隊長他們跑了之后,大猩猩并沒對他們趕盡殺絕。
自己和它的戰(zhàn)斗,也是如此,
從始至終,它都沒有遠離那個山洞。
現(xiàn)在想起來,當時如果自己真的轉(zhuǎn)身就逃了,估計大猩猩最多也就是追出不遠,反而會重新回去守著山洞。
不過這樣的聯(lián)想,也只能是馬后炮,無用。
“哼!話都讓你說了,為師還說什么?”
鐘無欺無語,趕忙又問:“師父,那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您可一定要救救我??!”
“起來吧!”
九叔一擺手,先讓鐘無欺從地上起來,自己也隨即站起,背著手,一直走到正廳門外。
鐘無欺不知道九叔想干嘛,趕忙跟在屁股后面。
九叔抬頭望天,鐘無欺也立馬抬頭。
霧蒙蒙的,別說星星了,連個月亮都看不著。
旁邊一直縮在門框后面的文才,躡手躡腳來到庭柱后面,見到倆人模樣,也好奇的伸出半個腦袋,仰著個頭看天。
啥也看不到。
九叔看了一會兒就連連搖頭。
”哎,天時不利,地利不沾,事情越發(fā)難辦!“
回頭看到自己倆徒弟這副模樣,不由失笑。
“你們在看什么?”
“沒...沒什么,我想看看師父在看什么?!辩姛o欺陪笑道。
文才也連忙跟上,“我也是好奇師父在看啥?!?p> “我只不過是看看霧,估計一下幾時能散,有什么好奇怪的?”
九叔繼續(xù)背著手,回到正廳房檐下,一邊來回踱著步子,一邊時不時回頭,看向鐘無欺,滿臉都是為難。
他這幅表情,看的鐘無欺心驚肉跳的。
“你小子當真出乎為師預料,這次,你惹的麻煩,連師父可能都兜不??!”
“???”
鐘無欺心中一寒,居然這么恐怖?
您不是這個世界里除魔衛(wèi)道,正義一方的南博丸嗎?
如果連您都頂不住,面對隨時都可能到來報復的邪魔歪道,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九叔拿捏著鐘無欺的表情,看出他此時滿滿的擔心,立馬轉(zhuǎn)身,舉起手中的妖丹。
只露出了一丟丟,在鐘無欺的眼前晃了晃,
“但是!有了這個,就又有了萬分之一的可能,能保你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