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難道是他?
第15章
這邊孟云暖剛換完衣裳從內(nèi)室走出來,那邊林氏就派了人過來,說是華安伯府的公子落了水,剛被人救醒過來,眼下那邊正亂。
蕭文萱吃驚,下意識看了眼孟云暖,才問:“嚴(yán)重嗎?”
那人搖搖頭:“不嚴(yán)重,聽說是那位公子吃醉了酒,經(jīng)過湖邊時不小心摔下去了,咱們公子與晏大人經(jīng)過時,那位公子半個身子在水里,趴在湖邊暈厥了過去,當(dāng)即就將他撈起來了,這才沒出人命!”
蕭文萱聽得倒吸口氣,孟云暖卻微微瞪大眼,難以置信。
怎么回事?林昇明明被她撈起來了,怎么還會回到水里去??
而且他分明不是吃醉酒,孟云暖救他起來的時候沒聞見他身上有酒味。
林昇落水的時候,孟云暖分明看見那個黑影飛身離開了,難道...當(dāng)時還有別的人在場??
孟云暖沒細(xì)想,來報信的那人便走了,她抬起眼,正對上蕭文萱的視線。
對方眼底滿含探究,孟云暖看見了,卻裝作不解地問:“表妹,為何這樣看著我?”
或是感到唐突,蕭文萱收回視線,她心里有些疑問,卻不好直說出口,半晌道:“沒什么?!?p> 今日這一遭注定是無法繼續(xù)下去了,孟云暖折返回去的時候經(jīng)過假山湖邊,卻沒找到丟失的帕子,她的心更提了起來。
原本孟云暖打算悄悄跟林氏說,請她幫忙找,卻在花廳偶遇到了晏南庭。
后者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夾雜了太多東西,孟云暖一時微愣,雖有些荒唐,但心中隱隱生出一個猜測。
難道是他?
華安伯府的人已經(jīng)走了,其他一眾人也都散了,孟云暖同林氏道別,終究是沒提帕子的事。
林氏很是不好意思:“出了這檔子事,沒叫她玩盡興,要不今日留下歇息一夜,明日再回?”
孟云暖搖了搖頭,淡笑:“事出突然,也是沒法子的事,家中還有些事,下回再來叨擾舅母吧。”
她從前是不會這樣的,林氏心下感慨萬分。
周氏母女三人在外面等著孟云暖出來,一行人才離開。
往外走時,隔著幾條長廊,一行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湖邊有許多人,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周氏拉了個路過的下人詢問,下人說:“是華安伯府的公子,說是丟失了什么東西,正回來找呢。”
孟云奚心頭咯噔一下。
孟云暖則是垂下眼,眸底一片濃濃的不爽。
是的,她很不爽,對林昇這個蠢出升天的智障很、不、爽。
今日發(fā)生的事帶來的轉(zhuǎn)變巨大,她回到云陽侯府后,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待了一個時辰。
就連孟老夫人那邊來人,她也只讓初秋去回話。
初秋去了蓮華苑回來后,進(jìn)屋同孟云暖道:“老夫人說,今日之事與小姐沒有干系便好,讓您好好休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話了?!?p> “知道了,下去吧?!?p> 內(nèi)室里,孟云暖坐在梳妝鏡前,案面上擺著的赫然就是她從林昇身上摸索來的那東西。
哪怕孟云暖一點(diǎn)一點(diǎn)撥開,一點(diǎn)一點(diǎn)拼起來,也已經(jīng)沒有個完整形狀了,更別提上面的字跡年代久遠(yuǎn),讓水一泡全都模糊了。
她費(fèi)盡心思,一下子付之東流,孟云暖從未覺得人生如此黑暗過。
當(dāng)晚,孟云暖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跳湖救林昇時,有那么一瞬間她整個人仿佛像蝴蝶般輕盈地躍了起來,那感覺很神奇,就好像是本能做出來的動作。
本能...
這個詞震驚到了孟云暖,她怎么會本能地做出那樣的動作?
她一閉上眼,腦海里便都是那時的動作,那時的感覺,根本無法使自己入睡。
良久后,孟云暖起身。
不行,她要試驗一下!
今夜她沒要舒媽媽和初秋守夜,起身穿好衣裳便出了門。
只見夜色深深之下,一道纖瘦的人影在院中來來回回地跑了幾遭,然后站在院子里的樹下叉著腰喘著氣。
孟云暖把舒媽媽用來開小灶燒火的干草鋪在樹下,又翻找出了幾床厚厚的棉被鋪上,確定足夠柔軟后才往樹上爬。
云閣里有一棵樹,不高,但足夠孟云暖試驗了。
她費(fèi)力爬上樹,哪知猛一下往下看時還是嚇到了自己。
因為沒穿書前,她有些恐高。
孟云暖扶著枝干做心理建設(shè),此時外頭巡夜的下人經(jīng)過,幸好春夏了,樹葉密密麻麻長出來,能夠完全把她的身體遮擋住。
哪知,就在孟云暖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往下跳的時候,臥房的屋頂上突然傳來“噠噠噠”數(shù)道腳步聲。
這聲音輕而有力,若非深夜,若非孟云暖屏息凝氣,是絕對聽不到的,這足以證明不是普通人。
果然,這個念頭剛落下,便有數(shù)道黑色的身影落在院內(nèi)。
孟云暖倒吸了深長的一口涼氣,這是...沖著她來的?
她下意識咬住唇瓣,屏息凝氣,雙手緊緊抓住枝干,不敢發(fā)出一點(diǎn)動靜,生怕因此惹來注意。
在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那些黑色身影彼此相看一眼,不知道低聲說了什么,抬步便要往她的臥房去。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什么東西自黑夜中破空而來,黑衣人警覺地頓住腳步,只在轉(zhuǎn)瞬間,一柄飛刀快很準(zhǔn)地插在為首黑衣人腳前的地面上。
若他再往前一步,此刻飛刀插中的,就是他!
黑衣人嗖地回頭,只見兩道身影自屋頂上落下來,就站在眾黑衣人的身后!
“你們是誰!”為首的黑衣人舉劍對著兩人,冷聲質(zhì)問。
晏南庭一身靛藍(lán)色錦袍,在夜色下泛著幽芒,他負(fù)手而立站在那里,明明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卻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他沒說話,是晨風(fēng)開的口。
晨風(fēng)冷笑一聲:“來取爾等小命的人!”
頃刻間,殺氣濃烈而洶涌,劍鋒冷芒乍現(xiàn)!
晨風(fēng)一人飛身上去,數(shù)十名黑衣人圍繞著他,猛一下竟沒一個能討得了好。
忽然一個黑衣人注意到了晏南庭,劍鋒一轉(zhuǎn),便要朝他刺過去。
晨風(fēng)眼尾掃見,眸子一瞇,干脆利落地抹了兩個黑衣人的脖子,飛身一踹,便將那人踢了出去。
黑衣人穩(wěn)穩(wěn)撞上不遠(yuǎn)處的樹干,將那樹撞得一顫。
正屏聲凝氣看戲的孟云暖一個不設(shè)防,手一抖腳一滑,當(dāng)下徑直栽了下去!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