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辯駁

　　他眉骨凹陷，眼下青灰一片。抖著身子看了玉康一眼，向著于縣令回復(fù)道:“小人……小人認(rèn)得，就是他，謊稱無毒，給了小人有毒的藥，誘使我給老爺下到飯食里，老爺才……”

　　堂側(cè)坐了一個婦人，聞得此言，十分激動，一拍扶手站起來，手指著全福開口罵到:“好你個全福，老爺素來待你不薄，供你吃穿，你竟然……竟然聽信外人的話，狠心毒死老爺，你怎么對得起他！”

　　全福渾身顫抖，卻低下頭去默不作聲。

　　玉康擰著眉，在紙上寫下:“稟大人，在下從未見過此人，也不知錢老爺是何方人士。還請大人明查。”

　　這人與她素昧平生，為何要將這毒害人命的大罪按在她頭上？還是說，只是因為自己曾在醫(yī)館買過毒藥，因此被人當(dāng)了替罪羊？可是他們又如何能認(rèn)定她能無法反抗而被治罪呢？難道說，這兇手與縣令相勾結(jié)想將此案草草了事？

　　于縣令皺眉，沉聲向那全福問道:“全福！你可能為你說過的話做保證？若讓本縣查出你攀污無辜，妄圖隱瞞真相，那本官會將你處以極刑！你說你認(rèn)得他，那你能否將他的姓名籍貫一一道來？你們又如何識得，他又為何要將錢老爺毒害？所謀為何？”

　　“回大人，此人姓楚，極其奸詐狡猾，他并未對我說起全名，自云籍貫?zāi)耸轻鲁瞧轿嚎h人。幾日前，我……我做錯了一件小事兒，被老爺發(fā)現(xiàn)，好生訓(xùn)斥了我一頓，還想將我趕出府去，我一氣之下跑出府來，坐在角門憤恨咒罵老爺出氣，結(jié)果他從我家角門后經(jīng)過，聽見我的抱怨，該是他與老爺有仇，才害我。他說他很是同情我，昨兒晚上將我拉去喝了些酒，便……便慫恿我想個法兒整治我家老爺，給了我一包藥，說是能讓人虛弱幾天，只能躺在床上的藥，我……我一時鬼迷心竅，聽了他的話，可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藥啊大人！”

　　于縣令皺著眉，看了一眼玉康之前所寫的內(nèi)容，確實是姓楚名玉康，籍貫也是一樣的。(籍貫是康延給她辦的)

　　這可就難辦了。

　　全福隱晦的斜了一眼玉康，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玉康正好看見他的眼神，全福立馬低下了頭，而后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痛哭流涕:“大人不必再審，就是我……我協(xié)同此人毒害了老爺，還請大人治我的罪啊……”

　　愧疚？心虛？

　　玉康在心中思索，這全福必定知道內(nèi)情，她要了兩張宣紙，繼續(xù)在紙上寫下問題，由師爺拿去給全福和劉大夫看，師爺?shù)人龑懲旰蟛⑽粗苯咏o那二人，而是給于縣令過目之后，才將問題拿給二人。

　　全福接過宣紙，見上面寫著幾個問題:“你說昨日便遇到本人，并與我一同飲酒，那是在何處飲酒？從幾時去，到幾時回？從你喝完酒到回錢府下毒，可還遇見他人？到過他處？你又是用什么方法讓錢老爺服下毒藥？又為何一定要作假攀污與我？”

　　在全福絞盡腦汁如何圓謊的時候，玉康提出想看看死者，于縣令便令衙役將錢老爺?shù)氖装嵘咸脕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