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星移海戰(zhàn)
“什么?”雷光一驚,他辛苦追了大半天,蠻吉竟然不在這里,他有些不相信:“據(jù)我所知,他是跟大人您一起出來的?!?p> “找他有什么事嗎?”遠浪從容的看著雷光:“你們派出特使就為了見一個助理水手?”
“大人知道他是什么人嗎?”雷光認真的看著遠浪,直覺告訴他,他并不是這個艦長的對手。
“略知一二!”遠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多謝大人。”雷光向遠浪行了一個翼族的禮,顯然這個艦長一直在保護魁拔,她值得自己給她行禮:“請大人把他交給我,對他,對大人而言都是好的?!?p> “然后呢?”
“然后?”雷光一怔:“艦長大人的意思?”
“他實際上只是一個孩子,跟你們也沒有任何關系。你們放過他,讓他混過去,世界就太平無事了。你覺得有什么必要,讓一個孩子卷進大人都難以適應的事呢?”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艦長大人?!?p> “安排我和你們的指揮官見面如何,地點你來定?”
“這會讓我的長官認為我連很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利落,不是嗎,大人?”
“把我說的話告訴你的長官,馬上去!”
“直接下命令嗎?如果我不接受呢?”
“你沒有理由拒絕,從你跳到甲板上,你就沒有資格和我談判……”遠浪看了一眼掛在桅桿上的燃燒桶,淡漠的說道。
如果之前來不及,那現(xiàn)在,只要她愿意,對方根本沒機會再引爆那個燃燒桶。
雷光大笑起來:“長官就是長官,不論男女?!?p> ……
魁拔1025年,秋初。
這一天,粼妖的戰(zhàn)士們乘坐水晶之魂戰(zhàn)艦浮上星移之海,在散落著詩句和桅桿的海域與魁拔的海軍對峙。
江籬站在萬詩海的祭壇上,遠遠得眺望著那片海域。
只見偌大的海域上,密密麻麻布滿了魁拔的戰(zhàn)艦,僅看到的就有十三艘主力艦,其他的小型戰(zhàn)船更是不計其數(shù)。
而與之對峙的粼妖們僅僅只有三艘主力艦及若干其他戰(zhàn)船,與魁拔的艦隊規(guī)模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魁拔……”海問香看到最前面的那艘戰(zhàn)艦上站在船頭的那道身影,忍不住輕聲自語道。
雖然之前她無數(shù)次靠近過魁拔的艦隊,但沒有一次見到過魁拔,這是她回到這個時代,第一次見到魁拔。
江籬聽到海問香的自語聲,便順著海問香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在那艘戰(zhàn)艦的船頭,一道穿著重鎧的身影站在那里。
他有著一頭紅的發(fā)紫的長發(fā),面容英俊,身材魁梧,皮膚呈現(xiàn)暗灰色,他的氣質(zhì)沉穩(wěn)、雄厚,極具壓迫感,此時他正眺望著粼妖的軍隊。
“大人,她們這是……”這支海軍的實際指揮官,原樹國水師的統(tǒng)帥冬林望著粼妖們將紋耀集中在一艘船上的行為頗為驚疑。
迷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她們應該只是想要守護這片海域?!?p> “那我們……”
迷麟回道:“全力迎戰(zhàn)是現(xiàn)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事,這也是對我們對手的最大尊重。”
“是!”冬林接到命令,便走下去下達攻擊的命令。
隨后,炮火從他們的戰(zhàn)艦上密麻的傾斜而出,轟向粼妖們的戰(zhàn)艦,而粼妖們也立即做出回應,同樣,開火回擊。
一時間戰(zhàn)火的硝煙,在這片美麗的海域上升起,一艘艘戰(zhàn)船在炮火轟鳴之中開始燃燒。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無論在戰(zhàn)船數(shù)量還是本身的實力方面,粼妖們都絕對不是魁拔艦隊的對手。
有的粼妖潛入海水,偷偷游到魁拔艦隊的旁邊,隨之,跳上船和靈山軍們短兵相接,甚至有的粼妖還持劍對上了魁拔。
當然,襲擊魁拔的粼妖被魁拔無情的擊殺。
在魁拔海軍猛烈的炮火之下,粼妖們的戰(zhàn)船一艘艘的沉沒,而沒了戰(zhàn)船的粼妖們,則持著長劍和三叉戟,沖上敵方的甲板上。
她們并不退縮,甚至毫不畏懼。
決定者沉溪站在主力艦的船頭,指揮者落水的粼妖們使用諧脈陣發(fā)出驚虹來。
只見一道道巨大的波浪涌向魁拔的艦隊,進而化作海嘯來,將魁拔艦隊的一些小快艇掀翻。
可這導致的結果就是海水中的粼妖遭到魁拔艦隊的炮火覆蓋,一時間血染紅了整片海域。
粼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回去,她們從一開始就在做自殺式的抵抗,從她們放棄使用紋耀就已經(jīng)看出來。
江籬看到此情此景,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終究無法袖手旁觀。
隨后,他凝聚出水翼,趁海問香還在失神中,飛到了半空中,隨及敞開一道巨大的結界,而后果便是他吐了幾口血。
他重傷未愈,敞開如此巨大的結界委實是為難他了。
敞開結界后,江籬受到力量的反噬,身體的虛弱感陡然襲來,水翼也有些無法維持,他急忙向下飛去,浮在海面上,一邊喘氣,一邊咳血。
從他嘴中咳出的鮮血,將他身旁的海水,都染成一片殷紅。
“還是高估了自己呀……”江籬捂著胸口,臉上蒼白,他的胸口就像有一團火在燃燒一般,極為痛苦。
他閉上眼睛,調(diào)息了一會兒,痛苦才有所減緩。
不過,他的眼中也不免帶上了一抹凝重,他就算現(xiàn)在能夠留下她們的靈魂,以他現(xiàn)在的狀況,也完全無法讓她們復活。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們的靈魂很可能脈化,從而消失在天地之間。
江籬思慮片刻,便有了決斷,既然現(xiàn)在沒辦法復活她們,那就暫時連同她們的肉體一起封印起來,到他傷勢恢復再復活也不遲。
想到這里,他便閉上眼睛,感知著已經(jīng)陣亡的粼妖們,隨后,將她們的尸體牽引著拉入海底。
其中,還有一些是魁拔艦隊中陣亡的戰(zhàn)士。
漸漸地戰(zhàn)爭已經(jīng)接近尾聲,海問香仍舊失神的望著迷麟,根本沒意識到江籬沒在她身邊。
此時,江籬正立在海底,身上出現(xiàn)幾道裂紋,那些裂紋中向外滲著血,將周圍的海水染成殷紅,濃重的血腥味召來大量的海洋生物。
江籬不管不顧,不斷的振動脈門在海底脈化出一片墓林,并將陣亡戰(zhàn)士的肉體連同她們的靈魂封印到里面。
這對他體力消耗極大,得虧這三個月的修養(yǎng),讓他身體恢復了不少,否則他還真有些吃不消。
等他做好這一切后,發(fā)生在星移之海的戰(zhàn)斗也接近尾聲,靈山軍以絕對的優(yōu)勢輕易的便擊潰了粼妖們的軍隊。
“大人,那些陣亡的粼妖?”海軍指揮官冬林走到船頭,來請示迷麟。
迷麟眺望著這片散亂著桅桿和沉船的海面,以及遠處萬詩海上那無數(shù)的詩碑、詩墻,沉思了片刻道:“她們來自大海,就讓她們重新歸于大海吧,還有調(diào)整航線……讓艦隊繞過萬詩海?!?p> “是!”
……
直到魁拔的艦隊逐漸消失在天與海相接的地方,海問香才回過神來,她發(fā)現(xiàn)江籬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在她的身邊。
她眉頭一皺,很快就想到江籬去做什么了,她頓時變得有些焦急,她暗怪自己看的太出神。
就在她準備下水尋找的時候,江籬從海水中探出頭來:“走,我?guī)闳ヒ娍?。?p> 江籬不等海問香責怪,便跳上圓臺上,牽起海問香的手腕,便拉著她準備去追迷麟,但被海問香甩開了。
“怎么?”江籬有些疑惑。
“你干什么去了?”海問香不回答他的話,而是直勾勾的盯著他,雖然江籬上來之前清理過一遍傷口,但他身上依舊有濃重的血腥味。
不過,鑒于剛才這里爆發(fā)過一場戰(zhàn)爭,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重血腥味,所以海問香也不好確定,這股血腥味是不是來自于江籬。
“我……沒什么,就是四處看了一下?!苯h沒打算說真話,畢竟,讓人死而復生的事,還是有些駭人聽聞,而且說出去海問香也未必會相信。
海問香不理會他,直接走上去便要伸手解開他的衣衫。
“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江籬目光閃爍,后退一步躲了開來。
但海問香并不打算就此放棄,因此一個閃身便出現(xiàn)在江籬的身邊,她感覺到江籬現(xiàn)在應該很虛弱,而從她得逞抓住他,就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她解開江籬的上衣,只見衣衫下一道如蛛網(wǎng)般的裂紋由胸口蔓延向腰部,雖然裂紋已經(jīng)結痂,但是仍舊有些觸目驚心。
“那個什么,一點小傷……”江籬撓撓頭,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海問香沒說話,而是低著頭默默給他將扣子系上,她轉(zhuǎn)過身子,看著萬詩海,說道:“對我而言,只要能遠遠地看到他就夠了?!?p> 江籬見海問香沒有深究他的傷口,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后,說道:“幽若離曾經(jīng)用催眠術窺探過你的內(nèi)心?!?p> 海問香眼神波動了一點,有些遲疑的點點頭。
“所以,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是什么,幽若離其實看到了你內(nèi)心的一切,但她只說了一點?!?p> “我知道!”海問香回了一句:“所以,你應該明白的,做他的戰(zhàn)士和他一起去經(jīng)歷失敗,就是我全部的追求?!?p> 江籬聳聳肩,看向遠處,魁拔的艦隊已經(jīng)消失在了萬詩海,而粼妖們也即將進入冬眠,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走吧,現(xiàn)在除了去找魁拔,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了?!?p> “你的傷勢?”海問香遲疑著問道。
江籬握了握拳頭:“還好,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就恢復了?!?p> “那就等你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了,再離開也不遲?!焙栂懔昧艘幌滦惆l(fā),回頭看著江籬笑了笑,她不知道江籬去做什么了,但大概也猜到了。
“如果這樣,那下次見到魁拔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海問香搖搖頭:“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