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宇完成了在法師學院里的第一次考試。
生命系入門通識,這門課的難度在他看來也就是舊時代高中生物課的水平,只是涉及的范圍略微廣一些。兩個小時的考試,他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提前交卷。
因為本季度的生命系通識課程剛開始沒幾天,此時就報名考試的,當然只有他一人。考場里也沒有其他人,唯有負責這門課程的講師坐在那里監(jiān)考。
當他點下了交卷按鈕之后,考試便結(jié)束了。這位講師坐在講臺后面,拿著平板就給他改卷子。
“黎宇同學,你這……”講師改著改著,忍不住出了聲。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位同學的考卷居然沒有任何一道題需要批改。目光所及之處,每一道題都是正確的。
黎宇寫完本來打算直接走的,但是看講師這就開始改卷子了,便駐足在講臺旁邊,多看了兩眼。
此時,見講師一臉詫異,黎宇微笑著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講師:“你肯定提前學過生命系的知識?!?p> 黎宇點了點頭,并沒有多嘴解釋。真要說起來,他的‘提前學過’那可是提前了一百多年,而且所學領(lǐng)域也遠不止‘入門通識’這種水平。
又過了一小會,講師便改完了整張卷子,抬起頭看著他,說:“恭喜你,又是一筆貢獻點到手,以后也不需要上生命系通識課了。接下來你有什么安排?打算在生命系的領(lǐng)域里深入學習嗎?”
黎宇:“我已經(jīng)報名了所有的通識課,希望在這兩個月內(nèi)把它們?nèi)忌贤?。具體怎么深入,我想等到通識課都搞定之后再說?!?p> 法師學院的課程,大都以兩個月為一個周期。
只要集中足夠的時間精力,兩個月時間就足夠?qū)W完了一門課程。當然,兩個月沒能學完也沒關(guān)系,尤其是某些難度比較大的課程,很多人都是拖了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才考過的。
因為報名選課有周期,所以黎宇也發(fā)現(xiàn)了——如果自己在幾天之內(nèi)把這些必修通識課都搞定,暫時又沒法報名選修課,那么就有了一段時間的空窗期。好在,還有三門歷史課可以解解悶。
講師的表情則顯得有些驚訝:“你一次性報了這么多課?兩個月之內(nèi)就要學完,你給自己壓的任務(wù)有點重啊?!?p> 黎宇笑了笑,沒有自吹自擂。畢竟,哪怕只是把自己對這些課程難度的真實感受說出來,落在別人耳里也像是在說大話。
講師斟酌著說道:“除了生命系通識,我還在教生命遺傳的選修課。在生命系的領(lǐng)域內(nèi),這是后續(xù)很多重要課程的前置,你要不要來報名?”
黎宇微笑道:“等到可以報名的時候,我一定會報的?!?p> ————
黎宇走出那棟教學樓的時候,那位生命系講師走在他后面,還在主動打招呼告別:
“拿到貢獻點,可以吃點好的慶祝一下了,是吧?”
“您也好好休息?!?p> “我可沒法休息,待會還要去做實驗?zāi)亍徽f了,再見,黎宇同學?!?p> “好的,再見。”
看著講師的背影漸漸走遠,黎宇低頭掏出手機。他剛才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東西在褲子口袋里振個不停,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拿出來一看,未接來電顯示是恩戈洛。黎宇不禁有些疑惑,這人找自己干什么?
他隨手撥了過去。
片刻之后,對方接通了。緊接著,他聽到了恩戈洛的聲音,那嗓音里充滿了惶恐不安:
“黎宇先生,我完了,我可能活不過這個月了……如果您都沒法救我的話,那求求您,幫我作個證……”
黎宇聽到一頭霧水,連忙問道:“你怎么回事?”
恩戈洛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被安德雷害了!那家伙說是請我喝酒,在酒里居然摻了梭茉,然后我就……”
黎宇心頭一震:“你就這樣被他坑啦?”
恩戈洛:“這個惡魔,忘恩負義的叛徒!昨天本來還想幫他的,誰知道,他卻想拉我下水,從我身上榨取貢獻點養(yǎng)活他自己!”
黎宇連忙問道:“等等,染上梭茉癮之后呢?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我昨晚從藥效中清醒過來以后,從他身邊跑開了??墒撬麉s喊著‘你遲早會回來找我的’這樣的話語……果然,昨晚我就睡不著覺了,困倦得睜不開眼睛了還是睡不著。凌晨四五點,我實在忍不住了,找安德雷買了很少的一點點梭茉,服下之后整個人都變得寧靜了,這才能夠入睡。剛才我睡醒了,感覺還是難受得像是渾身有螞蟻在爬,又服了梭茉才舒服下來?!?p> 明明是個閱歷不少的中年男人,可是恩戈洛此時的語氣卻像是孩童般無助。說到最后,他幾乎是抽泣著說的。
黎宇嘆了口氣:“從安德雷手里買的梭茉,應(yīng)該不便宜吧?”
恩戈洛:“比所有的食物和飲料都貴多了,比小拇指的指甲蓋還要小的那么一點點梭茉,他居然要了我三百貢獻點。我的賬戶余額,總共也才一千多一點?。≡龠@樣下去,我可怎么辦……”
黎宇思忖片刻,頗有把握地說:“安德雷肯定打算拉你入伙。”
恩戈洛茫然問道:“???為什么?”
黎宇:“他一個沒通過入學考試的新人,有許多場所不方便去。而且剛剛開始販賣這種藥物,他肯定也需要幫手。把你拉下水,他又掌握著梭茉的渠道,自然可以把你拿捏在掌心里?!?p> 恩戈洛:“那我該怎么辦……”
黎宇:“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戒除梭茉。不過我認識法師協(xié)會的前輩大佬,應(yīng)該知道這種情況怎么處理。你先繼續(xù)和安德雷周旋,不要讓他知道你聯(lián)系過我。給我一點時間,我去問問那位前輩。”
他想要問的前輩,當然是艾拉。
恩戈洛喏喏道:“我明白,全靠你了,黎宇先生……”
“放心,我不會見死不救的?!?p> 掛斷了這通電話,黎宇立刻撥了艾拉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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