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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群俠之武當(dāng)宋青書

第十四章 天胡西風(fēng)

  “起菜啦!”宋少爺一手大勺,一手鍋。把一個菜倒入盤中,麥瑞便把菜端了出去。

  船行江心,食材一天天消耗,可船并不靠岸,而是別的船定期來補給。這很明顯是在保護(hù)那位“貴客”的安全。

  宋少爺現(xiàn)在每天的工作談不上很多,因為經(jīng)過幾天的培訓(xùn),麥瑞和南希已經(jīng)能夠勝任許多工作了,另外就是姑娘們之間戰(zhàn)爭發(fā)展了下一階段。因為后廚確實人手少,于是姑娘們開始爭先恐后的來后廚幫忙。這讓南希和麥瑞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變得非常被動。只能把活干的漂亮點,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啪。”南希把餐盤端了回來,“今天又沒動?!彼f的是指哪位“貴客”,實際上自從上船起,給“貴客”每天送去的酒菜,統(tǒng)統(tǒng)紋絲不動的端回來。顯然這一位對食品安全也格外注意。

  “管他去呢?他不吃就倒掉唄?!彼紊贍斦驹跔t火前,不以為意掂著勺?;鸸夂雒骱霭档模床怀鏊谋砬?。

  “少爺炒的好吃的菜,竟然不吃,真是浪費?!丙溔鹱哌^來,伸手就去捏。卻被不知從哪來歷飛來的蔥段打在手上。

  “他不吃,就倒掉。既然他覺得不安全,我們就更要小心了。以后凡是端出廚房的食物,一律不準(zhǔn)進(jìn)嘴,還有船上的人也要小心。”宋少爺把抄好菜裝盤,“來,咱們開飯!”

  圍坐在廚房小桌邊上,三個人拿起筷子:“哎,少爺,你說這位邪門不邪門,聽說,他自從進(jìn)了房間,就再也沒出來過。只有他的幾個手下守在外面,也從來不叫姑娘陪。要不是每天還有尿盆……”

  啪,宋少爺打了一下麥瑞的頭,“吃飯呢!”

  晚飯過后是例行的麻將時間,船上的娛樂活動很少,又一路不靠岸。除了某些體力活動之外,打麻將就是最好的時間消遣。宋少爺本來是不感興趣的,他的時間更寶貴,除了工作就是在船艙里練功。老頑童的理念某種意義上是對的,練武練到鉆研武學(xué)的份上,的確比打麻將有趣的多。何況宋少爺還抱著本極為深奧寶典秘籍呢。

  可自從聽麥瑞和南希說這船是三江幫的之后,宋少爺知道,搞不清楚船上狀況,以為武功高就能解決一切,很可能落得和歐陽鋒同學(xué)一個下場。

  所以盡管對自己的武功和水性都有自信,宋少爺還是答應(yīng)了馮大管事的邀請。其實他也在考慮要不要現(xiàn)在就跳船,反正自己和郭靖黃蓉是橫渡過長江的??墒且幌肽莻z妞,白駝山來的,行吧,白駝山的人水性都是負(fù)的。

  對了這倆妞天天嚷著要劫船,就沒考慮過自己會游泳嗎?啊~愚蠢的白駝山啊。

  打牌的地點是畫舫的前船樓上一個偏廳。到了晚上,整個畫舫紅燈遍掛,喜慶又神秘,透著一份撩人的熱情。

  宋少爺撩開廳前的珠簾。

  三缺一,已經(jīng)在等他了。馮大掌柜、吳媽、還有一位姓徐的教頭。

  “來來來,木大掌勺的,就等你了!”大掌柜招呼道。

  宋少爺來就是奔著這位徐教頭來的,他是那位“貴客”的保鏢頭頭。等宋少爺落座,那么不算那位“貴客”,這艘船上的最高層就算是齊了。

  馮大管事總領(lǐng)一切事物,外兼著船老大指揮船夫們駕駛。

  吳媽管理船上的女人們,嗯,麥瑞和南希例外。

  宋少爺是大掌勺的,雖說手下就兩個兵,外加一群鶯鶯燕燕的志愿軍。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對船上這么多張嘴負(fù)責(zé)的人。漢人從來對管嘴的有著格外敬意,這也是吳媽一上船就連忙去跟宋少爺賠禮道歉,搞好關(guān)系的原因。

  而這位徐教頭,并不歸大掌柜管,他只管著自己的十來個兄弟。這些人也是吳媽的姑娘們主要的顧客,所以他既是客人,也是領(lǐng)導(dǎo)。徐教頭從來不離開船樓,也不跟兄弟們一起找樂子,因為那位“貴客”就住在船樓的正廳里。

  雖然他從不出門,也從不見除了徐教頭他們之外的任何人。據(jù)說,連上船的時候,都是帶著大斗笠遮著臉。不過從姑娘們跟顧客的友好交流中,大概其可以知道,這位“貴客”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發(fā)財!”宋少爺拍出一張牌。

  “碰上,發(fā)財我要!”吳媽伸手甩出一張二萬來。

  “發(fā)財也碰?!”大管事被跳過了一輪,表示不開心。

  “發(fā)財不行嘛,老身就喜歡發(fā)財!哈哈?!?p>  唉,麻將是大宋的特色,不可不打!宋少爺搖了搖頭,坐在他對面徐教頭是個不茍言笑的人。瘦長臉,蓄著胡子,一個打麻將都不茍言笑的人,這種人一定老沒勁了。宋少爺看著他的手,這人是練外門功夫的,有練兵器留下的老繭??囱凵瘛⑻栄?、聽呼吸,似乎真如麥瑞和南希她們所說,的確武功平平,起碼沒練過什么像樣的內(nèi)功。

  可是一個這么嚴(yán)于律己,刻板的人,練武一定很勤奮,就算沒有名師指點,練到他這四十多歲的年紀(jì),應(yīng)該也不會很弱。難不成,這位還是個深藏不漏的主?那么“貴客”有這么一個保鏢,這身份應(yīng)該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了。假如,在這艘船上真的有什么陰謀,也應(yīng)該是針對這位“貴客”的,身為后廚的大掌勺的,只要不參與、不妨礙,說起來應(yīng)該沒啥事?

  “大掌勺,該你了,摸牌摸牌!”

  “哦哦?!?p>  “對了,聽大掌勺的口音,似乎不是江南人士吧?!瘪T大掌柜隨便閑聊。

  “四條,啊,不是、不是,老家荊州的?!彼紊贍旊S便回答,話鋒一轉(zhuǎn),“徐教頭呢?一點口音都聽不出來啊。”

  “行規(guī),這個就不方便說了?!?p>  口齒清晰,字正腔圓,一口官話,還真他媽聽不出來。

  牌局繼續(xù),這個徐教頭簡直就是個萬能牌搭子,不吃、不碰、不胡、不點炮。他打這個麻將娛樂嗎?一點都不娛樂,吳媽和大管事玩的那才叫娛樂。至于宋少爺嘛,大概是本來就不怎么會打麻將,心思又都在觀察這個徐教頭身上。所以,基本上做到了不吃、不碰,完全做到不胡,至于點炮嗎?倒霉催的,宋少爺?shù)倪\氣一向不好!

  又打了兩圈,徐教頭起來撒尿,宋少爺也跟著去了。從廁所出去,宋少爺左右瞟了一眼,那位“貴客”的房門就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這種時候,這一位守著一屋子的珍玩玉石,玳?,旇У乃麜诟陕锬兀?p>  宋少爺氣沉與兩腎,腎開竅于耳,細(xì)心的聽著屋里的動靜……

  “大掌勺的,今天手氣不太順?。俊毙旖填^的聲音突然從背后不冷不淡的想起來。

  “啊,是啊,”宋少爺僵硬的賠笑,向徐教頭走過去,“說起來徐教頭有啥絕招沒有?教我兩手,不然我這一趟船下來,估計還得賠錢?!?p>  而后兩人肩并肩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那扇緊閉的門,那門內(nèi)除了一個平穩(wěn)的呼吸聲,毫無動靜。

  “這個啊,我們做這一行的,這東西碰的少,這個嘛在下是真不會?!毙旖填^沉吟了一下,走到偏廳門前。

  “真的只是運氣罷了,大掌勺的請?!?p>  “徐教頭請!”

  嘩啦嘩啦,偏廳里麻將聲搓的飛起。一把剛碼好,兩粒骰子轉(zhuǎn)累了,紅白黑三色分明,定莊。

  宋少爺一張拍出,“西風(fēng)!”

  “胡啦!哈哈哈,天胡!哈哈哈。”吳媽又贏了,“大掌勺的,掏錢,掏錢。”

  “天胡西風(fēng)!哎~呀!”宋少爺徹底無語了,第一張,西風(fēng)點炮!毒辣!“記賬記賬,我可是窮光蛋上的船工錢還沒發(fā)呢!對了,吳媽我怎么聽說你上次從翠紅身上掙不少錢呢?”

  “哎哎~那是,我自己憑本事賺的?!边@個財迷!

  西風(fēng)烈,乍起,吹斷江上雨。然而畫舫上紅燭影動,透著說不出的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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