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作者來說,時間是沒有概念的,寥寥數(shù)筆,就是九年去了。
又是一年秋,‘秋考’將至,學院的古道上少了些輕松的步伐,輕靈的笑聲,卻在圖書館多了幾分凝重幾分慌亂。此情此景,玖玥卻沒能感受。她已提前半年完成畢業(yè)考核,前幾天已完成論文寫作,現(xiàn)在只要把手頭上的‘世界’最后收個尾,作為畢業(yè)作業(yè)上交就能順利留校任職。
眼下,她正把一個老舊的存卡插在開天倉旁的數(shù)據插孔上,存卡里記錄著她唯一的世界,從九年前用到現(xiàn)在,時間非常長久,而且她的世界從未崩塌過。
古怪至極,不是嗎?
諸位讀者應該還未忘記玖玥身上的謎團——為什么她創(chuàng)造的世界會自己演化?,F(xiàn)在又在敘述下多添了兩筆,不過不重要。走一步算一步,玖玥是這樣覺得的。而且她也不知道不知道隔了半年沒去看存卡中的世界,那里會變得怎樣。
隨著她的意識與代碼相連,一個嶄新的世界將拉開帷幕。
這天又是九月三十九日,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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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文件被拍在白凈的左手上,然后辦公室里充斥著責罵:“喂,怎么回事啊!你看看,你管的三十人的‘虛創(chuàng)室’要用掉7%的總月度電量,給辦公室增加額外支出啊……實習生也不是你這樣當?shù)模琰c滾吧!”責罵聲持續(xù)了兩三分鐘才停下,見被責罵的那人毫無反應,那中年人氣的更盛,正準備掏出不外傳的‘陰陽怪氣罵人大法’,就見被責罵的那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了平靜的雙眸,吐出平淡的聲音:
“boss這個月一直在‘虛創(chuàng)室’里,你可以問問他為什么用那么多電?!?p> 先前囂張的那中年人灰溜溜地敗在了這句話下,帶著“你小子不得好死”的咬牙切齒,夾著尾巴回到經理的座位上。
他一直不解這個新來的實習生為何可以掌管三十人的‘虛創(chuàng)室’,就一快畢業(yè)的毛頭小子,竟能擔如此重任?他在這里干了6年才只能掌管2個三十人的‘虛創(chuàng)室’。而盯了那新來的一個多月,也沒見這個特別的家伙有什么特殊的本領。怒火在今天爆發(fā),卻落得個虎頭蛇尾的結果,一身狼狽。
他對著那塊寫著“凌堯”的工牌暗里吐了口唾沫,你小子憑什么運氣那么好。
凌堯并沒有被先前的事影響,坐在工位上發(fā)呆,或者說想事“7%的總月度電量?這個月‘虛創(chuàng)室’總使用小時只增長了2%,莫非是玖玥學妹的那枚存卡?”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只老舊的存卡,在虛創(chuàng)室隨便找了臺開天倉插在數(shù)據插孔上,找了臺電腦檢查用電量。驚奇的是,那枚存卡與玖玥插在開天倉旁的插孔上的那枚完全一致。
等待加載過程中,凌堯回想存卡的來歷:九月三十九日,陳天那天,玖玥學妹和他打了聲招呼,到他的虛創(chuàng)室借用開天倉,他下班時路過虛創(chuàng)室,室里燈還亮著,但玖玥學妹常用的那臺開天倉上只剩下那枚存卡,他想可能是玖玥學妹用完后忘記拔出,便將其收進了自己的抽屜里保管。再給玖玥發(fā)了消息讓她有空來取,卻一連幾天沒見到人,消息也沒回,便一直存放在他自己這里。
存卡加載完畢,卻沒顯示數(shù)據,而是正在改變的畫面:白墻黑瓦的徽派建筑沿落在小河邊,遠處牧童吹笛,好一個漂亮的玖月山。等等,為什么是第一人稱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