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骯臟的東西

　　　　半個時(shí)辰后，虞笙和司無淵回到了云天宗的祁靈山上，祁靈山還是和之前一樣。

　　五百年過去了，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

　　但虞笙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進(jìn)入寢殿，虞笙被司無淵放到了床上，司無淵轉(zhuǎn)身去點(diǎn)熏香，這是虞笙以前的習(xí)慣，她就喜歡在自己的寢殿里燃燒熏香，外帶自己的五個徒弟，都必須每天香噴噴的才行。

　　虞笙視線移轉(zhuǎn)，而后停留在床頭。

　　床頭柜上的話本子，是她離開前那段時(shí)間熬夜看完的。

　　就連枕邊的傳音符也在。

　　而整個寢殿卻也不染纖塵。

　　想來，司無淵是在她走后封塵了她的寢宮。

　　虞笙抱著軟枕看著弄好熏香朝著她走來的司無淵，打了個哈欠。

　　司無淵揮手，內(nèi)殿的帳幔就落了下來。

　　虞笙道：“今天太晚了，無淵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再說?！?p>　　司無淵沒動，他看著虞笙，緩緩道：“我想守著師尊。”

　　虞笙想拒絕。

　　但司無淵繼續(xù)道：“我總是怕……師尊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讓我守著你吧，師尊?！?p>　　虞笙對上司無淵那雙認(rèn)真而又依戀的雙眸，拒絕的話是怎么都說不出口，所以虞笙最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司無淵問：“師尊可要沐浴更衣？”

　　虞笙搖了搖頭，而后道：“算了，太累了，用術(shù)法簡單清潔一下就好?！?p>　　“好?！?p>　　司無淵話落，虞笙身上的衣服就換上了新的，清潔術(shù)也把滿身風(fēng)塵處理了個干干凈凈。

　　司無淵的咒術(shù)，干凈利落。

　　虞笙躺下看著自家強(qiáng)大溫柔的徒弟，卻也有些心事。

　　她想說些什么，但夜色已深，不合時(shí)宜。

　　虞笙閉上了眼睛。

　　她本以為自己會夜不能寐，但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司無淵又施加了沉睡咒在虞笙的身上。

　　直到確認(rèn)虞笙睡沉之后，司無淵的目光才放肆了起來，那是一種極其危險(xiǎn)的目光，就好像……要把虞笙給吃了一樣。

　　司無淵視線下移停頓，他伸手到虞笙的脖頸前，把那藏在衣領(lǐng)下的血紅色珠子挑在了指尖。

　　靈力進(jìn)入到珠子里，企圖把那珠子給毀掉。

　　但那珠子發(fā)出的紅光卻是割裂了司無淵的手指，指尖的血滴在珠子上，被珠子貪婪吸收。

　　司無淵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只是轉(zhuǎn)瞬即逝，他忽而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是本尊曾經(jīng)的一滴血罷了，竟也能生出靈智，妄圖違抗本尊，倒是有意思?！?p>　　“既如此，本尊就暫且留下你。”

　　珠子顫動了一下。

　　它的主人不是這種好心的人。

　　本能讓它害怕，但另一個本能讓它反抗司無淵，它要保護(hù)虞笙。

　　所以珠子最后裝死，即便害怕，它也不會主動脫離虞笙的。

　　而司無淵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虞笙的身上，溫柔而沉靜……

　　無害極了。

　　緊接著，司無淵俯身吻了虞笙的額頭，而后躺在床上把虞笙抱到了懷中，那禁錮虞笙的姿勢，就像是野獸圈地盤一樣。

　　司無淵低聲在虞笙耳邊道：“師尊，你是我的?！?p>　　話落，珠子被司無淵從虞笙的脖頸上扯了下來，而后丟在了地上，只聽司無淵嫌惡道：“骯臟的東西?！?p>　　被丟棄的珠子：“……”

　　自家主人留著它就是為了丟到地上辱罵的嗎？！

　　他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

　　卑微的珠子孤零零躺在地上繼續(xù)裝死，激怒司無淵它可能連留在虞笙身邊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而單純的珠子不知道，司無淵之所以留下它，不過是因?yàn)樗谟蒹仙砩嫌卸ㄎ坏挠猛?，而扔它，就是單純的吃醋?p>　　能禁錮虞笙的，保護(hù)虞笙的，只能是他司無淵。

　　甚至……司無淵厭惡自己身上的一切，包括他的原罪……那罪惡滔天的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