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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自帶網(wǎng)文系統(tǒng)

第十七章 無題(1)

  轟??!

  遠(yuǎn)天滑落一條銀蛇,雨水便在電光交織中嘩嘩落下。

  滋——青光斬開雨幕,所有雨珠始一觸及劍身便被靈氣化作了彌漫的水霧。

  眨眼間,池云清便貼到了雨師近前。

  揮劍。

  雨師的身體便隨青光流轉(zhuǎn)而攔腰斷作兩截,然而斷面卻不見鮮血,只有細(xì)密的水珠不斷溢出。

  不是真身?

  不,通幽做不得假。

  那就是……

  未及多想。

  雨師斷開的兩截身體,猛地散成了一團濃重的水汽,恰把近在咫尺的池云清包裹進(jìn)去。

  俄頃,可見度極低的水汽里漸勾勒出一道模糊的人形輪廓。

  徹底妖變后的雨師,軀體便不再存在人類的血肉限制了,眼鼻口心?不過是皮囊上的無用點綴,雖說斬妖對于妖魔有著天然的克制,猶如霜雪遇上烈火,不消片刻便會消融。

  然而這融雪前的剎那就夠雨師憑借妖力,易換身形了。

  是的,雨師承認(rèn),池云清的劍很塊,比他見過的許多人都快得多。

  然而終究快不過心念變遷,在長劍掃過之時,雨師的腹部便已經(jīng)不屬于身體的一部分了,只是一灘幻化成血肉模樣,殘留著妖氣的水汽罷了。

  雨師在這些年與飛燕衛(wèi)以及七宗的紛亂糾葛中,不說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也是難以指數(shù)的,若是他還如初出茅廬的少年郎般魯莽早就進(jìn)了飛燕衛(wèi)的黑牢或者干脆死在某個不知名的陰溝里了。

  相反,池云清雖然心思靈巧,處變不驚,但在靈士對弈上還是淺薄得多。

  對于絕大多數(shù)靈士而言,感觀往往是不值得信賴的,世上有太多伎倆可以蒙蔽人的五感了。

  但靈氣的波動卻是做不得假,既不能憑空產(chǎn)生,也不會憑空消失,一切有關(guān)靈氣的變化都是有跡可循的,唯一的區(qū)別僅僅是你能看到和不能看到而已。

  所以感知靈氣的法門幾乎是靈士們行走江湖必備的,但這就會造成一個問題,過于依賴于靈氣的感知。

  所以經(jīng)驗豐富的靈士往往會將計就計,故意造成明顯靈氣波動的假象,比如把增益法術(shù)丟給紙人分身或是使一些其他諸如的方法,以此蒙蔽對手,讓人覺得這個才是真身,這里才是敵手弱點,或者對敵手的方位產(chǎn)生誤判,從而露出破綻。

  而此刻池云清正是陷入了這種尷尬境地,入眼皆是一片藍(lán)旺旺的濃重妖氣,而即便卸了通幽,在水霧中僅憑肉眼也難以觀望遠(yuǎn)處,當(dāng)你看到對手,大概也是對手的攻擊來臨之際。

  而反觀雨師,優(yōu)勢在我,因而他并不著急,圍而不攻,消耗著池云清的耐心,坐等他自亂陣腳,畢竟池云清雖說傳聞在雍州受了重傷,但畢竟這可是一位太常,只這二字,便教人不敢掉以輕心。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應(yīng)該還藏了不少后招,務(wù)必要小心謹(jǐn)慎。

  殺死一位過去只能在茶館說書人那聽及的人物,稍微一想就讓雨師難以自禁。

  另一邊,深陷囹圄,反倒讓池云清開始靜下心來思考。

  其實還有一法可解。

  既然目不能視物,何不聽聲以明辨方位?

  池云清沒有那么多猶豫、顧及,有了決斷,盤旋在身邊,本打算用來護持周身的飛劍便驀地騰起,如一條靈動的青色長蛇在水霧中竄動,然而雨師氣息隱匿得極好,飛劍只是像無頭蒼蠅般胡亂飛旋,難覓敵蹤。

  急了?

  不,不是。

  雨師按捺住了出手的沖動,他看穿了飛劍的規(guī)律。

  飛劍雖然穿梭如電,難以捉摸,卻隱約裹住了池云清周圍,與先前相比不過就是個更大的圈罷了。

  稍加判斷,雨師頓時明白,池云清這是在誘導(dǎo)他,可惜了,換做些性子急的可能就出手了,但他在江湖逍遙自在這么多年,靠的正是審慎的態(tài)度,可不比那些輕易就會上鉤的魚兒。

  隨著飛劍軌跡愈亂,雨師心中的喜意就更添。

  終于,飛劍到了不能及時回防的距離,雨師動了。

  數(shù)個外形一般無二的雨水分身在水滴碰撞聲中瞬間凝聚,隨后直直沖向池云清,而真身亦混雜在其中,使人分不清真假。

  ……

  噗的一聲,白刃勾斷了紅串珠。

  數(shù)道與雨師一般無二的雨水分身應(yīng)聲潰散,只留一者,臉上猙獰還未褪去,便又染上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的?”

  “殺氣?!?p>  “殺氣?”

  池云清手腕一抖,劍勢回轉(zhuǎn),雨師的軀體便被青色流光扯斷了,化作星星點點雨滴散落。

  當(dāng)然不是什么狗屁殺氣,隨口瞎扯而已。

  不過是雨師自以為池云清在第二層,自己在第三層,其實池云清在第四層。

  池云清并非有多么洞悉人心,只是他敢于決斷。

  選對了,不見得贏。

  但不選絕對贏不了,機會稍縱即逝,不做選擇也是一種選擇。

  所以他故意把飛劍調(diào)離身邊,表現(xiàn)出一種看似慌亂,但細(xì)細(xì)究來便能看出的警備狀態(tài)。

  但雨師肯定不比他此前遇到的妖魔,智力猶在,而且閱歷豐富。

  所以機敏如他者,自不會貿(mào)然上當(dāng),但問題是聰明的人難免會過于相信自己的判斷,因而當(dāng)池云清借由飛劍展現(xiàn)了由鎮(zhèn)定轉(zhuǎn)慌亂的一系列心理變化后,雨師便成功被誤導(dǎo),進(jìn)而落入圈套中。

  而之所以池云清能夠借由水聲生滅判斷出哪個是分身,哪個是真身,就得感謝新近恢復(fù)了的10%屬性了,若他是連人帶魂穿越的,靠那雙久處嘈雜鬧市而有些失聰?shù)亩渥匀晦k不到這些。

  那么雨師死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雨還在下,而且愈來愈大,沒過了他的靴子,膝蓋,以至于抽動雙足,都有些困難。

  雨水好像生了靈智般,不斷朝他涌去,死死擠壓著他的身形。

  “縱使是傷重未愈之軀,也能有如此不俗戰(zhàn)力,某實為佩服,只是憑現(xiàn)在的你,想殺死我,不過妄言?!?p>  聲音伴著氣泡從雨水中冒起,雨師沒有死,此時他已經(jīng)放棄了維持人形,融于水中,徹底消去了蹤跡。

  一輪交鋒下來,雖然是他吃了大虧,險些被殺,但他也大概摸清了池云清的底細(xì),不過是外強中干罷了。

  虧得他還一直心存戒備,不敢全力進(jìn)攻。

  池云清勉強挪動身形,徐徐后退,朝地勢高處走,直至撞上了身后的一面石墻,已是退無可退。

  第幾次瀕臨死亡了?

  只是這次怕是黔驢技窮了。

  隨著想法浮現(xiàn)在心中,池云清忍不住一笑。

  好吧,如若除一死之外,別無他途,那自己也得盡量爭取死得好看點。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

  “來吧?!?p>  橫劍于胸,映出眸光清澈,以及……身后有些鼓起的土墻?

  未容有疑,流水從四方急劇涌來,匯成一道數(shù)丈之高的巨浪,裹挾千鈞之力迎面拍來。

  砰!

  石墻崩開,一塊巨石飛射而出,恰好劈開了那洪流。

  “呼,差點來遲了?!?p>  一個黃衫女子緩緩自墻面上那巨大的豁口走出,隨著她每向前走一步,水浪便是退一步。

  隨即女子偏過頭,瀑發(fā)墨染,隨風(fēng)亂舞,卻是遮不住那精致容顏。

  她嘴角泛起淺淺笑意,朝池云清伸出了手。

  “棲鳳臺,虞兮若。”

  “在此感謝太常一路上對我那不成器的兄長多有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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