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才你與這位施主交手時,你總共用了十三招,發(fā)出了五十六刀,可給這位施主的傷害可以說幾乎沒有,雖說是這位施主天賦異稟,將一門粗淺的‘鐵布衫’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可也將你的弱點暴露無疑,內力根基太淺,先前那些被你傷害之人,不是普通人就是一般好手,方施主還可以迷惑一時,現在……”和尚自顧說著,沒看到那漢子臉色越來越差,終于不耐煩聽他嘮叨,大喝一聲“閉嘴!”,飛身砍向和尚,兩人又斗在一起。
不說那漢子不耐煩聽,就是我聽那和尚說的也不痛快,什么叫粗淺功夫,心想這和尚真是眼高于頂,莫非就你少林功夫高深,其它人功夫就粗淺,所以由得他倆交手,也不想上前插一手。
其實這明明和尚到不是高傲之人,只是常年在寺中習武,不通俗務,就是先前去軍營盜來鎧甲,也是想到就去做了,加上平時在寺中也是平輩弟子中的魁首,經常指點師兄弟們的武藝,有一說一非常直率,那料被二人誤會。
這番交手后和尚卻暗自心驚,剛才對的那掌分明就是‘大力金剛掌’,先前還有一招貌似‘般若拳’,為什么說貌似,是因為和尚知道他內力不高,所以敢硬接試探,否則也只能見招化解,可真接下才能明白都不過形似而已,但就不明究里的人看來,這姓方的使的就是少林‘大力金剛掌’‘般若掌’。
雖說不如真練成的那樣威力大,可也足夠令人心奇,自己在寺內練武三十多年,方才學會七十二絕技中的六種,可這人一會功夫以使出八種不同絕技,也許是自己挑破的原因,也許是為了向自己示威,不再像先前就一門‘燃木刀法’,越打越疑惑,和尚也不再多嘴,心里只想看這漢子到底會使多少種少林功夫。
因為和尚故意維持一個平手狀態(tài),兩人打的那叫一個精彩,我也看得入神,就聽見有人說道:“哇,這是‘八目天王’朱溫的陵寢。”原來那漢子開始還有三分心神放在我身上,后來見我看的入神,加上和尚也不逼他離開那小女娃太遠,也就一心與和尚交手,渾然不知什么時候那小女娃穴道自行解開,繞到高臺另一邊去了,許是看到什么,小聲嘀咕,可這山腹之內如此空曠,再小聲那聲音在幾個武功高手耳中也足夠大。
那漢子一聽就要逼開和尚,好在這次和尚還算明事理,知道不能輕易放他離開,改掌為爪防他借力后退,哪知那漢子也夠狠,竟然不管不顧受了一抓,轉身就往聲音發(fā)出的地方去。
當時也怪我輕身功夫實在太差,和尚為我創(chuàng)造了如此有利的條件也沒能把握,我們兩人一人一邊繞過高臺,他竟必我還快上一分,眼看刀向小女娃砍落,我只得飛身朝刀撞去,用后背硬接了他一刀,這一刀直接砍開了我穿的鎧甲,將我后背砍出一道尺長的傷口,足見他當時殺人滅口的心有多堅決。
我摟著小女娃在地上翻滾,那漢子還想追殺,好在和尚這時候從高臺上直接躍下,他見事不可為,便罷手走到一邊陰森森看著我們。
和尚取出金創(chuàng)藥給我敷上,這時我們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個地方。原來我們進來的地方是這個洞室的后方,現在這一面才是洞室正面,高臺下有一個石碑,上面刻著字,我看不大懂,就聽和尚念道:“梁神武元圣孝皇帝墓,子朱友和立?!?p> “果然是朱溫之墓,朱溫當年被其子朱友珪所殺,只怕是沒有來得及葬入此中,否則高臺便不會空無一物。”接著又疑惑道:“為何墓碑會在墓中?這朱友和是誰?未成聽聞朱溫親子義子中有人叫此名?!?p> “那邊還有一塊副碑,我們過去看看吧!”那小女娃突然道,剛才她剛看到墓碑發(fā)出驚嘆,差點被那漢子擊殺,如今那漢子正站在那副碑前,想過去看又不敢,只好叫上我倆。
那漢子看見我們過來,臉色陰郁一片,似想阻止又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無奈稍稍退開。
和尚還在一字一句的看碑文,那小女娃卻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見我不大明了,先前又不顧姓名救了她,便解釋道:“這朱友和是朱溫親子,只是在小時候得了一種怪病,雙腿殘疾了,所以一直在府中也不出門,所以外人知之甚少。朱溫幼年時得異人傳授一門叫做‘陰陽和合不老長生功’的武功心法,相傳是出自上古奇書‘長生訣’,只是到了異人這一代,功法已經殘缺不堪,早已沒了不老長生的功效,而且后期還有反噬,但這功法修煉前期功力增長迅猛,加之朱溫妻妾眾多,到也沒什么壞處,也不知朱溫天賦異稟還是咋地,原本修煉到頭的功法竟然自動突破,功力大增,結果反噬也就開始了?!?p> “所以說朱溫也不是那么不堪,能和唐僖宗、‘明尊’李克用一塊玩耍的家伙,怎么也不會如外界傳言那樣荒淫無道。”小女娃突然冒出一句,我聽得不明不白,但她不肯解釋清楚我也無奈。
和尚聽了笑道:“女施主不好解釋,我給你說說?!?p> “朱溫所修功法采用了雙修之道,朱溫的妻妾修副法,為其化解功法中的燥火,當陰陽平衡時自然無礙,可不知為何朱溫后期突破了,而修煉副法的妻妾們跟不上他修煉的速度,于是體內燥火無法消除,日積月累之下人的性情大變,尤其這種情況在他原配夫人去世后,越發(fā)暴躁易怒濫殺,嚴重時四肢麻木不可行動,就在其思索破解之法時,其義子朱友文獻計說可以令其妻為父化解燥火,也是朱溫此人對子嗣一視同仁,親子義子都傳授了他所修功法,自然他們的妻妾也修了副功。朱溫惡疾發(fā)作時體內如同火燒,痛苦難耐便答應了,哪知此口一開,其他兒子們紛紛效仿,為了爭寵命妻與父雙修,只因這雙修需男女皆赤裸,女子盤坐于男子身上,陰門正對男子丹田,故后來盛傳的與子婦亂亂便源于此?!?p> “這朱溫畢竟是一代梟雄,自知此事絕對會影響到王朝傳續(xù),那時他最信任的估計也就只有那個因為殘疾,沒有任何武功的兒子朱友和,便將自身心事盡皆吐露。這朱友和雖然殘疾,可打小聰慧異常,雖不能和兄弟們一起習武上陣,可也是博覽群書,便說既然此功法原本是完整的,為什么不能廣招天下能人異士將其補全呢!此議正和朱溫心意,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便將親軍‘廳子都’一部劃撥給朱友和,以修建朱溫陵寢為掩護,四下招募江湖人士,朱友和將其合并改稱‘捉牢軍’,一邊在其領地內收攏武功秘籍,一邊四下出動綁架其他各國知名的武功好手,奇人異士?!?p> “難怪當年武林中人大量失蹤,一度讓那些武林名宿門都不敢出,我少林法來大師在長安講經時連同十八弟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成了一段懸案,都因為此?!焙蜕懈锌馈?p> “那你少林沒有追查?”我問道。
和尚嘆氣道:“那有那么好查,當時你打過來,我打過去,江湖人士碰到亂兵被剿也是常事,況且這朱友和用建陵寢做掩護,人員物資往來頻繁,什么痕跡都可以掩蓋。”
“那后面還說了什么?”我又問道。
和尚看了看小女娃,意思讓她接著說,小女娃嘟了嘟嘴,道:“后面也沒什么,就說這些事外人不甚明了,可在有心人眼中還是有跡可查,尤其是朱溫那些親子,那么大隊的‘廳子都’兵馬和一個親兄弟失蹤了,他們不疑心是不可能的,其中朱友珪通過一名后來的‘捉牢軍’成員將事情串聯起來,搞清楚了一切,其妻張氏亦說朱溫惡疾發(fā)作時面紅如赤的癥狀大為好解,加上自己爭寵失敗,便發(fā)動了兵變,弒父作亂。”
“那這么說那功法補全了!”
“那必是如此,否則某人把我抓來作甚!”小女娃氣嘟嘟道。
說著看向那漢子,那漢子見狀冷笑道:“不錯,小女娃不知江湖事,可你們兩位心里應該有數,那奇功是如何的逆天,和尚,我也不瞞你,我這驅使少林功夫的法子,不過是那奇功之一的運用法門,叫做‘小無相神功’?!?p> “胡說,這不可能?!焙蜕信溃m然先前已有所見,可還是不愿承認天下有功夫竟能運使所以七十二絕技。
“呵呵,我何必誆你,說來我也是那碑文所述的當事人之一?!蹦菨h子的話石破天驚,令墓室中的人都驚呆了。“某家姓方名子午,曾經也是那‘捉牢軍’中一員,家?guī)煱爻勺颖闶沁@陵寢的設計督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