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晩!”
連闕正待說話,就聽見阿梧的聲音在不遠處想起,二人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她的身邊還站著長溪和閻明,三人皆是一副嚴肅的模樣,尤其是閻明,周身都散發(fā)著令人恐懼的氣息。
連闕低頭看著仍坐在石頭上的李晚,委屈地撅了一下嘴:“阿晩,看來我們得另外找個清凈的地方了,真礙事?!?p> 李晚靜靜地看著相隔不遠的閻明,他的背后是望不見邊際的荒野,配著他此刻的神情,更讓李晚覺得有些恍惚。他似乎并不著急有人挾持了自己,只是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自己,確切來說,是看著她額間的花紋。
一旁的長溪用扇子指了指連闕,卻并未上前:“連闕,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晩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切莫做無用之事?!?p> “無用之事?你告訴我什么叫無用,什么叫有用!”連闕回過頭怒目圓睜地看著他,“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又做了什么,要不是當初阿晩以命相抵,你們還能站在這兒嗎!到如今了你們還要瞞著我,親眼看著我尋找了這么多地方,這么多年,你們到真看得心安理得!阿晩不需要你們這些虛偽的朋友,從今以后,她有我一個人就夠了?!?p> “連闕,沒有人想故意隱瞞你,我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緣由……”
阿梧出聲毅然地打斷了長溪,作勢就要沖上前來:“夠了,長溪,跟他廢什么話,我們無需告訴他緣由。快將阿晩從他手下救回來?!?p> “你們走吧?!币恢睕]有說話的閻明,卻在此時突然出聲阻攔了阿梧,他看著李晚的時候,全然沒有往日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疏離,“連闕不會傷害你,他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待你聽完后,我會等你來找我。”
李晚不知道此時她應(yīng)該說什么,這段時間以來她似乎有些習(xí)慣了閻明在她與旁人面前不同的面孔,但像現(xiàn)在的疏離感,卻是她從未感受到的。她靜靜地看著閻明,試圖在他眼睛里找到一些其他的情緒,可是卻什么都沒有看出來。一旁的連闕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看他,又轉(zhuǎn)過身對著自己伸出了手:“阿晩,我們走吧。有很多事情,關(guān)于你的身世,我想你應(yīng)該要知道?!?p> 李晚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最后看了一眼站著的三人,除了他二人明顯表露出擔(dān)憂的神情外,閻明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她沉了口氣,起身看向連闕:“走吧?!?p> “阿晩……”
長溪還是忍不住喊了她一聲,不過李晚并未轉(zhuǎn)過身去看。她心情沉悶地看著灰青色的地面,低聲說道:“阿晩……你們叫的這個人,究竟是我還是另外一個人呢……”
他們二人從另外的入口離開了往生殿,之后連闕將她帶到了一個島上。聽連闕一路興奮地向她介紹,不過她思考著其他事情,只記得這座島嶼并不大,但勝在處于深海,平時根本就無人經(jīng)過,就連現(xiàn)在的科技手段都無法發(fā)現(xiàn)這處島嶼。連闕還告訴她,這是她以前最愛的幾個地方之一,上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親自設(shè)計的,就連房子都是她自己建造的。不過李晚知道,他說的也并不是她。
“到了,阿晩。”
李晚根本無心留意沿途的景色,也不記得進入這里中心區(qū)域的線路。聽到連闕的聲音,她終于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精致,卻一下子被吸引到了。她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兩層高的木屋,建造的風(fēng)格古樸卻又不失精致,二樓屋檐的左上角懸掛著一串用貝殼穿起來的風(fēng)鈴,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木屋的前方有小溪經(jīng)過,上面有用簡易木板搭制的一小段橫橋,李晚此時站著的地方,腳下有一條歪歪斜斜的石子路,直接通往木屋,路的四周全部都栽種著白色的花,由六片像雪花般的花瓣組成,中間的花蕊也是白色的圓球形,看起來很像是蒲公英的一種,不過李晚并不認識這是什么花,但她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連闕笑著湊到她面前,笑容像個孩子般看著她:“好看吧,這些花名曰雪止,是你在云游的途中發(fā)現(xiàn)并帶回來的,你當時說這花只剩下了最后一株,因此常年待在此處,耗費心神養(yǎng)育這些花,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一片花海,也總算是沒白費你的辛勞?!?p> “嗯,這里的確很漂亮。”李晚輕輕點了點頭,越過他朝著木屋走去。
越靠近木屋,李晚就越覺得這里實在是莫名地熟悉,就連應(yīng)該踏上哪一塊石頭,似乎早就已經(jīng)是她的習(xí)慣使然了般。她走上木屋的臺階,輕輕推開了這扇門。連闕站在門口,只看著她打量著此處。木屋的地上放了很多的竹簡,大約占了有一半的位置,不過倒還摞得整齊,另一邊放置了很多的栽花的工具,諸如鏟子、榔頭之類的東西,整個一口連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都沒有。李晚接著又上了二樓,這里總算是見到了床,還有放在窗邊的桌子和椅子,全部都是由木頭制成的,桌子上面放著幾本書和文房四寶,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簡潔地不像是一個女孩子住的地方。李晚伏在桌子上推開了窗子,似乎只有這一個方向能夠眺望到外面的海平面,其他三個方向只能看到參天的樹木。
連闕倚在墻上,看著李晚望著海面出了神,他輕輕地說道:“阿晩,不管你如今是誰,你永遠都是阿晩,不用介懷任何人所說的話,你是不會改變的?!?p> 李晚沉默了片刻,海面上吹來的風(fēng)有些潮濕,她還是喜歡北方干燥的空氣:“連闕,我不知道你想告訴我什么,也不知道過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我只想問你,你確定你接下來所說的話,不會對我產(chǎn)生壞的影響嗎?”
連闕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神色嚴肅地看著她:“至于結(jié)果是什么,我想你到時候會有自己的選擇,我從未質(zhì)疑過你的任何決定。就像這個房間一樣,它本來就該屬于你,連同你的過去一起……”
漁子甲
感覺這幾天腦子不太好使,總是轉(zhuǎn)個身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