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從大廳離開后,選擇了一樓的房間,當做臨時的落腳點。
因為一樓躺著死人的原因,氣味非常難聞不說,還有些嚇人,所以很少有人選擇這的房間。
但在何成看來,一樓距離地面最近,如果有什么不測,可以隨時跳窗逃走,起碼不至于連條后路都沒有。
要是在二層到三層往上,想狗急跳墻,很大概率會摔出個好歹,那到時候可真就是任鬼宰割了。
和林小仙等人打了個招呼,何成剛要關門,卻看見趙強也來蹭自己的房間,對他的看法倒是有些改變。
他脾氣暴了一點,但起碼是有腦子的,不像曹人杰那幫家伙,簡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101房間里擠下了六個人,除了李冰和趙強外,還有高榮,梁開,年麗等。
將房門關好,再將其鎖的嚴嚴實實,何成等人各自找了個地方,讓身體放松下來。
“不愧是給顧客住的房間呢,就是高級,空調,電視什么的都有?!备邩s坐在電視對面的沙發(fā)上,一臉感嘆。
員工宿舍不但睡的是木板床,也就帶一個廁所,甚至還是四個人擠一間,在炎熱夏天,那簡直是一種折磨。
除了何成和趙強外,其他人對這點可是深有體會。
“這床品也不便宜吧,這手感,哇——”梁開也摸了摸床上的被褥。
年麗倒是被這兩個人整無語了:“我說你們兩個,怎么還有閑心去關心這個?”
“我們六個人,你們一人守一個小時,我守剩下的?!?p> 何成拿出手機,打開了百度,“好好休息一下吧,在以后的時間里,可能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p> 趙強拿出一根煙,點燃后,惡狠狠的吸了一口,“發(fā)生這樣的事,難道還有人睡得著?”
“那也行,大家如果不睡,正好一起討論下?!?p> 何成在百度上已經搜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開始瀏覽了起來,“從以往的常識看來,鬼這種東西,肯定會有它產生的原因。比如在某種殺人案件中存在著巨大的冤情,或者洋館的地下埋著尸體,又或是我們中有人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這才引來鬼魂的復仇。”
“我倒覺得不是這樣。”趙強吐出一口煙霧,“你想啊,如果鬼是人死后變的,那么如果鬼給我殺了,那我憑什么不能變成一只比它更猛的鬼,給它干了呢?”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這個世界根本也不需要警察,早就世界和平了?!?p> 高榮也插了一句,“如果死人會變成鬼來復仇,那誰還敢當壞人?”
“俺覺得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呢?!?p> 梁開憨厚的笑了,“你殺我,我殺你,鬼又死不了,那得打到什么時候去?”
“我說你們啊——”
何成有些無語的晃了晃手機,打斷了他們已經走歪的話題,“我的意思是讓你們搜一搜洋館這里有什么怪事,或者死亡案件沒有,你們討論鬼的成因干什么?”
其他人恍然大悟,急忙打開手機,開啟百度,搜索天鷹集團,或者山中洋館等關鍵詞。
雖然通訊失靈了,但查詢案件這樣的事,似乎在某些存在允許的范圍內。
很快,一起熱度非常高的案件進入了大家的視野:
【洋館情殺案:親生姐妹反目成仇】
【洋館恐怖事件——拿著鐮刀的女人】
【坐標吉城市,森林洋館,一起聳人聽聞的兇殺案件】
......
在百度上,無數小編和網址都做了這起案件的記載,可以說是非常的有知名度。
“哎,還真的有兇殺案?”瀏覽著手機上的內容,年麗非常吃驚。
發(fā)生在洋館的案件是這樣的。
2016年6月28日上午,警方接到了洋館內的報警電話,有人看到了兇手李傾函右手拿著一把生銹的鐮刀,左手提著一個女人的頭顱,渾身是血的站在房間門口。
然而,等警方到達洋館時,李傾函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警方隨后對洋館進行了徹底的排查,直到夜晚,警方才在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李傾函的尸體。
沒錯,是她的尸體。
她就那樣抱著一個人頭,握著鐮刀,一動不動的靠在墻上。
最不可思議的是,李傾函的頭顱也并不在她的身體上,而是在她尸體的不遠處。
警方判斷為是李傾函是在殺害血親的巨大壓力下,割下頭顱,自殺了。
而經過警方的化驗,這才發(fā)現(xiàn)李傾函早就死了,死亡時間最少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這在當時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要知道,在上午的時候還有人看見她在外面走動,這難道是有鬼不成?
這在當時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有不少洋館的工作人員紛紛辭職,搬離此地。
最終,警方出來辟了謠,對外宣稱是報警的人看錯了,且公布了兇殺案件的真相。
死者李向暖,23歲,也就是兇手李傾函當時抱著的那個人頭來源。
兇手李傾函用一把生銹的鐮刀作為兇器,將受害者李向暖的頭顱割下,又將她的身體砌進了墻內,而后躲藏在地下室,最終選擇自殺。
至于整個案件的性質,被定義為情殺。
經過對死者社會關系的調查,發(fā)現(xiàn)李傾函和李向暖是一對孿生姐妹,長相相似,但性格卻截然不同。
姐姐李向暖說話很少,總是板著個臉,而妹妹李傾函則和她相反,熱情活潑,時常帶著笑容。
二人在2012年同時進入洋館工作,結識了發(fā)生這起案件的根源:一個叫做白子良的男人。
白子良時任洋館的宣傳部干員,是一個熱愛攝影和錄像的沉郁男子,人際關系良好。
經過洋館其他工作人員和領導的口述,可以得知,姐姐李向暖最先和白子良確定了情侶關系,感情極深,已經到了交換婚戒,訂下婚期的程度。
但在另一邊,白子良卻還和妹妹李傾函保持著私密的關系。
于是,在某一天,李傾函和白子良的秘密被李向暖發(fā)現(xiàn)了,沖突中,妹妹用鐮刀割下了姐姐的頭顱。
而白子良見到這一切,自然是嚇得驚慌失措,逃出了洋館。
所以,白子良至今未知所蹤。
值得一提的是,案情雖然已經宣布結束,但疑點仍舊存在很多。
比如,兇手李傾函如何割下自己的頭?
按照常理來說,人的脖子包含脛骨和豐富的肌肉組織,一個人就算下定了決心,礙于生理限制,也根本無法做成這件事——因為目前并沒有現(xiàn)場的例子表明,真有人可以不在其他人的幫忙下,割下自己的頭。
更別說李向暖脖子上的切口平整異常,可以說她被割下頭的這整個過程,非常的干凈利落。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其次,白子良的行蹤。
警方已經發(fā)布了通報,也出動了警力,全城搜尋白子良。
但至今未果。
他一個并沒有反偵察技能和流竄資本的普通人,為什么能躲藏到現(xiàn)在?
以上,就是洋館兇殺案的全部。
“不對啊,如果這案子這么出名,那為什么我們一點也不知情呢?”
高榮非常奇怪,旋即看到了案件的日期,發(fā)出一聲驚呼:“我的老天爺,這怎么可能,三天前?”
網站上顯示,兇殺案發(fā)生的日期是6月28日,也就是四天前。
因為現(xiàn)在過了零點的原因,所以也可以說是三天前,就是被所有人集體遺忘的那個時間點。
“不可能,怎么會存在這樣巧合的事?”趙強也看到了日期,理解到了高榮的意思,臉色一變。
“遺忘,遺忘...唉~”
何成嘆息一聲,“如果這對姐妹已經在這工作四年了,我們不可能一點印象沒有的,看來這起靈異事件的根源,已經很明確了。”
“??!”
這時,年麗突然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她。
“你怎么了?”距離年麗最近的李冰被嚇了一跳。
“這個長相...我,我好像見過...”
年麗看著手機上的受害人照片,冷汗直冒,“我之前看見鬼了,和李向暖長得一模一樣!”
在b棟里,年麗曾經被那個無頭的女人嚇了一跳。
現(xiàn)在和照片一對比,除了那個會笑的人頭皮膚是青色,表情還很猙獰,明顯就是一個人。
趙強突然注意到了關鍵點,眉頭皺起,看向年麗的目光中添上了幾分惡意:“喂,你剛才說你看見鬼了,為什么還能活到現(xiàn)在?”
聽到趙強的話,房間內的其他人也意識到了什么,看向年麗的眼神都變了。
在很多恐怖片里,鬼就會這樣混進人堆,畢竟劉成斌都死了,年麗憑什么會有例外?
“我...”
年麗看到大家異樣的眼光,慌忙解釋:“我真的沒事,鬼沒殺我,她剛要過來,突然就變成高松了?!?p> “大家別那么緊張,鬼也是分種類的。”
何成倒是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放輕松一些,“軟件上寫著,厲鬼只能渲染恐懼,可以理解為,在探靈這個階段里,厲鬼還只能嚇嚇人,見不了血。”說到這,何成淡定的點上了一根煙,“而且既然那鬼長得和死者一樣,且兇殺案的那天就是我們遺忘的根源,就說明作為詭異事件核心的厲鬼就是李向暖。”
“而我們接下來要做的...”
何成表情凝重了起來,“就是收集證據,消滅變成了厲鬼的李向暖,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