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冰講了講自己的打算后,二人馬不停蹄的前往了a棟。
a棟內有一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混合著臭味,讓人的鼻子非常不適。
看來是因為劉成斌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氣味彌漫開來的原因,有人采取了行動,但反而讓情況更糟了。
“下一個腐爛,發(fā)臭的,可能是這里的任何一個人?!弊詈罂戳俗呃饶沁呉谎?,何成打開監(jiān)控室的門。
“我還記得...你叫高松?”
打開門,進入監(jiān)控室后,何成拍了拍那個靠在椅子上年輕男人,“兄弟,幫個忙,查一下三天前的監(jiān)控?!?p> “客氣了,你是何總吧?”
高松露出了一個暖洋洋的笑容,對著何成豎起了大拇指:“在會上把所有的領導都罵了一遍,真牛逼?!?p> 之前在開會期間,高松播放了錄像后,就自覺的離開了監(jiān)控室。
不過隔著門,高松能隱約聽見里面的對話,敢于將所有人都稱之為“傻逼”的何成,確實讓高松的印象足夠深刻。
而且這所謂的何總和其他領導不一樣,沒有那種趾高氣昂的感覺,反而非常平易近人。
最重要的是,僅僅見了一面,他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這可是很稀奇的事。
“他們就該罵?!?p> 對于高松的夸獎,何成笑著回道:“你覺得呢,我罵錯沒有?”
“當然沒錯了,我倒覺得是罵的輕了?!?p> 高松邊說邊調著錄像,“不過三天前的錄像我看過了,有很大問題,恐怕會讓何總失望了。”
話說完,顯示屏上就泛起了一陣電流和雪花,這使得整個畫面非常的模糊。
隨后,就是一陣暴雨傾盆,天空打下雷電的聲音傳出。
“三天前應該是有一陣非常大的暴雨,打雷也很頻繁,導致這錄像受到了嚴重的干擾,就成這樣了?!?p> 高松解釋道,“聲音倒是還有,但畫面太模糊了,跟本什么都看不清。”
“以后不用稱呼我什么何總,李冰也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部長了,說不定連員工也不是——所以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何成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繼續(xù)問道:“高松,你之前就查過錄像,是因為你也忘記三天前發(fā)生過什么事了嗎?”
“是的?!?p> 高松聳了聳肩,“本來還以為是我熬夜太嚴重了,記憶受損,沒想到郝文也是一樣,就查了查,居然有這樣的問題。”
就在高松與何成聊著天時,李冰突然“噓——”了一聲:“等一下,你們聽,這是什么聲音?”
李冰的話讓二人閉上了嘴,豎起了耳朵。
獨屬于暴雨的“嘩”“嘩”聲,“轟隆”的雷聲,以及...
屬于人的慘叫聲。
雖然看不見畫面,但通過聲音,三人可以感受到,那聲音中包含著怎樣的恐懼。
“等一下,好像還有別的聲音?!?p> 何成注意到了什么,皺眉道:“高松,你往后倒個二十秒。”
高松照做了。
隨后,三人更加注意聆聽起來。
“咯咯~...咯咯咯~...”
還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夾雜在所有聲音中間,如果不仔細聽,是沒法分辨出來的。
“是那個電話里傳來的笑聲?!?p> 何成認出了這聲音,臉色陰沉下來。
只要有人用手機打電話,那邊就會傳來這滲人的笑聲。
“這...到底是什么?”李冰根本無法理解,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才能發(fā)出這種陰森的笑聲。
“很有可能是剩下的三只鬼之一。”
何成表情嚴肅的推測道,“閃靈,厲鬼,兇靈,其中一只鬼,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開始了殺戮。”
“這不太對勁吧?”高松發(fā)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鬼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殺人了,那為什么我們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才是真正的恐怖之處啊?!?p> 何成嘆息一聲,“唉~不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反而比鬼直接殺了我們更痛苦。”
“哎呀,太嚇人了,真想趕緊離開這個破洋館啊~”
高松嘴上說著害怕,但卻全然沒有一點的緊張神色,反而懶洋洋的抻著懶腰,“還賺什么錢了,下一個死的說不定就是我呀。”
“那到底要怎么辦,才能知道三天前發(fā)生了什么呢?”
何成十分擔憂的撓著下巴,“這件事不解決,總感覺會死的非常慘?!?p> “這個...我應該可以嘗試一下,還原那天的錄像。”
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說真有那個意向,高松笑道:“不過就是要一幀一幀的扒圖,會很耗費時間就是了?!?p> “這么厲害?”何成的眼里又升起了名為希望的火光。
高松微笑的表情充滿了自信,“嘛,反正也沒事干,只要我一直坐在這弄,應該用不了幾天。”
“那就拜托你了?!?p> 何成也是覺得高松這人挺有意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笑著說道:“事成之后,咱請你吃春城最好的火鍋,回頭見?!?p> 離開了監(jiān)控室,天色向晚,外面已經(jīng)有些落日帶來的金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洋館外,趙強似乎正在訓人,何成心道這倒是方便,都不用去辦公室找他了。
帶著李冰出了洋館,能看見五大三粗的趙強正在唾沫橫飛:
“不是我說,你們倆他媽的連個瘸子都追不上,干什么吃的,兩個大男人,難道跑起來比娘們還慢?”
趙強似乎非常生氣,將高榮和郝文訓個不停,“我就是栓條狗來,再給那狗腿打斷一只,它都能給人追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樣的發(fā)言,直白了講,就是你們連狗都不如。
對于這樣的斥責,郝文一臉苦相,欲哭無淚。
而高榮咬牙切齒,一副你行你怎么不上的表情。
“趙強,這地方有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就隨便往哪一藏,鬼才能找到他?!?p> 何成及時的插入,阻止了趙強的下文,又從兜里掏出了一根黃鶴樓,遞了上去,“來,整上一根,消消氣,這點事就氣成這樣,真犯不上?!?p> “......”
趙強看著那根遞過來的煙,似乎很好奇,何成為什么要幫這兩個小職員出頭。
不過出于何成在公司的資歷,再加上這煙也不錯,趙強給了何成這個面子,將煙接了過來。
“何總...最近的變化挺大啊。”
趙強將煙點上以后,又掃一眼何成身后的李冰,笑的有些微妙,“都說人是會變的,看來這話確實不錯?!彪S后,趙強撇了撇那邊的兩人,“該干啥干啥去吧,在這等愛情呢?”
高榮和郝文急忙撤了。
“何總,洋館現(xiàn)在的職位都已經(jīng)滿了,如果想要調人,這事不太好辦啊?!笨粗纬缮砗蟮睦畋w強笑吟吟的瞇著眼睛,吐出了一口煙圈。
“你在說啥呢?”
何成無視了趙強的言外之意,直奔主題:“我就想來跟你打聽打聽,白天出去的那幾個人,現(xiàn)在回來沒呢,情況怎么樣?”
“啊,說到這事我就更來氣——”
趙強將那煙頭狠狠的扔在地上,一腳踩滅,面色慍怒:“梁開這幾個二比貨,我兩點的時候告訴他們出去辦事,現(xiàn)在還沒回來,跟他媽死外邊了一樣?!?p> “哦,這樣啊?!?p> 何成又掏出了一根煙,笑吟吟遞給了趙強,“再跟你打聽個事,a棟有沒有哪個男的留著長頭發(fā)?”
“a棟里是沒有,不過我知道b棟有一個,叫什么...張安如?”
趙強沒再將這煙抽掉,而是揣進了兜里,語氣中帶著不善:“我最煩男的留個娘們家家似的長毛,算這家伙運氣好,沒在a棟,不然整死他。”隨后,趙強反應了過來,“你們找他干什么?”
“有點私事?!?p> 何成笑了笑:“我們就先走了,等梁開他們回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強哥通知一聲哈?!?p> “哦,好?!壁w強點了點頭,看著何成和李冰逐漸遠去的身影,表情帶著驚奇。
而當何成和李冰到達b棟的時候,黑暗降臨,展館和路邊也全都亮起了燈光。
“喂,妹子,打聽個事,你知不知道張安如住哪?”
“二樓,最后一間。”
“謝謝?!?p>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后,何成和李冰到了二樓,敲響了張安如的房門。
“誰???”
伴隨著一聲不耐煩的疑問,門打開了,里面站著一個留著長發(fā),穿著耳環(huán)的高個男人。
何成帶著笑臉:“你好,我是何成,方便談談嗎?”
“不方便。”
眼看張安如擺著一張臭臉,就要關門,李冰拉住了門把手,急切的說道:“張先生,這件事真的很重要,請聽我們說一說,好嗎?”
看到年輕貌美的李冰,張安如的眼睛亮了起來,“美女,找我有事?”
看在李冰的面子上,張安如給二人放進了屋。
屋內,張安如的電視播放著電影,看來他剛剛正在看電視,正到精彩的地方,就被二人打斷了,怪不得他非常的不耐煩。
在何成給張安如解釋了一下狀況后,后者一下就變了臉,驚訝出聲:“什么,你們說我快要死了?”
“是的,先生,請一定要相信我們,遠離這個房間,越遠越好!”李冰表情十分認真的勸解著。
在李冰的預感里,張安如就是死在這個房間,臉死死的貼著電視屏幕,哭喊著救命。
但最終,張安如還是表情驚恐的轉過了頭,仿佛看見什么異常恐怖的東西,嘴張的極大,眼球幾乎要跳出眼眶,似乎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