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實力S級的頭兒,夜煞的話從來就是真理。所以哪怕團里的嘍啰們心里好奇:為什么老大作為高級執(zhí)能者明明很少困倦?yún)s要求休息?明明可以隨地一倒,為什么還要休息的地方?也只能閉上嘴,乖乖和夜煞一起來到這座五星級酒店。
“喜歡這里嗎?”看著宋婉瑩幾乎要瞇起來的眼睛,夜煞輕輕地問道。
這是宋婉瑩第二次進入五星級酒店,第一次是和自己的吝嗇鬼老板,可惜那時處于昏迷狀態(tài),白浪費了這么好的地點。,所以這一次她決定要看各夠本,也睡個夠本。不過所以的一切,在看見身邊的這個男人后,也都變成了泡沫。
經過買買買拍賣會后,宋婉瑩就知道了一件事。雖然夜煞和他的團隊住在危房里,可是他們卻都是土豪來的。所以就算他包下了整棟酒店,宋婉瑩也只是在心里悲憤了一把貧富差距,就心安理得的進去了。
可是誰能告訴自己,這家酒店有365個房間,就算你夜煞橫著睡,豎著睡,斜著睡,飛著睡怎么也睡下了!為什么偏要擠到我這里來?!
“豪華酒店當然人人都喜歡,不過要是可以一個人住一間房,那就更加喜歡?!闭f著,宋婉瑩用眼睛緊緊地盯住夜煞,似在表明自己對他的不歡迎。
可能是神經太粗,也可能是反射弧太長,對于宋婉瑩強烈的眼神信號,夜煞就像是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一般,依然淡漠的坐在床邊:“人人都喜歡,可是你卻不一定喜歡,你又在說謊?!?p> “真情告白坦率無忌是一種傷害,我選擇謊言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甭柫寺柤?,對于這句口頭禪一般的話語,宋婉瑩早就有了免疫力。
聽見這難得的反駁,夜煞并沒有勃然大怒,更沒有像以前一樣,把宋婉瑩折騰的死去活來。相反,在他那平時都像棺材面一般冰冷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都說麒麟一笑,閻王繞道。那么羅剎鬼一笑呢,只怕閻王都會嚇哭吧。更何況宋婉瑩只是一個戰(zhàn)斗力不足五的小渣渣......
“這話其實胡瑗說的,他中國北宋學者。理學先驅、思想家和教育家。因世居陜西路安定堡,世稱安定先生。慶歷二年至嘉祐元年歷任太子中舍、光祿寺丞、天章閣侍講等?!笨蓯u的服了個軟,宋婉瑩又賊兮兮的笑了笑“再說了,誰出來沒有說過謊啊?!?p> 聽了宋婉瑩的話,夜煞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從來不說謊。”
“騙人的吧,誰沒有騙過鄰居家小孩的糖,沒有偷偷修改過不及格的考試成績,沒有假裝自己不舒服以逃脫本該自己擔負的責任?”
說到這里宋婉瑩卡了一下殼,唔,夜煞是個大神,應該不會做這么掉價的事情,便又改口道:“我記得你總愛說些似是而非的話,難道這不算說謊?”
“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自己理解的,我并沒有說謊,只是引導?!贝蟾攀谴笊竦臍鈭鎏珡?,這樣厚顏無恥的話,在夜煞說來倒是在情在理。
得,自己論口才比不過他,而且就算是贏過他了也沒有什么好處,還要擔心會被穿小鞋。算了,管這么多干什么,自己還是睡覺吧,難得這么大的床,不能再浪費,就大人大量的分給夜煞一般吧。
“你說謊的方式很不高明,可是為什么還要說?”夜煞低下頭,手臂撐在宋婉瑩肩膀的兩邊,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內。
很曖昧的姿勢,可是宋婉瑩只覺得頭疼???,這就是渣渣的悲哀,只要大神一吃錯藥,你不管困不困,不管想不想睡覺,你都得陪他玩十萬個為什么的游戲。
“每生塊土壤都會長出虛偽和欺詐,它們可是四季植物。而且作為一個弱者,總需要找個方法讓自己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睆姶蚱鹁?,宋婉瑩開始應付起不樂意睡覺的S級暴力熊孩子。
作為一個血雨腥風都挺過去了的S級通緝犯,夜煞當然不是好應付:“你并不是弱者,而且你也不想你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畏懼死亡。那么,告訴我,你為什么總是說謊?!?p> “呵呵,世界怎么樣我根本管不著,我的目標只是活著罷了。吶,你是S級的大神,而我是戰(zhàn)斗力為五的渣渣。我甚至連執(zhí)能都沒有,你叫我怎么面對這個世界?”大大地笑了一個,宋婉瑩直視著夜煞的眼睛。
為什么喜歡說謊,這個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大概不僅因為害怕查明真相的艱難困苦,而且因為自己對謊言本身具有一種自然卻腐朽的愛好吧。
“超越常理的力量全部都誕生在常理中,我說過‘執(zhí)’根本不是什么奇跡的力量。而是我們體內的執(zhí)念,還有自然界中流動的氣的波長,相互結合,才能具體呈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這是需要使用精神力和集中力的,將自己的靈魂全部注入其中,這能夠產生執(zhí)?!?p> 說這話的時候夜煞的表情很微妙,所以相較這段能被執(zhí)能者引為座右銘的話,宋婉瑩實際上更加好奇他在想些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做的嗎?”似乎是注意到了宋婉瑩的走神,夜煞給這個不認真聽講的學生布置了一個問題“不要說謊,我有很多辦法讓你無法說謊,只是我不想這樣做。”
好吧,既然你都威脅我了,再不給面子就太不上道了。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宋婉瑩才開口:
“在現(xiàn)世的時候,我是想認真工作,然后一直在崗位上混到退休。拿拿養(yǎng)老保險金,閑得慌的時候就在養(yǎng)一只小貓小狗什么的?;蛘吆袜従蛹业睦咸e磕牙,到了傍晚和老伴相互攙扶著散步,在把路上看見的東西夸張一下說給兒孫聽。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死掉的時候,身邊有三兩個親人,或者兩三個朋友掉幾滴眼淚。墓地的款式普通,上面放幾朵小白花?!?p> 夜煞也不催促,就這么安靜的聽著宋婉瑩說話,直到她說完開始發(fā)呆:“很普通的愿望?!?p> “因為我是普通人嘛?!陛p輕地笑了笑,宋婉瑩不在做聲。
可夜煞卻不想就此完結,依然追問道:“那么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離開。”輕輕地呢喃一聲,宋婉瑩說完便暈了過去。